“我只想粘着舅娘和母亲,母亲病好了,我就粘着你们两个!”
覃母揉了揉姚天意的头,眼中满是柔软。
这个孩子生在姚家,当真是可惜了。
覃母已经让于妈妈去准备了,杨老太医并不好请,覃母准备亲自去一趟。
便是覃母亲自前去,都不一定能将杨老太医请回来,杨老太医当初在京中,可是德高望重的。
覃母先跟着姚天意去了覃玲的院子,覃玲正在吃东西,也已经醒了。
看见覃母,整个人看着都有生气了些。
“弟妹,你来了。”
覃母点点头,“今天等会我亲自去请杨老太医过来,想必杨老太医对你的身体,定然是有些法子的。”
覃玲道:“我已经岁数大了,覃家如今在京城是新贵,你莫要因为我,得罪了老太医,老太医虽然在岭南,却在京城仍然是德高望重的。”
覃母叹道:“你放心,我自有我的法子。”
覃母跟覃玲又说了会话,见她累了才让她好好休息,她则跟覃烟去请杨老太医过来。
覃烟准备了一份厚礼给杨老太医。
瞧见覃烟手中提着的两坛子酒,覃母有些担心。
“烟儿,就带着这微薄的两坛子酒去见老太医,老太医能来吗?”
覃烟笑道:“母亲放心,他会来的。”
前世,覃烟也来过岭南,不过是后来了,是前朝余孽未能清除干净,穆景迟前来清缴的那次。
当时覃烟中了毒箭,穆景迟便带她来了杨老太医那里,住了一段时间。
杨老太医没别的喜好,就独爱这口酒。
“杨老太医在京中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恐怕一般的礼物根本打动不了他,倒不如从他喜欢的东西下手,这样才能让老太医开心。”
覃母想想也是,但心中总觉得不安。
像这种德高望重的人,若第一次没能打动他,恐怕下次也难。
两人来到杨老太医住的院子,院子并不大,里头有几个下人正在忙碌。
瞧见两人来了,又看覃母和覃烟非富即贵,问道:“你们找谁?”
不愧是杨老太医身边的老人,便是面对覃母两人时,也显得从容规矩,不像是姚家人一般。
覃母福身,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身份就摆谱的意思。
“臣妇是京城五品官员,覃青山的夫人,前来岭南探望重病的姑姐,恳请养老太医能出面,帮姑姐看看伤病。”
下人一听是京城来的,尽管才五品,但京城的五品,可比外头的三品高贵多了。
“覃夫人稍等片刻,奴才这就去请示老太爷。”
有人将覃母请到屋中坐着。
这院子虽小,后头却还有屋子,才是杨老太医住的地方,这前头恐怕只是障眼法,或者请客坐堂的地方。
下人去了一会,便回来了。
“老太爷让夫人和这位小姐,上后头去。”
覃母脸上一喜,忙带笑站起身福身,“多谢。”
两人迈入后院,才发现后院另有天地,并不多只有五间屋子,却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进入屋子,更觉得豁然开朗。
木板都是用的金丝楠木而做。
可想而知,是如何的低调并且奢华。
杨老太医坐在桌前,金丝楠木的桌子上摆放着琉璃花瓶,早听闻是当年皇上赏赐给杨老太医的。
便是一旁的架子上摆放的,也全都是卷封起来的圣旨!
屋中檀香味袅袅吹着。
覃母忙拉着覃烟行礼,“臣妇覃青山内子,女儿覃烟,拜见杨老太医。”
杨老太医摆摆手,“如今我已经远离朝堂,撑不得夫人一句太医,不过是平民罢了,听闻夫人要见我?”
杨老太医如今已经有七十岁,却瞧着鹤发童颜,十分的身体健壮。
覃母十足的恭敬,“我们此次前来,是想请您帮忙救治臣妇的姑姐,臣妇的姑姐常年重病在姚家,如今身体已经快被累垮了!”
一听说是救治姚家人,杨老太医的脸色就垮了下去。
“姚家人?念在当年在京城,老夫对覃大人也多加赏识的份上,给夫人提个醒,这姚家的事情,莫要掺扰了,药童,送客。”
覃母没料到杨老太医竟然突然变脸,也是愣了一下。
急忙问道:“杨老大夫,您这是什么意思?恳请明示。”
杨老太医却道:“只要是姚家人,老夫便都不会救治,无论覃夫人说什么。”
说着,杨老太医便站起身来,想要离开。
覃烟此时开口了,“若我姑母跟姚员外和离了呢?”
杨老太医的步子总算止住,皱眉回头看着这个小女童。
当真是大言不惭的厉害!
若是真和离了,覃家女儿家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覃家儿女还想不想找一门好婚事了?
真是小童不知天高地厚!
覃烟看出了杨老太医的心思,“老大夫,臣女说的都是实话,并且已经在跟姑母商议,臣女和母亲这次从京城而来,见到了姑母过的苦日子,姚家实在欺人太甚,便想要将姑母接回京城。”
覃母听此,当真觉得覃烟胆子大得很!
要知道,杨老太医再怎么样,也是一个男人。
官官相护。
男子和女子的身份对立,又何尝不是双性挤兑,相互遮掩?
杨老太医看着覃烟,“你为何会觉得,她愿意跟姚家和离?”
覃烟听此便明白,杨老太医恐怕也是支持覃玲和离的。
“我们自会劝告姑母,相信姑母能有一个准确的判断。”
杨老太医一甩袖子,“哼!既然如此,就让她和离后,再来老夫这里看病!”
覃母没想到,这招竟然真的管用!
杨老太医走了。
覃烟放下了准备的酒,也跟覃母一同请辞。
覃母拉着覃烟的袖子,脸色有些苍白,“烟儿,杨老太医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着,他竟然是想要让玲儿和离的?”
覃烟按住覃母的手,“母亲,现在主要的,就是查查杨老太医跟姚家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再怎么样,我们都得知道发生了什么,才好做出判断不是吗?”
覃烟道:“既然如此,为了让姑母活着,或许我们也只有这个法子。”
覃母抿唇叹息一声,“我还没做好决定,倒是这一步步,逼着我做了拆散人婚姻的决定。”
“这不叫拆散婚姻,和离也是为了,能像个人一样活着,能开心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