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从未见过,覃烟却将青凤先生当做知己。
她给青凤先生甚至写过几封自己的感悟信。
青凤先生向往自由,像翱翔在天地间的大雁,更像游历过山涧河川的行舟者。
没有任何东西,比文字更能表达一个人的内心。
覃烟望着这高大巍峨的宫殿,第一次觉得自己做错了。
然而,周昀修背后还有殷家,皇后,还有所有支持他的人。
前世,这些人全部被清扫一空,此生,绝不能再如此。
覃烟并非没有想过,先太子回京或许才是继承者的最好人选。
可朝堂当中那些人,真的能信服失踪这么多年的先太子吗?
他们不敢去拿背后世家根综错节去赌先太子人品如何。
人是可以伪装的,皇位可以让人撕扯下丑陋面具。
反观周昀修,是他们亲眼看着长大的。
很快一个低着头的宫女走过来,“四小姐,奴婢叫桃馨,是桃嬷嬷让奴婢来送您出宫的,您跟奴婢来。”
覃烟瞧着那奴婢,并没有第一时间放松警惕。
“桃嬷嬷自己怎么没来?”
“六殿下去找娘娘了,而娘娘需要桃嬷嬷做些事,便将桃嬷嬷带走了。”
这句话,让覃烟顿觉不对,她警惕朝后退,“我还有件事需要跟殿下说,因此在这里等殿下回来后再离开,你便先去回禀了桃嬷嬷。”
然而,这句话让那宫女抬起头来,覃烟瞳孔猛缩,竟然是前世三皇子称帝后,身边的丽嫔!
瞬间,覃烟明白过来,是三皇子发现了什么,要抓她走!
覃烟转身就要逃走,却被那名叫桃馨的宫女捂住口鼻,直接晕了过去。
再次睁眼,覃烟在一个丝毫没有印象的宫殿中,周围暗沉,屋中甜腻到让人浑身不适的熏香让覃烟浑身发烫。
她明白过来自己是被下药了。
而三皇子的目的,无非是阻止明天的选妃大典。
覃烟深知,今天她不能逃走,明天她就再也没有命逃走了!
覃烟咬破了嘴唇,血液瞬间弥漫在口腔中,痛疼让她恢复了些神志,双目朦胧看着周围,很快锁定屋门。
她下了床踉跄去拉门,果然门被锁住了。
覃烟咬牙,去扯窗户,窗户也严丝合缝的被人从外面封住。
看来三皇子今日是必须毁了周昀修不成!
难道,她只能认命做妾了吗?
体力耗尽,覃烟眼前逐渐模糊,浑身滚烫让她拼命想得到什么。
她蜷缩在门口,眼中已经因为神志不清,而凝现泪珠滚落。
抱着滚烫的身躯,禁不住想起前世跟穆景迟的温存。
她脑中一片浆糊,控制不住伸出手落在自己双峰上,唇齿间溢出羞人的嘤咛。
另一只手朝着衣服里面伸去。
房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她像只小鹿受到惊吓,抬起朦胧的眼望去,瞧见高大挺拔的身影,男子大步上前,声音冰冷。
“出宫。”
“是。”
覃烟听到这道声音,忽然便有些委屈。
前世今生,她曾唯一彻底依赖的就是眼前人,刚刚的惶恐畏惧控制不住袭来。
“你怎么才来。”
类似抱怨的一句话,却让抱着她的男子步伐微顿。
随即大步离开。
覃烟彻底昏睡过去。
周昀修匆匆赶来,拦下穆景迟要离开的步伐。
“穆景迟,你要将烟儿带到哪里去!将人还给本殿!”
“怎么?难道六殿下今日还没得到教训吗?还想要跟我抢人?”穆景迟明明脸色苍白,伤也没有好。
可如今对上周昀修,却丝毫不落下风。
“若不是殿下,她今日能受此一劫?”
“我……”周昀修说不出话来。
穆景迟抱着覃烟,转身大步离去。
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抱着覃烟步伐稳重。
身后,周昀修苦笑,他听到覃烟中了药,被关在荒废的宫殿时,当真心中有些欣喜,因为,只要他将覃烟救了,两人有了肌肤之亲,无论做妻做妾,烟儿都只能成为他的女人。
周昀修有这个想法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他知道这不是君子所为,然而想法也控制不住升腾。
他知道覃烟定然会生气,只想着今后对她好一些,再好一些,或许能弥补这一切,他能只宠爱烟儿。
但当看见穆景迟抱着烟儿出来时,周昀修才警觉,如果他那样的话,跟穆景迟又有什么两样。
他终究,是配不上烟儿了。
侯府,穆景迟被封为世子的圣旨已经下来了,现在穆家没了穆云舟,自然以他为尊。
太医被请到院中,给覃烟把脉后很快让人去煎药。
覃烟躺在前世跟穆景迟温存了多次的床上,她睁开眼,发现这里跟前世的布局一模一样。
她脑中混沌,被穆景迟抛弃和重生都好像一场梦,她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如今还在那个穆景迟深爱她,疼惜她的时光中。
覃烟泪眼朦胧瞧着穆景迟,她伸手要抱抱。
“我好难受,迟哥哥。”
这个称呼,只有在覃烟前世动情时才会这样叫,每次都会羞的她双颊通红。
穆景迟瞬间便有些红眼,却冷着脸用被子将她的脸盖住。
覃烟热得难受,将被子手忙脚乱扯下来,可怜兮兮看着穆景迟。
穆景迟问:“药呢?准备的如何了。”
阿林忙道:“下人已经在准备了。”
覃烟借着他说话的功夫,已经凑了上来,用身躯贴上他的,滚烫的身躯贴了上来,瞬间舒服的嘤咛一声。
她手仍不老实的想要朝着穆景迟衣服里面探。
却被一双大手死死抓住。
“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朦胧的眸子对上穆景迟的,似有些不悦他的拒绝,想要挣脱却挣脱不开,反倒大手越攥越紧。
“疼。”
穆景迟手上力道瞬间卸去。
阿林急匆匆跑了来,
“公子,药好了……”
声音戛然而止。
“给我。”
穆景迟伸手。
药被送到他手上,穆景迟舀了一勺,送到覃烟唇边。
“张嘴。”
不容置喙。
“吃了药就不难受了。”
覃烟不满的摇摇头,“不要。”
她还想贴上来,穆景迟已经将碗里头的药一饮而尽,最后吻上覃烟的唇角。
瞬间,一碗药全被覃烟吃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