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挂电话的时候,南初忍不住提醒她。
“要是薄寒时求婚了,你可要深思熟虑,别跟我似的一脚跨进婚姻的围城,现在想爬出去都困难。”
离婚冷静期变成了六十天。
结婚这件事,就更要慎重了,当一件事进去容易出来难的时候,得提高警惕心,当心其中有大坑。
乔予自然知道南初是为她好,便说:“好,我知道。你要是真打定主意跟陆之律离婚,初初,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她话里的意思,南初听明白了。
南初苦涩的笑笑:“我最不后悔的就是跟你成了好朋友,连我亲生父母都不会站在我的角度替我考虑,予予,谢谢你。”
“谢什么,你可是小相思的干妈,当初我一个人怀孕的时候,也多亏了有你陪着我。”
……
挂掉电话后,南初在书房发了会儿呆。
看着采访稿上苏经年的资料,眉心布满愁云。
躲不过的过去,就只能被迫面对。
她整理好稿子,撑了个懒腰走出书房。
书房门口的大理石地面上,摆着一台最新款的超薄笔记本电脑。
她愣了几秒,弯腰拿起来,朝别墅里张望一圈,没见着陆之律的人影。
楼下陈嫂在做晚饭。
她抱着笔记本趴在二楼扶梯上问:“陈嫂,陆之律刚才回来过?”
“少爷啊,刚才还在这儿,一转身这会儿不见了。少奶奶,你找少爷有事?”
“哦,没什么了。”
陈嫂炖好了中药,抬头看向二楼,“少奶奶,中药我煮好了,你是现在喝还是晚点喝?”
南初有些无奈,嘟哝道:“又要喝中药啊……”
陈嫂是老宅那边派来的,是佣人没错,但和一般佣人的身份又不大一样。
陈嫂是老爷子那边派来的人。
就连陆之律,都要给她点面子。
陈嫂:“少奶奶,如果你跟少爷一直能像昨晚那样恩爱,再加上这调理助孕的中药,相信很快就能怀上的。到时候,我也能回老宅交代任务了。”
“……”
陈嫂的话说的过于直白。
南初脸上烫热。
她和陆之律在房间里干了什么,陈嫂都知道?
是房间隔音不够好,还是她昨晚失控叫声太大?
她正好奇陈嫂是怎么知道的。
陈嫂便笑着把中药端上来,说:“少奶奶,你放心,家里的避孕套我都扔了,下次一定要抓住机会。”
南初嘴角抽了抽:“……”
搞了半天,陈嫂是发现垃圾桶里用过的小雨伞了。
陈嫂又说:“昨天少爷回了老宅,老爷把他揍了一顿,少奶奶,老爷还是希望你和少爷能好好过日子的。”
南初怔了下。
所以,他嘴角的伤口,是老爷子打的?
南初忍着反胃,把那中药喝了才脱身。
回了书房,她打开这台全新的笔记本电脑,倒了半天数据。
该说不说,陆之律人是混了点,但挺大方。
昨天碎了一个屏幕,今天就赔了她一个更新更贵性能更好的。
电脑是好电脑。
可惜了,人不是好人。
……
很快,就到了12月31号这天。
昨晚,乔予跟薄寒时通过电话,薄寒时说没时间过来,被公事拖住了。
乔予嘴上说着不在意,可心里还是略有遗憾。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俩还没有待在一起跨过年,甚至没过过一个像样的节日。
这天,乔予早早做完了手头的工作。
第二天是新年,元旦本来要放假,但因为要赶工,厂里安排了部分工人加班。
晚上七点半的时候。
严皓月忽然凑过来说:“你不去跟薄总跨年?这会儿都下班了,还赖在厂里干嘛?”
乔予手臂一伸,勾住严皓月的脖子,“薄总没空来津市,今晚咱俩凑合凑合跨年。”
严皓月“嘁”了一声,丢开她的手臂,把车钥匙甩给她:“从津市到帝都,只要一个多小时,现在开车过去还来得及。”
乔予捏着车钥匙说:“可明早还要上班。”
严皓月还以为什么呢,不以为然道:“你明早之前回来不就行了?”
“……”
好像也有道理。
严皓月见她还愣在原地没动,催促道:“犹豫什么呢?快去快回啊!”
“……”
严皓月推着她赶紧去。
乔予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严皓月似乎比她本人还着急让她去见薄寒时。
到了车上。
乔予弄好导航后,本想给薄寒时打个电话知会一声。
可想了想还是没打。
这种事,要是提前告诉,就没什么惊喜了。
她就这么开着车上了京津高速。
八点半的时候,都快下高速了,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是薄寒时打来的。
她接通后,对面问:“予予,你在哪儿?”
乔予卖了个关子,“我在酒店啊。”
电话那边的人,无奈笑了声:“我就在你房间门口,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严皓月说你开车去帝都找我了?”
“………”
她往帝都赶,薄寒时往津市赶。
好一个“双向奔赴”,奔了个空气。
乔予差点骂出来:“我都快下高速了!现在怎么办?”
薄寒时头疼,失笑道:“调头回来吧,直接导航到津市的象鼻山。”
“象鼻山?去那里做什么?”
薄寒时没回答,只说:“先到象鼻山汇合吧,我在山脚等你。”
乔予下了高速,像个傻子一样又调头上了高速。
高速费都交了两回。
她抓了下头皮:“还来得及吗?”
到象鼻山估计要两个小时。
薄寒时沉声说:“慢慢开,不着急,多晚都等你。”
距离跨年的零点还有三个小时左右。
乔予匆匆赶到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
她下了车,便看见薄寒时站在车边打着车灯,站在一片光亮处等着她。
男人抬眸看见她的身影时,将抽了一半的烟给扔了,皮鞋碾灭那抹猩红。
他朝她自然的张开了双臂。
乔予小跑过去,撞进他怀里,闻到他身上残留的淡淡烟草气息,大概知道他是等了很久,便问:“等多久了?”
薄寒时垂眸看她,淡淡笑了:“没多久。”
乔予莞尔道:“昨晚不是说没空来津市?”
薄寒时微微挑眉,“你呢,刚才不是说在酒店?”
“……”
薄寒时搂着她的肩膀,朝缆车边走。
乔予问:“这么晚了,缆车还运行?”
薄寒时清隽眉眼漾着星点玩味,“钞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