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合着我还得感谢你们？”
顾小夫人柳眉上扬，冷声嗤笑着抬手往后，站在她身后的丫鬟立刻将两张文书递了上去。
就是眨眼的功夫，顾小夫人把手中的文书“唰”地甩在了姜尉氏面前的小方桌面上。
“就只是为了全礼数？那合媒和婚契上怎么都是府上大小姐姜荣贵的名字？怕不是你们一早就存了嫁入顾侍郎府的心思吧？”
两张文书，一张是当初的八字合媒，另一张则是后来的婚契。
姜荣贵的八字，姜荣贵的名，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天知道，当顾小夫人翻出这两张文书看见姜荣贵名字的时候，气的整个人靠着掐人中才缓过神来，后还连带着她还被自己夫君给埋汰了一通。
“好好的一桩婚事，姜家竟敢如此糊弄我们顾家，闹了那么大一出笑话，我且问问你们打算要如何收场？让我猜猜……该不是想继续未完成的成亲仪式吧？”
“是啊！我这不是想着荣儿和迁安也算是自幼相识，郎才女貌的。不如咱们将错就错，成全了两位新人？”姜尉氏见着姜华贵的眼色示意，忙端起小方桌上的两张文书，双手捧着往回递过去，带着三分讨好，“何况，我荣儿已有了身孕。不论是男是女，总不好叫孩子一出生便没了父亲……”
听见孩子两个字，顾小夫人的眼皮轻抬了一下，神色微微有了松动。
如今顾家最缺的就是孩子，尤其是儿子。
姜尉氏边说边观察着顾小夫人，瞧着似有苗头。
将两张文书完好平整的搁置在顾小夫人那边后，她再接再厉道：“今儿我和顾小夫人也算的上是一见如故，这对冰魄飘花翡翠玉镯，就当是你我二人的见面礼如何？”
闻言，顾小夫人半垂的眼眸下出现了一个打开的木锦盒，里面静躺着两只上好的翡翠镯子，质地温润透澈，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佳品。
顾小夫人心中不由得暗喜，好东西谁不喜欢？
只不过，她的脸上面色却依旧如常，扫过翡翠镯子的时候，眸光亦是淡然。
“顾姜两家的娃娃亲，那是早早就定下了的，算得上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现在合媒和婚契也都有，等过些时日，风声散去些，我们两家再挑个良辰吉日，风风光光的把婚礼给操办了。如此安排，可好？亲家母？”
姜尉氏亲切的拉起顾小夫人的手，轻轻拍了拍：“要不这样，我在原来的嫁妆上再添置一倍。等十个月后，孙儿出生，我们可算就是喜上加喜，亲上加亲了。”
顾小夫人仍是喜不露色，眼珠滴溜溜一转，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原本的嫁妆呢，就是十里红妆，要再添置一倍，可为厚重丰盛；除此之外，娶大送小……
怎么算，怎么都是一笔只赚不赔的买卖。
“听起来……似乎不错？”
此时，坐在主位上，一直没说话的姜老太君冷哼一声，讥讽道：“呵呵，老二媳妇和顾小夫人，聊的热火朝天，这是当我老婆子不存在？还是当我老婆子是个屋中的摆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