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阑被自已脑海中的想法吓了个半死。
他是对巫蛊之术特别感兴趣,但他并不想,这种东西出现在自已身上了。
一想到那种肉乎乎的虫子在自已的身体里面钻来钻去,他几乎整个人都要碎掉了。
一直忧愁的摸着自已的肚子。
但奇怪的是,他的肚子很快就消下去了。
原本感觉到里面有东西在动,现在也变回了原本的平静,就好像他本来就只是吃撑了,现在又消化掉了。
可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那并不是他的错觉。
或许他的肚子里真的有东西呢?
如果他的肚子里真的有东西,那是什么时候被下的?
卓阑想了半天,他总觉得,这个东西应该是很早就在他的肚子里了,起码是在他昨天吃晚饭之前。
那就奇了怪了,谁会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就在他身体里下了蛊呢?
他唯一能想到的根源就是他昨天喝的那碗药。
那碗药是格以给他送来的,但是可以却说这药是衡郗准备的。
所以想要对他下手的其实是衡郗吗?
但他并没有在对方身上感觉到对他的恶意。
而且他总感觉对方好像只是想要从他身上获取到一些什么东西。
那会是什么呢?
他身体里面的蛊又是什么蛊?
卓阑一时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突然发现周围有些嘈杂。
吵吵嚷嚷的,路过了很多和他们一样,穿着同样服饰的少年少女。
也有少部分大妈和大叔。
卓阑愣了一下。
他居然没有在这个村子里看到一个老人。
难不成这些老人都不在吗?
还是都在屋子里没有出来?
卓阑暂时将这个疑惑埋到了心里。
朝着前面吵吵嚷嚷的源头看过去。
那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的竹楼都只有一层,而现在那个院子的其中一座竹楼上围了很多少年少女。
耳边还能听到一句什么话。
“娄觅老太巫去了呀!”
“也该去了。”
“这样一算,他也活了150多年了,他们那一辈里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你别说好像还真是哦,时间过得真快呀。”
“是这样,没错。”
“那咱们得给他安葬呀。”
卓阑一时间还以为是他听错了。
夺少?
你说夺少?
150岁?
这么高龄吗?
卓阑有些好奇的探头去看。
衡郗一回头就看到他这副样子,颇有些好笑:“想看就到前面去看吧,刚好这里也需要我来处理。”
卓阑默不作声的跟着他到前面去了。
只不过走到人家跟前的时候,看到那个已经被平躺着放到担架上面的“老人”,他愣住了。
那怎么能说得上是老人呢?
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头发都是浓密的黑,大片大片的比年轻人还要顺滑。
这里的不管男女老少,都会留着长发,绑着辫子。
这位所谓的老人也不例外。
他那一头浓密柔顺的长发披散着,一根白头发都没有。
脸上的五官也非常精致。
完全没有老人应有的扒拉状态。
皮肤就像十七八岁的少年一样紧致。
这样一个完全是少年模样的人,你跟我说他有150岁?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卓阑甚至觉得是自已认错了人。
有没有一种可能死的是两个人?
卓阑刚刚冒出这个想法。
衡郗的话就将他整个人雷了个半死。
“娄觅老太巫既然已经走了,大家也别太伤心,入土为安,咱们尽早为他安葬吧。”
卓阑在人群中没有说话,也没有贸贸然的上去打扰他们。
恍惚间,他好像才发现,衡郗的地位在这个寨子里,好像挺高的。
周围的每一个人都以他为中心,他就像是一个管事的,他说什么旁边的人都会认认真真的听着。
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恭敬。
只不过那一丝恭敬并不多。
就好像是刻意浮在表面上给人看的。
卓阑突然觉得这个古寨里,秘密真的太多了。
他才刚刚来到这里第二天,却已经遇上了好几件不能用科学来解释的事。
他下意识的看向那个围起来的院子里,大门上面挂着的一个牌匾。
卓阑态度很好的问旁边的一位少年:“你好,我想请问一下,那上面是什么意思?”
少年对他的态度非常友好:“啊!你是衡郗的木里阿吗?长的可真漂亮。”
“那上面,是桐骨院,在我们这里,相当于敬老院。”
“里面每一位,都是120多岁的老人,蛊虫不复年轻的时候那么有活力,已经快到临死的边缘了。”
“为了方便照顾他们,才把他们统一安置在这里。”
卓阑有些不可思议的指着前面那一堆,和旁人神态姿态都不一样的人:“你说的老人是指那几个吗?”
少年一脸理所当然:“对对对,就是他们,你看最中间那个,是我们的棠秋太巫,已经130多岁了。”
“不过……她也快了……”
少年眼神中带着一丝遗憾。
卓阑站在原地,就好像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他刚才只给少年看的那几个人。
不管你是从远处看还是近处看,根本看不出是100多岁的样子。
无论你换多少个人过来看,他都是一副刚成年的样子呀。
你家老人长着18岁的样子吗?
这也太奇怪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他从昨天到现在确实没有在这个寨子里看见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
遇到的年纪看上去最大的也无非是昨天在背后议论他的那三个妇女。
剩下的全部都是年轻活泼漂亮的男生女生们。
卓阑听到这里,甚至觉得衡郗说他自已16岁,是不是也是骗他的?
其实他已经是一个上百岁的老妖怪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间,衡郗已经把事情处理完了。
但他好像还有别的事情要忙,过来匆匆跟他说了一句:“你先自已回去,我下午再过来找你。”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