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卓阑这次是真没忍住,紧紧抓着褚俞的手就干呕起来。
他一边呕吐,一边想到那些马戏团成员如此云淡风轻地把这些东西端给玩家,甚至有玩家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全部吃下去,胃里更是一阵翻涌。
怪不得褚俞说那饭菜不能吃,拿两脚羊当食物做给玩家们吃,这个马戏团真是有够血腥和恶心的!
卓阑心里一阵后怕,还好他没有吃那些东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突然意识到,如果这一次不是褚俞陪着他进副本,没有褚俞的提醒,他和扶瀹可能真就傻乎乎的吃了。
这么一想,卓阑更加受不了了,干呕的更厉害了。
褚俞皱着眉头,轻轻拍着卓阑的背安抚道:“没事了,别想太多,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卓阑缓了好一会儿,鼻尖的炖肉味浓郁的几乎要将他熏得晕厥过去。
他掩住口鼻,有气无力地扯了扯褚俞的手,声音虚弱地说道:“赶紧走,受不了了”
褚俞点了点头,却没有拉着卓阑直接走出这个厨房,而是继续深入往里走。
卓阑心中虽然充满疑惑,但还是选择默默地跟上褚俞的步伐。
两人一同穿过宽敞的厨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这个厨房很大,里面看着还有一个储存间。
卓阑的目光被吸引过去。
褚俞拉着他径直走向那个储存间的门。
卓阑紧紧地跟在后面,随着距离的拉近,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卓阑忍不住皱起眉头,捂住鼻子。
卓阑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甚至已经猜到打开这扇门后会看到什么可怕的景象。
他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褚俞别再看了,直接离开这里。
然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胆小,而且内心深处也有着一种想要一探究竟的冲动。
卓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紧盯着褚俞的背影,手也紧紧地抓着褚俞的大手。
隔间的门竟然是一道铁门,与外面那扇破旧不堪的木门形成鲜明对比。
这道铁门看上去坚固而厚重,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门并没有上锁,只需轻轻一推就能打开。
褚俞伸出手去,缓缓推开了那扇铁门。
随着铁门的缓缓打开,里面的情况逐渐展现在眼前。
隔间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让人感到压抑和窒息。
这里只有一盏非常昏暗的灯。
即使卓阑也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门打开的瞬间,他还是没忍住瞳孔一缩,脸色更加惨白。
只见里面是一个巨大的晾肉间,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腐臭气息。
天花板上吊下来的一排排铁钩,每排都挂着一具具……
两脚羊……
这些两脚羊的身体正面,从胸腔到小腹,划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里面的器官都被处理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副肉体。
而这些两脚羊的背部,则可以看到一道道深深浅浅的刀痕,显然是经过了多次切割和处理。
这些两脚羊看上去非常年轻,皮肤白皙,而且细看之下,他们似乎全都是少男少女的模样。
他们的身上的毛发被剃了个光,光溜溜的头骨上穿着一条铁钩,这就是支撑着这些两脚羊吊在半空中的晾肉钩。
一排排过去,排列整齐,甚至非常有兴致地给这些两脚羊区分了性别,男一排,女一排……
卓阑被褚俞牵着的手都有些发颤,他深深地闭了闭眼睛。
眼前的景象让他感到无比震撼和恐惧。
他似乎看到那些被两脚羊被关在笼子里,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这场景让他不禁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部关于纳粹集中营的纪录片,那种残酷和血腥让人无法直视。
卓阑甚至觉得,比起见到肉食蛆婆这样的大怪物,这种场面才更为恐怖。
因为它涉及到人性的丑恶和道德的沦丧,这是他从未想过会发生的事情。
褚俞似乎察觉到了卓阑的不安和恐惧,他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道:\"还继续进去看吗?\"
卓阑咬着唇没有回答,他紧紧地攥着褚俞的大手,脸色苍白如纸,但他的步伐却异常坚定,毫不犹豫地向前迈出了一步。
褚俞明白了他的意思,卓阑此时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他害怕一开口就会呕吐出来,所以只能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强忍着不适。
卓阑用力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用力到他能够感觉到口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褚俞默默地看着卓阑,没有多说什么,他轻轻地拍了拍卓阑的肩膀,拉着人继续往前走。
路过了晾肉间,里面就是屠宰场了。
屠宰场明显比外间要凌乱,这里的血腥味比晾肉间更重。
十几张宽大的木桌子被拼在了一起,桌子上随意摆放着十几把剔骨刀和砍刀。
木桌子已经看不清木头的底色了,被血液染的褐红,深一块浅一块的。
被砍刀砍破的几条木缝里还残留着一堆肉沫渣子。
旁边的的一个大桶里是浅红色的水,应该是屠宰者用来洗手的,通过那水的颜色就知道这人宰的两脚羊肯定不少。
这里四处都是脏污,血液飞溅得到处都是,就连脚底下的地板都是血液和肉沫渣子。
一个大桌子上摆放着十几个被剔除干净的骨架,被随意堆放在一起,垒得很高,根本数不清。
依旧是在最角落里,一个巨大的冲水池,里面丢弃着一堆刚才才在厨房看见过的内脏。
鼻尖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卓阑忍不住又想要吐,忍了又忍,捂着口鼻,蒙进自己的衣服里深呼吸了好几口,才缓过来。
勉强压下去那股呕吐的欲望,继续往里面走。
再往里走,就是一个和半个游泳池差不多大的水池。
不知道有多深,因为池子里的不是水,是血。
满满一个池子的血,两脚羊的血。
池子上方,倒吊着几个人,脖子被划开,跟杀鸡一样,一滴一滴的血液不急不缓地滴入血池里,和池里的血水瞬间融为一体。
卓阑的目光落在了被吊着的那几个两脚羊上。
无一例外,全都是熟悉的面孔。
今天晚上被多恩夫叫上去玩游戏的十几个玩家。
一个不少,全都在这里。
卓阑脚步踉跄了一下,这哪里是什么玩游戏互动。
这分明就是选肉。
从一群玩家里,精挑细选,年纪最小的,肉最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