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家。
“说真的,你没有做对不起宫睿的事吧?如果你做了,早点告诉我,别自己死撑啊。”简瑶不放心,又确认了一遍。
如果程悠悠真的一时冲动,做了无法挽回的事,她虽然还是会站在程悠悠这边,但对宫睿该做的道歉赔偿也不能少。
程悠悠气急败坏地一拳锤在沙发上:“不是吧,你真的不信我?我怎么可能喜欢顾明澈那种小鲜肉?”
“那你到底脸红什么?”话题又绕了回来。
如果不是程悠悠莫名其妙像少女怀春一样脸红,简瑶也不至于逼问这么久。毕竟和程悠悠认识了这么久,人品还是信得过的。
程悠悠无奈,但这种闺房之乐拿出来说总归有些不好意思。南家还有这么多佣人,她才不要把这种事情说出来。
就在两人疯闹僵持之际,南成霈推开了房门,带进来一阵冷风。他顺势换了鞋,又拿出了一双干净的女士拖鞋。
“怎么,有客人要来吗?”简瑶将手里的抱枕放下来,好奇地看向门口。
南洛米从南成霈的身后挤出来:“瑶瑶嫂子,是我。”
与身上干爽的南成霈比起来,南洛米身上湿了不少,连头发都变成了一缕一缕的,把简瑶吓了一跳。
她站起身,从佣人手里拿了一个干净的毛巾,细心地将南洛米包上:“这是怎么了,淋雨了?”
不待南洛米回答,简瑶责怪地看了一眼南成霈:“怎么不照顾好洛米,女孩子娇弱,这么大的雨淋了会生病的。”
“再去熬一碗姜汤。”简瑶对阿姨说道。
“嫂子,不是我哥的错,是我自己的问题。”南洛米拉了拉简瑶的手,面色看起来有些憔悴。仔细看去,她的眼圈还有些红,像是哭过了一场。
简瑶这才注意到南洛米的脸色,她将洛米扶到沙发上,给她倒了一杯水:“怎么了宝贝,是不是我二哥欺负你了?我这就打电话去骂他。”
简瑶作势就要拿桌上的手机,却被南洛米眼疾手快地按住:“嫂子,不是他的问题,你别告诉他这件事。”
“到底怎么了?”简瑶拍了拍南洛米的手,认真地问道。
程悠悠也收起了玩闹之色,端端正正地在沙发上坐好。
南成霈喝了一口水,捏了捏眉心,神色有些疲倦:“没什么大事,南家那边想要洛米去联姻。”
“联姻?”简瑶惊讶不已。
南家本家的发展已经根深蒂固,南成霈在这边也站稳了脚跟,这个时候让南洛米去联姻,有这个必要吗?
怪不得,简瑶想起来刚刚在商场门前接到的那通电话,南成霈那边确实有大吵大闹声,原来是因为这个。
而南洛米不肯告诉郝亦琛,想必也是担心他会有压力吧。她二哥的身家不差,但南家那群老顽固的眼界高,看不上也是很正常的。
就像简瑶自己当初嫁给南成霈的时候,还不是一堆人跑来反对。就连梁静瑶也是因为看不上简氏,固执地觉得自己会成为南太太,一而再再而三跑过来闹。
“最后是怎么处理的?”简瑶比较关心事情的结果。
“我是不会答应的,想让我嫁给一个从未谋面的男人,做梦!”南洛米说着眼圈又有些红。
简瑶将南洛米心疼地拥进怀里,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背。
南洛米父亲早亡,母亲不疼爱她,很是吃了一些苦。被南成霈找回来之后,为了能够帮他们经营南氏,也默默做了很多努力。
这样的女孩,简瑶也不会看着她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而且,郝亦琛又是她的二哥,就凭这一层关系,简瑶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她看向南成霈:“那边最后怎么决定的?还是执意要洛米去联姻吗?”
“有我在,不可能的。”南成霈舒展了笑容,简瑶认真起来的时候,是真的很可爱。一天的倦意,也似乎因为她的存在而消散了不少。
南洛米是他去世小叔的女儿,家族里有些人就看着她无依无靠,才把主意打在她身上。以南家现在的状态,远远没有要需要联姻那一步。
南洛米在听说这个消息后,在家里大吵大闹,饶是这样,也没有改变那群势利的老顽固的想法。
“我是绝对不会用我自己的幸福换取什么商业联姻的!”南洛米气红了眼,倔强地说道。
“米米呀,你这话就不对了,南家把你养到这么大,就算是为了家族的利益,你也得懂事一点呀。”一个婶婶半是哄劝半是威胁。
其他人也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在他们的心中,拿一个相当于孤儿的幸福去换取家族利益,多划算的一笔买卖,何乐而不为呢?
“南洛米是你们养大的吗?”南成霈带着一丝寒意,从门外走了进来。
看见他的出现,不少人默默噤了声。如果这件事有南成霈的介入,事情就远远没有这么简单了。
而且,南洛米当时就是南成霈花费了不少功夫找回来的,关于她的婚姻大事,南成霈说话的分量也远远比一些人要重。
他原就打算好好培养南洛米,然后让她继承小叔的遗产,她的婚姻自然也是她自己做主,和这些人有什么关系?
“成霈,我们也是为了米米好,那家人的条件,不差的。”还是之前那个婶婶,打着胆子开了口。
“哦?我记得表婶家也是有个表妹还没结婚吧?这么好的事,不如留给她?”南成霈冷冷地反驳道。
“这说的是什么鬼话,你表妹还在上小学……”那个婶婶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默默地退到了人群中。
在南成霈的这种压迫下,她没必要来当这个出头鸟。话说回来,南成霈经过这些年的锻炼,上位者的气势是越来越足了。
“她的婚姻,由她自己做主,南家还没有到要卖女儿的地步。”南成霈的身上带着寒气,说的话也毫不留情地打着这些人的脸。
南成霈一一扫视过家族里的这些人,见没有人敢出言反对,才镇定地拉着南洛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