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身边的被子向下一沉,虽然没有看到,但是多多少少也能感觉得到。
是季观棋在她床边坐下来了。
原本肖月以为这下季观棋总该有什么动作了,没想到这季观棋坐下来之后,什么都没有做,很快又没有了声音。
只是这一次距离比较近,能够听到属于他的呼吸声,离得不远也不近。
肖月不禁在心中翻了个白眼,想着这人神神秘秘的,见到病患既不叫医生,也不探体温,一个人坐在床边发什么呆?
难道是等着她病得没气儿了,直接变成鳏夫?
一边又喘
了口粗气,想着还好自己没有睁开眼睛,否则刚刚就要暴露了。
离得太近了,肖月有点乱,一乱的时候,她就喜欢胡思乱想,天南地北的俏皮话儿挨个在自己的脑袋里面表演。
而这个时候,像是忽然就听到了肖月的一部分心声,季观棋伸出手探了一下肖月的体温,发现没有发烧,于是又坐回到床边。
又没声音了。
肖月彻底服了。
这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闭上眼睛太久,肖月感觉自己的其他感官都逐渐明朗了起来,虽然没有睁开眼睛,却好
像能够感觉。
季观棋正在注视着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肖月这么躺着,几乎快要睡着了,旁边陷下去的被子忽然又弹了回去,肖月有些茫然地想,应该是季观棋站起来了。
于是睁开眼睛。
再装睡,今天这装病的目的可就完全达不成了,果然,肖月睁开眼睛的时候,季观棋正在往外走,于是连忙开口。
“季观棋。”
因为快要睡着了,肖月的嗓子带着些哑,听上去确实憔悴,好像又病了一场,肖月心中雀跃了一下:对,就要这样!
季观棋听到肖月的声音,
转过头来,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冷淡,但是或许是因为隔着晦暗不清的月光,显得柔和了很多。
“我去叫医生过来。”
肖月本来身体就没有什么事儿,闻言连忙叫住季观棋,“我没事,要说为什么忽然病倒了,那大概就是被气的吧。”
季观棋闻言,眼中带着几分几不可察的无奈,肖月捕捉到了这一刻的情感,知道季观棋应该已经知道自己是装病了。
索性坐起来。
“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呢,我就是装病,但是我要和你好好谈谈。”
早知道装白莲花这一招不
是自己做得来的,肖月打开了床头的灯,“说了是合作,我们两个现在不得不合住,也不得不容忍彼此。”
“总不能你一个人提要求,我去执行吧?我又不是你的手下。”
听到肖月的话,季观棋微微颔首,随后拉着椅子,到肖月的面前坐下来,“聊吧,你想怎么聊。”
“……”
看着季观棋这副样子,肖月心说你刚刚不还坐在床上,现在一副避之不及、划清界限的样子又是做给谁看?
不过现在也正要谈判,肖月还是给季观棋留了几分面子,省得这人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