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君一脸焦急,意有所指的道:“晏晏这几天心情正是烦躁的时候,哭起来就很难哄好,皇上召见若是瞧见他哭成这样,定会生气的。”
萧今晏鼓起腮帮子,哭的那叫一个声嘶力竭。
萧寅一脸慌乱,急忙摆手:“这,这可跟我没关系,我都没碰到他。”
这两口子都是什么人呐?
碰瓷儿是吧。
还有这个孩子也很讨厌,小小年纪不学好,一看他就是装哭的。
干打雷,不下雨。
凭啥这口黑锅让他来背。
萧寅快要气死了。
突然,晏晏抱住了萧寅的腿:“抱,抱抱……”
萧寅脸上露出嫌弃的神色:“你,你要我抱?”
真是讨厌死了,他万一尿身上怎么办?
还有,这孩子亲爹在这儿,凭什么要他抱啊?
“抱,抱抱。”萧今晏又哇哇的叫喊起来,气的小手拍着他的腿,还跺脚。
宋文君面露难色:“殿下,晏晏喜允你,不如你就哄哄他吧。”
萧寅的一张脸胀成了猪肝色,他一点也不喜欢孩子。
尤其是这孩子还是萧稷的,他更不想抱。
可若不抱,孩子一直哭,也有损他宽厚温和的形象。
萧寅咬了咬牙,把萧今晏抱在怀里。
刚到他怀里,萧今晏就揪住了他的头发,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宋文君故作松了一口气:“殿下,你看他喜欢你。”
萧寅牵强的一笑:“我,也喜欢这孩子。”
其实,他一点也不喜欢。
讨厌死了。
跟他爹长的一模一样,处处都透着讨厌。
趁着萧今晏缠住萧寅的功夫,宋文君对着萧稷使了个眼色:“还不快走。”
看到宋文君,萧稷脸上满是笑容,可现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得先护着萧南枝出宫,他一步三回头,压低声音对宋文君喊话:“君君,我晚上去找你好不好?”
宋文君羞的面色通红,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
她扭过身不去看他,萧南枝一心想出宫,连拉带拽的把萧稷带走了。
他从马车上探出头去看宋文君和晏晏,心里满是欢喜。
他的王妃,他的儿子。
萧寅回过神的时候,萧稷早已经跑的不见人影了。
偏偏怀里这个小魔头还不下地,伸着白嫩的小手指头指着前方,嘴里往外蹦字儿:“走,走。”
萧寅气的牙都快要咬碎了,他可是大皇子,连他爹都得给几分薄面。
这个小土豆,竟然敢使唤他,真是岂有此理。
偏偏宋文君还一脸歉意,假惺惺的跟他道歉:“殿下,真是对不住,晏晏还小你千万别怪罪。”
“怎么会,我可是晏晏的大伯,喜欢他都来不及呢。”萧寅嘴里说着违心的话,只能充当牛马抱着晏晏往皇宫走去。
走了有一刻钟,才到了文帝的宫殿。
文帝见到他抱着晏晏一同出现,脸上满是诧异:“你怎么又回来了?”
“父皇,儿臣路上遇到晏晏甚至喜爱,这孩子与我投缘,便把他抱过来了。”萧寅说着话,还怜爱的摸了摸晏晏的脑袋。
便是这么一个动作,晏晏突然委屈的哭了起来。
挥着小手身子往文帝怀里扑,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打,他打……”
文帝心疼的不行,急忙把晏晏抱在怀里,仔细问了问:“谁打?”
萧寅正准备等着文帝的赞扬呢,没想到晏晏小肉手往他身上一指:“他,打。”
顿时,笑容消失了。
“哎,不是,我没有。”萧寅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小土豆翻脸不认人。
竟然还学会倒打一耙了。
他何时打过他?
他可是抱了这小崽子一路,累的胳膊都酸了。
果然和他爹一样讨厌。
文帝面色一沉,喝道:“老大,你是想造反吗,居然敢打朕的宝贝孙孙?”
“父皇息怒,儿臣没有,你千万别听这小……”刚要说小兔崽子,猛然觉得不对忙换了个词儿:“你千万别听晏晏瞎说,我疼爱他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打他呢?”
说着,忙从怀里拿出一块玉锁,讨好的递了上去:“这块玉锁是儿臣从南疆寻来,专门给晏晏的礼物。”
那玉锁玉质极好,通透莹润。
一看就不是凡品,文帝神色缓和了一些,把玉锁接了过来交到晏晏手上:“晏晏不哭,看看这是什么?”
这孩子见钱眼开,拿着玉锁就朝宋文君手里塞:“娘,藏,藏……”
宋文君有些哭笑不得,不好意思的把玉锁接了过来:“父皇,晏晏太调皮了,无人打他。”
文帝哈哈大笑了起来,轻轻点着他的鼻尖,一脸宠溺:“你个鬼机灵,小小年纪就知道讹人啦?”
虽是责备的话,可是话里却透着无限宠溺。
甚至,还一脸骄傲。
他的孙孙,聪明着呢。
唯有萧寅心里憋屈,面上还得带着笑附和:“这孩子,真是太调皮了呵呵……”
文帝心情很好的挥手让他起身:“行了,你退下吧,赶紧去换身衣裳。”
“啊?”萧寅一脸迷茫:“换什么衣裳,这是儿臣今天刚穿的新衣服。”
这套衣服是蚕丝所制,又透气又凉爽。
绣娘花费了数月,才缝制而成。
整个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件。
萧寅心头有些疑惑,难不成是父皇不喜他奢靡?
这时,福公公捂嘴偷着笑,指了指他的衣裳下摆:“殿下,你的衣服沾了小皇孙的童子尿。”
“什么?”萧寅急忙低头,果然看到裤裆那里湿了一片。
就好像,是他尿了一样。
难怪文帝笑成那样。
殿前失仪可是重罪。
萧寅忙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父皇赎罪,儿臣失仪了。”
该死的小鬼,居然敢笑他身上,还笑的那开心。
可惜了他这身金贵的衣服,就这么被他毁了。
萧今晏咯咯的笑了起来,白嫩的小手拍着巴掌看着文帝笑的跟个福娃娃一样。
文帝心情大好,佯装申饬:“下次可不许调皮了。”
宋文君忙对萧寅赔不是:“殿下赎罪,晏晏顽劣是我管教无方。”
萧寅还没说话,文帝就开了口:“他一个大人怎么会跟孩子计较,一件衣服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
萧寅险些气的喷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