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妈妈提起萧稷脸上就带着喜色,甚至还替他说话:“郡主,不是老奴多嘴,像楚王殿下这般英武的男子,又专心又体贴可不多见,满京城都拿不出第二个。”
“我感觉楚王殿下也挺好的,每次来咱们府上都带着礼物,他对郡主是真心的。”春花也说道。
“最重要的是他身边没有别的女人,这就比别的男人不知道强多少倍。”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全都诉说萧稷的优点。
就连晏晏也伸着白嫩的小手,兴奋的学舌:“好,好。”
宋文君脸色微沉:“你们,什么时候都倒戈了?”
府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
没有一个不说萧稷好的,就连府里的狗看见萧稷,也冲着他摇尾巴。
她这家什么时候被偷的都不知道。
许妈妈讪讪一笑:“郡主说笑了,老奴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怎么会倒戈呢。”
她也想站在宋文君这一边啊,可是萧稷一点王爷架子都没有。
每次来都给她们带着礼物,拿人手短,说两句好话儿怎么了?
再说了,王爷也是真心待郡主好的。
只是郡主以前受过臭男人的伤,心扉不肯轻易打开。
王爷追妻之路漫漫啊。
春花和秋月也不好意思的一笑,纷纷表忠心。
她们真心希望郡主有个好归宿的。
宋文君本也没有真心跟她们生气,这些人都是她从宋家带出来的。
对她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她只是觉得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嫁给萧稷,有些不安。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对萧稷没有感觉,偏偏他还对自己这么好。
良心上有些过意不去。
“郡主,南阳王妃派人捎来口信儿,她和南阳王要来拜会马老夫人和少将军,不知方不方便。”
对于将军府的人,南阳王一直心怀愧疚。
他不是不想来拜会老夫人,而是不敢。
他怕因为自己出现,惹得老夫人动怒,况且马智对他一直有偏见。
若是冒然出现,定会惹得他大怒,甚至会大打出手。
所以宋文君把老夫人接回来以后,南阳王一直没有动静。
直到听说马智的腿现在有了起色,他才敢登门。
宋文君正了正神色,对着管家道:“去给王妃回话,就说待我问过外祖母的意思,再给他们二人回信。”
“是,郡主。”管家退了出去,给捎信的小厮回话了。
宋文君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去了马老夫人住的院子。
这些日子,老夫人在府里疗养。
每日有专人把脉,还有专为老夫人做的食物,老夫人看起来面色红润,气色极好。
心情舒畅,人看着也精神,像是年轻了几岁。
尤其是马智的腿有了起色,更是让老夫人开怀不已。
宋文君一来,她就忙拉着她坐了下来。
祖孙两人,热络的说着话儿。
“文君,祖母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你的,这个画册是你外祖父所画,里面是你母亲小时候的回忆。”
马老夫人把一本厚厚的画册,交到了宋文君手上。
她缓缓打开,入目第一页,便是一个婴儿满月的模样。
小婴儿胖胖的,手腕上戴着金镯子,脖颈间带着长命锁。
穿着一套百福衫,看起来可爱极了。
这是她的母亲马秋双,满月时的模样。
下面写着她的生辰,和作画的时间。
右下角,还有一个小小的手印和脚印。
和一行小字:爱女秋双,祥开满月,家得宁馨,福满华堂。
这是外祖父的字。
字里行间对女儿是满满的爱。
宋文君看着画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从满月到一岁呀呀学语,再到蹒跚学步,一直画到了马秋双十八岁。
而最后一页,却让宋文君的心如同被利剑剖开。
那是马秋双战死在城墙,屹立不倒的模样。
她手持长剑,身着铠甲,身上鲜血淋漓。
脚下,尸横遍野。
远处是北金大败逃走的模样。
画面震撼人心,仿佛带着人走进了画中。
看到英勇的女将军奋勇杀敌,最后体力不支英勇就义的模样。
宋文君的泪悄然落下,她急忙拿袖子擦掉。
生怕泪水,污了画册。
她把画册紧紧的抱在怀里,眼睛通红的看着马老夫人:“外祖母,这画册无比珍贵,我定会好好珍惜的。”
“好孩子,你母亲和外祖父他们若是在天有灵,定也会十分欣慰的。”
提起马老将军,马老夫人也忍不住泪水滴落。
“出征时,他是带棺走的,从他做出决定那时起,他就没想活着回来……”
马老夫人提起老将军,心痛的就不能呼吸。
这样的一片赤胆忠心,却被人诬陷说他延误战机,马老夫人不能接受。
宋文君紧紧握着马老夫人的说,声音坚定的道:“外祖母你放心,我定会为外祖父和母亲,洗刷冤屈。”
“好,好……”
马老夫人拿帕子擦干了泪水,心头宽慰了不少。
宋文君待她情绪平稳一些后,才又道:“外祖母,我有一件事想要问问你的意思。”
“孩子,你说。”老夫人一脸和蔼。
眼里,更是透着宠爱。
宋文君斟酌了一下,才道:“父亲一直想来府上拜访,不知外祖母和小舅舅,能不能答应。”
“南阳王?”提起这个人,马老夫人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对于南阳王,她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他害得女儿未婚生育,若不是他马秋双也不会英年早逝。
可若是没有他,也不会有宋文君。
马老夫人本不想理会南阳王,可又怕宋文君伤心。
想了想,才勉强答应:“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我是一面都不想见。”
宋文君面上露出喜色:“外祖母,你这是答应了?”
“说到底他是你的父亲,我就算再厌恶也得顾全你的面子不是。”
“多谢外祖母。”宋文君喜出望外。
然而,还没等她松下一口气,马老夫人又泼了她一瓢冷水:“我答应见他算不得什么,最重要的是你小舅舅,他可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南阳王没在京城的时候,你小舅舅可没少找南阳王府的麻烦。”
“此行他回来了,你小舅舅那性子,怕会饶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