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君一听,只觉得两眼一黑险些站不住。
她的脸色白成了一张纸,整个人神情都不对了,宋锦书大吃一惊急忙扶住了她:“小妹,怎么了你这是?”
“大哥,快,快带着你的随从,把嫂子追回来。”
“可是出了什么事?”
宋文君缓了缓神,总算是镇定了下来:“护国寺那边闹土匪,嫂子有危险。”
宋锦书的脸色也变了,他着急的道:“好,我现在就带人去追你嫂子,你在这等着。”
他转身往外走,宋文君怕再有变故急急的道:“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宋锦书犹豫了一下,便同意了。
宋文君能给他送信,说不定她知道些什么,把她带着没坏处。
当下宋锦书就清点了二十几名随从,跟着他一同往护国寺的方向追去。
马车内,宋文君的双手紧紧交握着,心里不停的祈祷嫂子和孩子千万不要有事,求菩萨保佑。
约摸过了三刻,马车停了下来,外面传来宋锦书焦急的呼喊声:“思楠,玉林,玉莞……”
思楠是嫂子的闺名,宋文君听到声音就知道出事了。
她紧忙从车里走了出来。
官道/上,一辆马车静静的停在那儿。
车里人却不见了,那马车正是宋家的车。
宋锦书急的六神无主,指使随从四下找人,宋文君上前仔细查看了一下四周的地形。
发现这条官道/上两边都是树林,地上杂草横生。
而有一处,却明显有被人踩踏过的痕迹。
她记得这附近有一座山头,宋文君猜测嫂子和孩子大概是被土匪劫持上了山。
“大哥,往这边走。”宋文君指着西北的方向,说道:“那里有座山叫牛头山,山并不高,土匪定是把人劫到了山上,山路崎岖不平,他们带着嫂子和孩子,定走不远。”
宋文君的话宋锦书精神重新振作了起来,他唤来了随从,对着众人说道:“往西北方向追,人肯定还没有走远,凡是救回夫人和孩子,赏金十两。”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随从们两眼都冒了光。
十两金,那可是天文数字。
大家士气高涨,骑上马纷纷朝林中追去。
宋文君也要跟着去,宋锦书说什么也不肯:“你嫂子和孩子已经被抓走了,若是你再有了危险,让我怎么活?”
“大哥,我不会有事。”宋文君知道大哥心疼自己,可此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找回嫂子和孩子要紧。
为了打消大哥的疑虑,宋文君红着眼圈儿对他道:“我知道有条小路直通山上的路口,土匪若想上山只有那一条路,咱们提前在路口把人截下,就把能嫂子救回来。”
宋锦书沉默了一下,便点了头。
时间就是生命,他不能再犹豫了。
宋锦书翻身上马对着宋文君伸出手,将与她同乘一骑。
可没想到,宋文君一个利落的上马把他惊住了。
在他没有回过神来之前,只见她轻夹马腹腰背挺直,手拽缰绳轻喝一声:“驾。”
已经一马当先跑了出去,宋锦书带着随从急忙也打马跟上。
约摸跑了有小半个时辰,宋文君在一处路口前停了下来。
四周静悄悄的,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对身后的人道:“都埋伏起来,不要发生出声音。”
宋锦书见她神情坚定,便对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让他们藏好。
他和宋文君躲在一处灌木丛下,夜色掩盖了他们的身形,将两人融入黑暗中。
小桃则利落的一个鹞子翻身,人已经轻飘飘的上了树。
身上,紧紧的握着一把匕首,警惕的盯着树下。
“文君,你确定是这里吗?”宋锦书额上冒出一层汗珠,夫人和两个孩子三条命,他真的赌不起。
不远处传来鸟儿焦急的啼鸣声,悠长凄厉。
宋文君对他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
而后,前方就隐隐有动静传了过来。
像是许多人的脚步声,宋锦书也听到了,他手摸向腰间的长刀,整个人脸色变的狠戾起来。
虽然他是商贾,可是这么多年走江湖身上也沾些了江湖气。
该狠时,他一点也不会心慈手软。
声音越来越近,隐隐还听到有男人的咒骂声:“快走,不然老子剁了你,妈的走这么慢。”
乌云散云,一轮半月在空中亮了起来。
漆黑的林子便若隐若现的露了出来,林内的景象也被宋文君尽收眼底。
前方十几米处,只见一妇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手上还牵着一个,正踉踉跄跄的往前走。
在她们三人身后,是手里拿着刀的穷凶极恶的土匪。
宋文君数了数,不由的有些奇怪,竟然只有五六个人。
土匪下山都是成群结队,怎么会只有这么点人?
难道说,他们分成了好几队?
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救嫂子和孩子要紧。
待到土匪走近一些,不等宋文君发出命令,小桃就一个飞身掠了下去。
如同一片落叶轻飘飘飞下,没有发生一丝声音。
她直接落到最后一名土匪的身后,手里的匕首在对方脖子上轻轻一划,那人顿时毙命。
噗通,尸体倒地的声音惊动了前面的人。
小桃有意吸引土匪火力,喝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土匪大惊失色,没想到一个小姑娘就轻松杀了他们其中一人。
但见她单抢匹马,顿时没了惧意。
“贱/人,你竟然敢杀我兄弟,老子要把你碎尸万段。”
土匪们全都朝着小桃冲了过去,小桃将他们引走,与土匪厮杀在一起。
闵氏知道有人来救她们了,出于求生的本能,她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大步的朝前跑去。
没跑几米,就一头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啊……”闵氏吓的尖叫一声,玉林挥舞着小拳手用力的打向那人:“坏蛋,我打死你,让你欺负我娘。”
宋锦书激动的抱着母子三人,眼泪都流了下来:“别怕,我是爹爹。”
他的大手紧紧的搂着闵氏,闵氏惊疑不定的睁开眼看到来人是宋锦书,不由的哭出声音:“夫君,你终于来了,我以为再也见到不你了。”
“不怕不怕,我在呢。”都有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