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很想和姐姐争执两句,偏偏他怀里的这些蘑菇,是一个都不能吃,最后原本理亏的他,悻悻然的抱着自己好不容易采摘的蘑菇,朝着前面走去。
路矜对着明璐璐挑了挑眉。
明璐璐不用她说,便抱着自己的果子,朝着路遇的方向追了过去,看着他们的背影,路矜无奈的摇了摇头,简直不敢去想,今天万一自己不在,或者是路遇等人在野外就想生火做饭,会是什么场景……想想这些人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场景,路矜就觉得心里发毛。
何盛昭似乎看出路矜在想什么,他忍笑安慰。
“矜矜,路遇虽然缺乏一些生活常识,可还算是知道危险,他在野外的时候,绝对不可能吃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就放心吧,偶尔看一次热闹,倒是还挺有意思的。”
路矜觉得,何盛昭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只可惜自己没有证据,可很快,何盛昭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两人聊天的原因,导致他们落后一步,等到何盛昭走过去的时候,发现自己刚刚好不容易挖出来的坑,被路遇等人当成掩埋那些危险物品的地方,他过去的时候,坑已经被埋了,路遇
还在上面踩了踩,确定已经埋好了,抬头看到路矜,对着她挥了挥手。
“姐,不知道是谁在这里挖了这么大一个坑,倒是给我们方便了,我们把蘑菇还有果子都给埋好了。”路遇一副自己捡到大便宜的样子。
路矜忍不住朝着何盛昭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他嘴角扬起一抹危险的笑容,为了自家弟弟的小命,路矜轻咳一声,提醒道,“路遇,你觉得谁会这么傻,在这里专门给你挖一个坑。”
“姐,你的意思是……这是天然形成的吗,我怎么觉得,上次好像没有看到这个坑。”路遇完全接收不到路矜的脑电波,这让路矜有些挫败,甚至怀疑,弟弟是不是从小就被抱错了。
“这个坑是我挖的。”
何盛昭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路遇眨了眨眼睛,没有反应过来危险,“那你人还怪好嘞。”
路矜是真的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路遇再蠢,也反应过来不对劲了,他反应过来自己恐怕是误会什么了,难不成这个坑,何哥还有用吗?
“何哥,我现在再给你挖一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路遇说着,拿过一旁的铁锹,就要挖坑,
只可惜路遇常年生病,力气本来就小,一铁锹下去,只挖出来一个小小的坑,这样下去,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何盛昭无奈走了过去,将铁锹接了过来。
“算了,我来。”因为有了经验,这次何盛昭很快就挖出来一个坑,他收拾了一下,接着把水桶里的水,还有鱼都倒了进来,路遇等人这才看到这一黑一白的两条鱼,路遇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模样的鱼,来了兴趣。
“姐,这是从哪里来的?”路遇伸出手,试图逗弄鱼,却被鱼一个尾巴甩过来,只能收回手。
“是盛昭抓得。”
“在哪里抓得,我也想去抓。”
路遇眼前一亮,来了兴趣,一旁的明璐璐等人,也是目光灼灼的看着路矜,意思不言而喻,路矜感觉自己这次来,不是来解决茶园的未来大事,而是带着小朋友在这里郊游野炊的。
“比较远,而且路遇,你是旱鸭子凑什么热闹。”
路矜说着,有些无语的看了弟弟一眼。
也许是因为,弟弟这么多年一直都听话乖巧,让路矜忘记了,他也是有叛逆期的,就是没想到弟弟的叛逆期来的这么迟。
路遇梗着脖子,
不甘心的对着路矜说道。
“姐,你别瞧不起旱鸭子,而且抓鱼,又不需要游泳,何哥,你说是不是?”
路遇说着,还试图给自己拉一个盟友。
一直当作背景板的何盛昭,……这两个自己是一个都惹不起,他干笑两声,想了半天才说出一个字,自认为谁也不得罪的话,“有我在一旁,就算是溺水了,我也能出手,不会让你出事的。”
路遇当即得意的看着路矜。
路矜感觉,弟弟要是有尾巴的话,这会儿尾巴就应该疯狂转动起来了,“行吧,明天,今天已经太晚了,有鱼的泉水比较远,明天去抓鱼吧,正好还要打水。”
路遇等人高兴的欢呼,路矜只觉得头疼。
晚上,何盛昭派人特意买了饭菜送上来,看着保温饭盒里,还热气腾腾的饭菜,路矜第一次知道,在山顶上还可以点外卖的,她心情复杂的坐下吃饭,没有注意到,何盛昭此时坐在路遇旁边,正低头问着他什么话。
“路遇,你姐姐是不是以前出过车祸,大概就是在她初中的时候?”何盛昭压低声音问道,害怕被路矜听了去。
正在吃东西的路遇,愣了一下。
他脑子飞快转动,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你怎么知道?”
路遇这么说,基本上已经承认了何盛昭说的是真的,何盛昭心脏控制不住的加速跳动,“她当初为什么出车祸?”
“其实,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姐姐出车祸的时候,我还太小,我只记得,姐姐在医院住了好长时间的院,当时爸爸妈妈,每天医院家里奔波,我哭着喊着要姐姐,爸爸妈妈告诉我,姐姐出了一点事情,我记得很久,才再次见到姐姐,姐姐头发都剃了,成了一个小光头,头顶还包裹着纱布,我当时小,还哭着让长头发的姐姐回来,最后被我妈教训了一顿。”
这段记忆对路遇来说太久远了,要是何盛昭不提起来的话,他自己都快忘记了,只是,何盛昭似乎非常欢迎姐姐以前发生的事情。
路遇垂眸,脑海里响起妈妈和爸爸曾经争执的声音,那是在姐姐出车祸回来后不久,爸爸和妈妈好像因为失忆的事情,吵了一架,可路遇根本就不记得谁失忆了,姐姐回来也认识自己,直到现在路遇都没想明白。
而何盛昭脸上的血色尽褪,死死的捏着手中的杯子,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