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朝着路矜扫了一眼。
仅一眼,便让温亓深手上的动作一顿。
只见路矜穿着宽大的睡裙,领口半开,顺着他的视线,穿过静止漂亮的锁骨向下看去,能看到隐秘的风景,温亓深喉结轻滚,他攥着吹风筒的手不由的收紧,因为过于用力,指尖泛着青白。
温亓深从来不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定力,竟然不堪一击,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可脑海里却忍不住浮想联翩。
明明以前看过,可他偏偏觉得今天的异常勾人。
温亓深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觉得将路矜的头发吹到半干,便将吹风机关掉,这个动静让昏昏欲睡的路矜瞬间清醒过来。
她一想到自己刚刚被温亓深服务的差点睡着,面色就有些发烫,路矜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温亓深。
谁知温亓深竟然快速的将吹风机收起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了出去,路矜下意识脱口而出问道。
“你去哪里?”
温亓深脚步一顿,头也不回的说道。
“去外面睡沙发,你不是不想和我睡一张床吗?”
他语气晦暗不明。
路矜有些尴尬,毕竟这里是温亓深的房子,哪里有客人把主人撵到客
厅睡的道理。
“要不然我去外面睡,你在床上睡?”
温亓深冷嗤一声,“算了,你在外面睡,我明天还要送你去医院。”
他直白的话成功把路矜噎住。
路矜看他就这么离开,提醒道,“被子,你没拿被子。”
“就一床被子,没有多余的被子。”
而且他现在感觉自己浑身燥热,要什么被子?
温亓深害怕自己再留下来,会被路矜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说完快速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伴随着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卧室再次重回平静。
路矜有些懵的摸了摸自己已经干了的头发。
温亓深来去匆匆,让她忍不住怀疑刚刚的那一幕是不是自己做的一场梦,他进来到底是干什么?难不成就是专门为了给自己吹头发。
她一时不知道,是自己疯了还是温亓深疯了。
路矜此时睡意全无,她呆呆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总感觉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道震耳的轰隆声,吓得她直接坐了起来。
她下意识看向窗外,一道耀眼的白光,划破漆黑的天空,像是将黑夜一分为二一般。
紧接着,便是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
什么东西砸在窗户上一样,她下床朝着窗口看去,伴随着闪电,她看到豆大的冰雹,砸在窗户上,其中还夹杂着如柳絮一般的雨滴。
雨水从窗口没有关严的缝隙中,飘到路矜脸上,突如其来的冷意,让她打了一个寒颤,她连忙将窗户关严,可外面的冰雹却越下越大。
冰雹砸到玻璃上的声音也越来越响,这让路矜有些庆幸,好在温亓深当初在装修时,用了防弹玻璃,不然她还真害怕,冰雹把窗户给砸破了。
不过,这天气怎么越来越怪,开始下冰雹了。
路矜眉头紧皱,这时,她猛地想起睡在楼下沙发的温亓深,这个怪异的天气,晚上的温度一定会下降。
纵使温亓深身强力壮,可什么都不盖,直接睡到皮沙发上,肯定会感冒的。
路矜沉思片刻,最终还是推开门走下楼。
她刚刚下楼,便看到温亓深枕着胳膊,蜷缩着身子躺在沙发上,一米八的沙发,对他这个身高一米九的人,还是有些太短了,他半只脚都搭在空中,显得有些可怜。
不知道温亓深受过这个教训后,会不会重新装修一个客卧。
路矜还以为温亓深睡着了。
她
蹑手蹑脚走到温亓深旁边,低下头却猛地和他睁开的眼睛对视到一起,在这一刻,路矜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吓到停止了两秒。
路矜回过神,咬牙看着温亓深。
“你既然醒着,干嘛装睡?”
“正准备睡觉,就看到你鬼鬼祟祟的下来了。”
“谁鬼鬼祟祟……我那是光明正大好不好。”路矜白了温亓深一眼。
温亓深半坐起身,他看着路矜扬了扬眉,对她所谓的光明正大不予评价。
“所以,你下来想干什么?难不成是想要欣赏一下,我这个公寓主人,被你挤在沙发上的悲惨生活?”
路矜突然觉得,温亓深口不饶人。
她感觉自己刚刚一时心软下来,就是一个错误的想法,温亓深似乎根本不需要自己担心,路矜面无表情的后退一步。
“没事,就是随便走走,那你好好睡觉吧,我上去了。”
路矜说完,真准备扭头上楼。
温亓深怎么会让自己送上门的猎物离开。
自己刚刚都已经要放过路矜的,是她自己凑上来的。
温亓深伸手抓住路矜的手腕。
“等等……”
他刚刚说了两个字,头顶的水晶灯闪了一下,接着刷的一下
灭了,整栋公寓的灯在一瞬间全灭,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路矜下意识朝着温亓深方向靠近了一点,她声音里带着颤音,慌乱的问道。
“这是怎么了?停电了,还是灯泡闪了?”
“应该是电路问题,我出去看看。”温亓深说着,便站起身。
路矜却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样。
“你疯了?!外面冰雹下的那么大,你一出去就会被砸成马蜂窝的。”
温亓深沉默下来,路矜以为是他听劝了,谁知良久,黑暗中才传来他疑惑的声音。
“外面下冰雹了?”
路矜一是有些无语。
她突然感觉自己也不那么害怕黑暗了。
“冰雹砸在窗户上这么响的声音,你没听到吗?”
路矜的声音比他更加不可思议。
他刚刚一直都在想路矜的事情,当然没有注意到外界的环境变化,温亓深理直气壮的想到,可面上却罕见的浮现出一抹不好意思。
这幸亏的黑暗中,路矜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不然一定会再次对自己的眼睛产生怀疑。
“刚刚不小心睡着了,没听到。”温亓深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好在,路矜并不执着于,这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