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矜这时已经被吓得浑身颤抖,她趴在树上不敢乱动,看着下面的温亓琛举着火把挥舞着,心里有些战战兢兢。
她看着那些野狗不断的扑到他身上去,但是都被一一吓退,不是被烧了点皮毛,就是被温亓琛一手打退。
路矜心里感到庆幸,却又觉得如履薄冰,这样被十几只野狗围攻的场面实在是太惊心动魄,让人不忍观看。
她心慌意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十几只野狗把温亓琛围了起来,其中一只凶狠的冲上去狠狠咬掉了他一只手上的火把。
路矜的心顿时颤抖了一下,她看着这一幕,如梗在喉,想要大声喊出来,却又怕惊动那些野狗。
她看着温亓琛,失去了一只火把,只能用另外一只火把挥舞着让其他野狗不要靠近。
然而这样的行为也只是杯水车薪,他不仅要耳聪目明,听着周围的声音,还有用火把挥舞着,以免那些野狗发了狂上来咬下他的胳膊。
路矜额头上的汗水都流了下来,她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内心紧张却毫无办法。
同时她手里也不自觉攥紧了弓箭,突然意识到什么,心中有了个想法。
她趴在树干上,双腿紧
紧夹住树干,紧张的脚趾都蜷缩了起来,整个人的心都在狂跳。
路矜深呼吸了一下,浑身的皮肤都有一些发烫,她镇定的拉开了弓箭,剑尾处用手指轻轻勾着,然后对准了其中一只呲牙咧嘴的野狗。
这一刻她的脑子混乱,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手指也攥的发疼有些害怕。
自己只不过是在射箭场上中过几次十环,但是并不代表现在也能中,而且这把弓箭做工粗糙,能不能射中那只野狗也是不一定。
路矜一想到这个想法,就有些紧张,甚至对自己没信心起来。
就在她纠结无比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从下方传来。
“你不用紧张,拿出正常发挥的水平就好。”
路矜愣了一下,这才看到是温亓琛在对着自己说话。
他的眼睛如同黑曜石般深沉明亮,冷峻的五官配上淡漠的表情,看上去毫不介意的样子:“无论结果如何,都无所谓。”
“只要你记得在射箭场上,我教给你的那些话就好。”
路矜的心动了一下,她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射箭场上的时候,温亓琛靠近自己的感觉。
对方的体温呼吸,乃知心跳,自己似乎都能再次感
受到。
路矜闭了闭眼,最后调整了心态,她回忆起温亓琛,曾经教自己的那些话,还有射中十环的姿势和技巧。
她重新调整了一下瞄准的方向,把目光投向了在温亓琛旁虎视眈眈的一只野狗。
那只狗好像是族群中的首领,看上去威风凛凛,眼神凶狠,一看便是领头中的存在。
路矜心里一动,有了决策,她逐渐松开了手指,弦上的箭立刻离弦,嗖的一声竟然射向了那只野狗。
一时间,她好像都看见了空气中流动的速度都如此缓慢,一切好像都在她的眼前定格。
那只野狗发出凄厉的一声惨叫,弓箭狠狠的插进了它的腹腔,瞬间血流如注。野狗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毫无声息。
其他的野狗看到这一幕,便纷纷叫喊起来,似乎群龙无首便开始像无头苍蝇般乱转,之后便一声吼叫着逃窜离开了这里。
路矜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她的手指发酸麻痛,颤抖着看着手里的弓箭,内心还是没有缓过来。
自己居然射中了那只领头的野狗?
她缓了一下,紧绷的双腿也有一些瘫软,差点就要从树干上跌落下去。
温亓琛的危机已经
解除,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一下。他抬眼对树上的路矜冷声道:“已经走了,下来吧。”
路矜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来的,她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好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温亓琛搀扶着,来到了下面,双腿一放到地面的时候就差点倒在地上,还好有他扶着。
“小心一点。”
温亓琛的低沉的嗓音,从她的头顶传来。
路矜看着他有些深沉复杂的瞳孔,心里有些不自然尴尬的离开了一点距离,自己用手扶着旁边的树干。
“我没事。”
他的眼神动了一下:“没想到你真的能射中那只狗。”
路矜有一些尴尬的笑了一下:“还好,估计也只是凑巧而已。”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温亓琛蹲下来,拿起地上的一条皮革制成的项圈,脸色有些凝重,“那些所谓的狗并不是野狗,而是人工驯养的。”
路矜的脸色顿时变了一下:“你说什么?”
她看到温亓琛把那条项圈递到自己眼前,声音严肃:“这东西不像是野狗会有的,一定是有人提前把他们人工驯养,然后才戴上的。”
路矜的心震了一下,整
个人的大脑都空白了。
“那我们……”
“也就是说这附近可能有人在。”温亓琛攥紧了那条项圈,嘴唇紧抿着,“如果幸运的话,我们就能找到茶园了。”
路矜的心狂跳了一下,整个人的脉搏都好像加快了,忍不住欣喜起来:“那我们快点找找吧!”
然而温亓琛的脸色有些凝重:“其实我有个猜想……”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车子的汽笛声。
路矜看到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向他们驶来,很快便从上面下来了三个人,为首的是个中年微胖的男人,地中海发型,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他很热络的上来打招呼:“你们好,是住在这山上的居民吗?”
路矜看到有人在,已经很开心了,想都不想说道:“我们是来佘山办事的,结果被这两天的大暴雨困住了。”
“哦,这么说你们是外来人?”中年男人的脸色有些微妙。
路矜刚想说话,却被温亓琛打断了:“我们是来这儿旅游的,听说佘山的风景好,还有茶园。”
一听到茶园,中年男人的脸上堆起了笑容:“是啊,这儿的确有一个茶园,可惜荒废很久了。”
路矜心里一动:“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