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梨甚至都要哭了:“我不信!那时候只有你和景若在……”
她的眼睛哭的红肿,甚至声音都变得嘶哑起来,双手也忍不住伸出来抓住路矜的肩膀:“路矜,是不是你干的?肯定是你!”
“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你居然、居然因为她说了你几句,就要害死她吗?”
路矜被她摇晃的大脑都快爆炸了,稳住了心神,立刻挣脱了她的手,深呼吸了一下:“我从没想过要害死周景若,她之前确实对我不礼貌,但是推人摔倒这件事,我从没想过。”
然而她说完这话,周雪梨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带着哭腔问她:“你装什么傻?肯定是你!那里只有你们两个人在……”
突然,温亓琛出声打断道:“别说了。”
周雪梨的脸色变得苍白,以为他是要为路矜说话:“亓琛……”
“现在一切都不确定,别随便污蔑人。”温亓琛抬眼看了一下淡然的路矜,“而且我也相信路小姐不会做出来这样的事。”
周雪梨有些急了:“可是现在景若就在医院呢!她的脸都受伤了!”
“医院那边我会找人安排好。”
温亓琛平淡的看了她一眼,语气中有种说不出的冷静。
“可是、可是……”周雪梨几乎是半依着在他的身上,声音轻缓,“我就这么一个妹妹,怎么可能不难过呢?”
温亓琛倒是没有推开她,只是点头应允:“我知道。”
空气中还弥漫着周雪梨啜泣的声音,这样路矜有些尴尬,她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亲密的动作,心里像是吞了一块苦胆般。
苦涩的味道蔓延至四肢百骸,甚至流淌进了骨髓里。
她就像是一个陌生人,和眼前完美夫妻般的二人不是一个世界,似乎连存在感都是这么的卑微、透明。
路矜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整个人都说不出来话了。
过了一会儿,她只说了一句:“温总,我家里有事先回去了,抱歉了。”
说完,路矜不等对方回答,便转身离开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路的,只觉得回到家后,双腿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麻木且冰冷,就连手指也开始发颤。
路矜稳住了呼吸,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水,喝了几口这才缓过来。
好像心里好受了一点……
她这么想着,也不想去主动了解那些事了,便开始着手准备熬煮茶叶的事情。
厨房里飘散着熬煮茶叶
的香气,她看着燃烧的炉火,青色的火焰跳动着,翻腾的锅子里是颜色浓重的茶叶。
路矜的眼前却一片恍然,她满脑子都是在想今天摔倒的周景若,好像闭上眼睛,对方半张脸都是血渍的样子就会浮现在眼前。
她愣了好久,突然间闻到茶叶浓厚的气息,这才意识到该把火关了,赶紧关掉。
手机铃声也突然响起来。
路矜去接了电话,发现是温亓琛打来的。
“你来一下医院,有重要的事。”
对方平淡且淡漠的嗓音像是塞住了路矜的耳朵,她缓了一会儿才说话:“好。”
路矜把茶叶分装好,这才去了医院。
她按照温亓琛给的房间号,好不容易找到了病房,刚想推门进去的时候,却犹豫了。
可是不管结果如何,不管其他人怎么怀疑自己,她都要坚持洗刷掉自己身上的冤屈。
路矜深呼吸了一下,还是把病房门推开了,里面的人纷纷看向了她。
周家父母、周雪梨、温亓琛以及温母都在。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极力的控制住手指的轻颤,让自己镇定下来,脸上挂着平淡且礼貌的表情,一一向他们问好。
周家父母的脸色很不好,没有回话,而周
雪梨也只是在一旁啜泣着,眼睛红红的。
只有温母面色平静的说了一句:“你来的正好,医生刚才已经来过了。”
路矜的喉咙哽了一下:“怎么说?”
“医生说,景若的脸……大概率是没法完全复原的,多少会留下一些疤痕。”
温亓琛说这话的语气平淡,眼神看向路矜:“我那天去查了监控,那个楼梯间只有你们两个人在那个时间段进去过。”
一听到这话,路矜只觉得自己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大脑和心脏的血液似乎都供应不足了。
她的手指有些颤抖,勉强稳住了声线:“那你的看法是?”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期待温亓琛的回答,内心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当然了,路矜也有些不敢相信……难道那个时候只有她和周景若两个人吗?再也没有其他的证人?
现在想想,或许周景若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这个?
可年龄这么小的孩子……
路矜把视线移到了正在啜泣的周雪梨身上,声音有些干涩:“我那次上楼是去安慰周景若小姐的,这个您知道吧?”
还没等周雪梨回答,温母就先是往前走了几步,面色有种不怒而威的感觉:“路小姐这是
什么意思?怀疑雪梨吗?”
还没等路矜说话,陪护在病床两边的周家母亲也不满的说道:“路小姐,我的两个女儿都是姐妹,我想没有姐姐去害妹妹的道理吧?”
周家父亲也站了起来,脸色阴沉,那种不满的态度已经完全溢出来了:“路小姐,你这种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实在是不好。”
他用手指着病床上已经苏醒,但是戴着氧气罩的周景若:“我的女儿才不到十岁,她能撒谎吗?!而你是个成年人,无论做什么事,只要你想伤害我的女儿,都是分分钟的事!”
路矜抿紧了嘴唇,她这下终于明白,之所以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她是故意推倒周景若的,是因为对方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
她撒谎的概率极低,而且也不可能痛下狠手,让自己从楼梯上滚下来……
可是她真的没有这么推过周景若,更是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肯定是她做的。
看眼前的情况,她算是很难为自己辩驳了。
“不是我做的。”路矜还是坚持为自己讨个说法,毕竟这种莫须有的事情,她根本不想背锅,“那天的疑点太多,我还是希望再调查一下,还请各位不要盲目给我扣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