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温亓琛还能继续关心自己,毕竟她已经离开温氏集团了。
想到这里,路矜有些茫然。
曾经她和温亓琛是上司和秘书的关系,但是以后……就是形同陌路的陌生人吧?
“水来了。”
路矜抬起头,看到周雪梨端着一杯热腾腾的红糖水,手里拿着热敷贴。
“把这个喝了会好一些。”
周雪梨递给路矜杯子,视线在看到温亓琛的手放在了路矜的小腹上时,眼神有些停顿,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路矜也看在眼里,她连忙拿过热敷贴,贴在了小腹上,避免两个人再有什么接触。
不过幸好有温亓琛刚才的按摩,路矜觉得她的小腹倒是没那么疼了。
之前她还是温亓琛秘书的时候,每次生理期难熬,这男人总会良心上线一会儿,帮她泡好红糖水,又按摩她的小腹,帮她尽快缓过来。
从此以后,温亓琛的车上必备了热敷贴,也是方便路矜用。
“谢谢温总和周小姐了,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路矜笑容有些无力:“我等会儿会自己打车回家的,只能麻烦你们先走了。”
周雪梨有些担忧的看了她一眼:“我来送
你吧,你一个人可以吗?”
路矜连忙点头,实在不想再跟他们有什么接触:“我没关系。”
温亓琛皱着眉,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正打算说什么,却被周雪梨突然打断:“哎呀,那我让表哥来送你回去吧?正好我刚才也打电话给他,让他来一趟这里,看看你的花店。”
周雪梨的笑容带着温柔和善意:“你一个人不方便,亓琛公司那边又有不少的事,所以还是让表哥送你最好。”
路矜看了一眼温亓琛越来越冰冷难看的神色,她真的担心来的人要是越来越多,会不会不好控制场面。
而且她到现在都觉得温亓琛的态度简直令人费解。
这是习惯了她这个秘书,猛然不用了,觉得不自在吗?
花店内的气氛一瞬间沉默下来,路矜看了看花店里挂着的那只灰色的钟表,带有弧度的秒针不停地在那里转来转去。
她的心乱糟糟的,但为了不想和温亓琛同处一个空间内,还是接受了这个提议。
听到她的回答,周雪梨的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转身便去了花店门外,开始打起电话来。
路矜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听到旁边的温亓琛略带
冷漠的声音:“你要他送你回去?”
她心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其实她并不想叫晏礼过来。
但是现在比起晏礼,她还是更希望和温亓琛再也不来往。
路矜的声音顿了顿:“嗯,他送我,会安心一些。”
她这话是故意说的。
果然,路矜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好像变得冷冽起来,“既然你这么喜欢他,那就让他送你吧。”
随后,脚步声逐渐离开了,还伴随着周雪梨的惊讶声:“现在就要走?可是表哥他还没来……”
声音慢慢消失,再后来就是车子发动的声音。
等到花店没有人了,路矜这才盯着天花板,内心的酸楚渐渐涌了出来。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意思,但是眼睛变得刺痛起来,几乎都要落泪了。
她手上的热敷贴还散发着余温,差点连手指都要灼伤了。
……
半小时后,晏礼赶来了。
他来到花店里,看到躺在沙发上的路矜,伸手就要去扶她。
“没关系……我自己待一会儿就好了。”
路矜冲他露出一个无力的笑容,“已经不疼了。”
此时的晏礼有些不满:“雪梨打电话的时候,我都吓坏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给她倒水。
路矜心里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有满满的凉意,虽然周雪梨不说,但是她能感受出来对方很介意自己和温亓琛共处一室。
这也很正常,毕竟有哪个女生能容忍快要结婚的未婚夫,和其他女人保持着亲密关系。
这也是为什么她必须要离开温亓琛的理由。
等到晏礼递给她水杯的时候,路矜愣了一下,因为她看到杯子的热水上漂浮了几朵花瓣。
晏礼连忙想要去给她换一杯,但是却被路矜拒绝了。
“鲜花配奶茶?”路矜低声喃喃着,“这个创意倒是很不错。”
她说完就忍不住笑了,或许是小腹太疼,搞得脑子也不清楚了。
……
路矜这几天生理期,心情不好也不想回到那个房子,怕又撞上周雪梨,反正花店里的空调是有的,又有沙发,索性就住在这里了。
反正花店还没开门,她也想要个清静自在。
倒是有许多人问花店什么时候开业,路矜则是笑着让他们再等等。
晏礼这几天经常来照顾她,不是送一些温热的食物,就是帮她递水拿东西,甚至还帮忙联系了搬运花盆的工人,张罗着
花店开业的事情。
路矜全程都躺在沙发上,看着晏礼忙活着,忍不住笑了一声:“你还真打算一直帮我忙花店的事啊?”
本来她说这话只是玩笑,然而正在浇花的晏礼听到后,背影顿了一下,转过身百般聊赖的笑了一下,淡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你要是愿意,我也想一直这样帮你照顾花店。”
路矜顿时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玩笑开大了,立刻摆摆手哂笑一声:“我随便说说的,你可是还要养一公司的人呢。”
说完,她便重新躺在沙发上钻到毯子里去了。
路矜心里有些疑惑,怎么晏礼明明是因为应对家里人才和自己假装成情侣的,怎么现在他有种把自己当真女友的感觉了?
她心里乱糟糟的,但是也不敢多想,朦胧之间就睡着了。
再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
经过几天米虫般的休养,路矜觉得身体恢复很多。
该去医院看看弟弟了。
自从他们姐弟俩生活以来,什么时候遇到过遭人围堵这么惊险的事情?
她怕路遇的精神状态还没有恢复过来。
路矜咬着下唇,总觉得这件事还是与温亓琛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