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矜听到这话,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她有些开心的对王助理说:“我等下就过去!”
她让护士给自己拔了吊针,然后发了信息给小晏总说了一下,出了医院便直接打车去了海滩边。
等到了目的地,路矜找到了王助理:“品牌烟花厂那边怎么说?”
王助理的脸上有些欣喜:“那边的负责人说,他们会再次给我一批‘挚爱’烟花。”
路矜松了口气,终于是冷静了不少。她总算是解决了周雪梨给她布置的任务难题了,要是烟花的事情搞不定,估计对方后面还有不少的招数在等着她。
她继续在订婚的现场这边帮忙指挥着工作,很多人来来回回的忙碌着。
没过一会儿,一脸豪车就开到了海滩边的道路上,从车上下来了男人,身材高大,面容冷峻。
路矜看到他的时候,愣了一下,但是又很快对到来的男人说:“温总,您来了……”
温亓琛显然是没想到路矜会在这里,他听说订婚宴布置在海边,刚才又在医院看到晏礼和路矜都在的样子,心里觉得烦躁,于是想着来海滩边看海,放松一下心情。
“你怎么在这儿?”温亓琛皱了皱眉,不
满的看了一眼略显单薄的身体,“不好好在医院待着,跑出来让身体受罪?”
明明是一句关心的话,却在温亓琛的嘴里变得略显嘲讽和冷漠。
路矜也以为温亓琛是在嘲讽自己,她的心一点点冷了起来,唇角自嘲的勾起,笑道:“我还是先把工作做好吧,也算是我为公司做的最后一点事了。”
温亓琛一想到路矜就要离职了,他的心里就没由来的痛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离他而去了,但是他却又不想让对方走。
这种感觉就像呼吸间丝丝萦绕,温亓琛觉得血肉之间都牵扯着疼痛。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离职后,你要去哪儿?”
路矜看着工人们在搬运订婚现场上的东西,她的目光有些悠远,喃喃道:“我要是说还没想好……你信吗?”
温亓琛没有说话,但是他大概能猜到,离职后的路矜应该是会去晏礼那边。
他的嘴唇抿紧了,看向旁边的路矜:“订婚的现场布置的怎么样了?”
果然他还是想着和周雪梨订婚的事,路矜有些自嘲的笑笑,她撩起头发,说道:“差不多了吧,就剩下把烟花空运过来了。”
温亓琛皱起了眉:“烟花?
”
路矜点点头,脸色平淡:“这是周小姐要求的,订婚宴现场必须用‘挚爱’品牌的烟花,前些天存放这些烟花的仓库受潮了,所以我又让周助理空运了一批过来。”
温亓琛揉了揉眉心,想着周雪梨这么多要求吗?不就是个订婚吗?还必须要什么‘挚爱’烟花。
他想到医院的情景,有些不满的问道:“晏礼怎么也去医院了?”
路矜正在指挥着其他人搬运订婚宴台子上的东西,嘱咐他们小心一些,不要把那些重物弄下来了。
听到这话,她愣了一下,说道:“小晏总当时也是担心我……”
温亓琛没有说话,只是觉得心乱如麻,烦躁的松了松领口,有些不耐烦:“以后别和他走这么近。”
“什么?”路矜有些愣了。
温亓琛冷哼一声:“你现在还没离职,和其他家公司的人走这么近,要是传到公司里,又是一阵风言风语。”
实际上,他也知道公司里的人都知道路矜和晏礼的关系很好,现在让两人避嫌也没必要了。
但是他就是心里不舒服,总觉得燥得慌。
只要一看到晏礼和路矜在一起,温亓琛就心烦意乱的,甚至还有些生气。
他
想,或许是路矜这个秘书平常的工作做的太好了,所以对方要离开的话,自己有些舍不得吧。
温亓琛有些烦躁,他转身就想走,但是看着路矜在台子上忙碌的身影,又有些移不开眼神。
她认真、努力的侧脸在温亓琛看来,散发着一股别样的吸引力。
他的喉咙动了动,想要说什么,但是看到路矜兢兢业业布置台子的样子,心里又生气不已。
她为什么对自己订婚的事这么上心?
而且丝毫不受影响,甚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温亓琛有些恼火,想要转身离开,但是余光却瞥到了台子上堆积的重物有些摇晃,似乎很快就要掉下来了。
他的瞳孔一缩,身体已经条件反射的朝台子上站着的路矜扑过去:“小心!”
路矜有些茫然的抬头,似乎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她只觉得身体猛地被温亓琛拽着扑倒在了地上,又滚了一圈,头部被男人重重地用手臂护着,眼睛和鼻子都飘进了部分的灰尘。
路矜听到剧烈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她吓得立刻捂住了头部,浑身都有些颤抖。
周围的人声顿时变得嘈杂起来,许多工作人员大喊大叫着跑过来,把他
们两人扶了起来。
路矜发觉自己身上没有丝毫的痛感,立刻抬头看向被人扶起来的温亓琛:“……温总?”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温亓琛头部上血流如注,明显是被重物砸到了。
男人似乎有些头晕,脚步也虚浮站不稳,他努力睁开眼睛,出声问了一句:“……你受伤了吗?”
路矜此时浑身都有些发冷,她看着温亓琛头上的伤口,眼眶有些红,声音也带上来几分哽咽:“我没事……”
话音刚落,温亓琛就倒在了地上,幸亏旁边的工人手疾眼快把他扶在了地上,一旁的王助理还在慌张的拨打120。
路矜颤抖着蹲下身体,看着温亓琛苍白的脸色和流血的伤口,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痛感,如同蚂蚁在爬的针刺感。
眼前的男人似乎还在牵扯着她的神经,让她心里怅然若失起来。
一直到温亓琛被赶来的救护车送到了医院的icu病房,路矜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手术室的灯光一直亮着,路矜浑身发冷,觉得心脏跳的极快,整个人的血液都快要冻僵了。
突然,医院的走廊上传来一阵阵脚步声,持续向路矜的方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