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
喻南书醒来时,有片刻的迷茫,把房间整个打量了一圈,才逐渐回神。
她扭头盯着旁边看了会儿,下地,进了浴室。
半小时后。
喻南书从衣帽间出来,擦着头发,看着床直犯嘀咕,“转性了?”
她做了那些事都没能赶出去的人,现在不用赶却自觉起来了。
管家掐着时间敲门,“南书小姐,早餐准备好了。”
“季伯,我马上下去。”
喻南书把长发挽起,转身看了看后脖颈,什么也看不出来了,如果今天傅老爷子手术成功,她这几天就可以回去开工了。
活动一下双手手臂,也好的彻底。
看来那些难以下咽的汤药,起了很大作用的。
门响了一声。
喻南书眼皮一跳,放下头发,过去打开门,“早。”
轮椅滑进门,傅言卿目光扫过床,缓缓抬眼看着她,伸手在她面前。
喻南书看着那张俊美绝伦的脸,疑惑地盯住他修长的手,“什么东西?”
修长好看的手翻过来,掌心里是一只银质手环,款式简约,只镶嵌着一颗深红色的宝石,喻南书看了两眼,有些不太明白,“送我的?”
傅言卿勾着嘴角,“不然呢?”
像是他要戴的
吗?
喻南书看着那个尺寸,拿起来,往左腕套上,一垂手,直接掉在地毯上了。
“呃,有点儿大。”
傅言卿掀着眼皮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我有说是戴手上吗?”
喻南书迷惑不解地看着他。
傅言卿弯腰,伸手捡起来,手臂一动,将她捞在腿上,手一点点滑至她脚踝,扔掉她拖鞋。他手指不知碰到了哪儿,打开环,往她纤细的脚踝上扣住。
喻南书垂着眼,看着他下颌弧度,忍不住想到了昨天某个画面,耳根瞬间就红了个彻底。
傅言卿将她推开,“你脸红什么?”
喻南书呵呵地笑了两声,转身往门口落地镜过去,低头看了一眼就品出些不对劲儿来,“我怎么觉得,这东西是个脚铐呢?”
脑海里,又浮出了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来,再看这脚环,怎么看怎么充满了说不出的色情意味。
轮椅滑动,男人只留给她一个背影,门外传来的声音带着几分森然意味:“随你怎么想。”
傅言卿进了电梯,缓缓地扬起一抹寒凉的笑来。
“不是总想逃吗?”
这东西戴着,看她又能逃到哪儿去!
房间里,传出喻南书失控的尖叫声,“傅言卿!你混蛋
!”
那东西取不下去!
……
车子驶往疗养院。
喻南书一忍再忍,眼睛都气红了,磨着牙,强压愤怒地说:“怎么拿下来?”
就觉得他没安好心,但没想到会给她来这么一手。
一个疏忽大意,就被上了铐?她是他。宠。物吗?
傅言卿闭着双眼,闻言轻哼了一声,“如你所见,拿不下来。”
喻南书头顶都要冒烟儿了,再忍不住,扑在他身上,“你!”
傅言卿睁开眼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声线好听却带着冷意,“下去。”
喻南书盯着他,默然半晌,努力压下浓烈的屈辱感,掉头,离得他远远的。
前面,季晨小心翼翼的抹了下额头的汗。
夭寿啊!
这一大早的,画面可太刺激他这只单身狗了。
傅言卿侧目,视线落在喻南书脚踝处,红宝石有光华流转,衬得那截皮肤越发白净。浅色眼眸沉了沉,他重新阖起眼,脑海深处那抹白皙滑腻却挥之不去。
像刻进了心底。
到了疗养院,也不过八点整。
楼下,停着另外的车子。
季晨打开车门,小声汇报:“盛先生和小夫人,凌晨三点到的。也没回住处,直接过来了。”
“嗯。”
季晨回身
取了轮椅,看着傅言卿下了车,朝喻南书伸过手去,“要我抱你下来?”
喻南书磨牙,“不敢劳驾!”
她深吸了口气,从另一边下车,直起腰时,将所有情绪都掩藏起来。
傅言卿由喻南书推了轮椅,往坡道上去。
二楼。
病房外,窗前的沙发里坐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是盛晋华。
盛晋华正在抽烟,听见电梯处动静时,将手指间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起身,理了理西装,扬起彬彬有礼的微笑:“言卿,南书,好久不见。”
傅言卿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喻南书神情复杂,微笑:“盛先生。”
盛晋华也没多说什么,指了指病房,“要进去吗?”
病房门从里面打开。
盛宜竹看向傅言卿,“言卿来了,怎么不进来?老爷子正问你们几点过来。”
喻南书推了轮椅,往里面走进去。
经过盛宜竹身边,她扬了一个格外微妙的笑,“喻小姐,听说前两天,你舍生救了老爷子,我要多谢谢你。”
“小夫不必客气,是我应该做的。”
喻南书微侧目,进了门。
走廊里,盛晋华视线下落,盯着地板,笑了一声,“好像真的上心了。”
盛宜竹看他,“还
不进来?”
“好。”
傅老爷子状态还不错,尤其见到喻南书时,都不像一个马上要去手术室的人,拉着喻南书手关问她这几天怎么样。
医生来请人。
傅老爷子还恋恋不舍,拽着喻南书的手,追问她:“小书,等爷爷出来时,你肯定还在的吧?”
喻南书忍不住失笑,给他肯定的答复:“爷爷,放心,我会一直等到您出来的。”
傅老爷子被推进了手术室。
走廊里,众人默默等在了外面。
盛家母子坐在一起,无形中那种生疏感,让喻南书不由微微诧异。
大概是感受到了她视线,盛晋华往她看过来,温和一笑。
喻南书收回目光,低头看向手机进来的信息,“南书,送你的惊喜还喜欢吗?”
她不动声色的站起身,傅言卿偏头看她,“别乱跑。”
话里有话。
喻南书看着他,“我去一下洗手间。”
“嗯。”
傅言卿还是给了季晨一个眼色。
喻南书当没看见,往尽头处走了过去,边走边发了信息出去:“罗姐,这几天好好照顾我妈妈,别让陌生人接近她。”
按理说,这里是傅言卿的地盘,以他为人谨慎,盛晋华的手不会伸过来。
但她还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