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斜。
拍摄前并未清场,沿海的公路上,偶有擦肩而过的车子,看到火焰般的车子和里面的喻南书时,口哨声随风消散。
黑色长裙与火红跑车,耀眼夺目似闪电般风驰电掣一闪而过,像一道最亮丽的风景线在别人眼里留下抹不去的残影。
摄影机一路紧紧跟随。
再后面是随行的商务车,化妆师举着自己手机,拍下先前的画面,点了发送。
傍晚时分。
总导演到达拍摄点。
国际有名的大导演,众人围过来寒暄,却被他手一挥都骂走,回头问副导演,“人呢?”
车子如约停在靠近沙滩的位置,但喻南书不见人影。
副导演回下找了一圈,指了指那边的随行商务车:“去补妆了。”
“叫她准备!”
“好!”
喻南书从车里跳下来,把手机给了金元宝,眉头轻轻蹙着,压抑着心里的烦躁。
副导演迎上来,遥遥一指,“喻小姐,杰森到了。”
“抱歉。”
喻南书提起长长的裙摆,往火红耀眼的跑车过去,开始按着导演意思斜倚在车门旁。
拍了几张后,杰森似乎并不满意,一直在皱眉和副导演争论着什么。
天空
和海面被浸染成橘红色。
杰森转换着各种角度,忽然笑了,隔着距离朝喻南书打着手势,让她往车身上躺下。
喻南书双手撑着车身,才坐上去,海风正起掀起长裙和长发,她伸出手去压下长发长裙……
摄影机前,杰森却似乎很不满意她这个举动,哇哇叫了起来,让她松开。
喻南书没听,摆了其他姿势,摄影机被踹翻。
金元宝见状,匆匆冲到车前,问她:“南书姐,老外是什么意思?他想你露什么呢?”
“你说呢?”
喻南书冷笑了一声,直接跳下,往那边走了过去,直接询问是什么意思。
杰森轻蔑一笑,“你的腿很美。他们找你来拍这支广告,不就是因为这个?”
敌意针对太过明显。
喻南书看了眼莫森的人,见他们似乎也摸不着头脑,副导演倒是和稀泥,但大胡子显然没什么话语权。
“我累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喻南书见说不通,也不想和人掐起来,尤其这还曾是她也喜欢的一个导演。
杰森冷笑,“我只有这几个小时时间,如果你走了,那就等着赔偿所有人的损失吧!”
高额赔偿?那和要她命没两
样了。
喻南书停下脚步,回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保持微笑:“杰森先生现在似乎并不冷静,那不如我们给你点儿时间冷静一下?”
副导演不明所以。
喻南书也不走了,回到车前,金元宝给她拧开了一瓶水。
“南书姐,我刚去打听了一下。”
“什么?”
喻南书注意力分了大半在看向那边,副导演一直在哄着杰森,但两人越走越远,很快离开她视线。
“莫森原本定好的是国外的一个男模,那个男模,是杰森的……好朋友。”
“好朋友”这词儿太微妙了。
喻南书仿佛明白了什么,笑而不言。
金元宝自己涨红了一张脸,咳了声,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我觉得可能是真的,不然他怎么就和你过不去呢?”
杰森最晚到不说,前面也提出了让她独自开过来,发火发得也没道理。
喻南书将水喝完,问他拿过手机来。
又是几条信息,大老板发来的。
“南书,你说这么多年,我给你的机会总比别人的多,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
“上次小妍那件事,有人说是你做的,可我上次也没说什么吧?你说你,怎么就不能
体谅我对你一番真心呢?”
一个已婚男,穷追不舍信息不断,碍于对方身份却又不能拉黑。
喻南书一阵反胃,烦躁之下将手机举起,要扔的时候,一通来电打进来。
“伊凡来了!”
金元宝听见引擎声响,往路边看了过去,看到下车的人时,不由激动。
喻南书心思都转到那边,一时没顾上接电话。
伊凡一来,那边杰森也被副导演哄了回来,几人站在一处,短暂交流。
隔了几分钟。
伊凡带着杰森过来。
“喻小姐,只是一个小误会。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晚上我请大家一起吃个饭,明天再继续,你看怎么样?”
喻南书看了眼杰森,看得出他心情仍不太好,这种情况下,又能拍出什么好作品?
“好。”
工作人员开始收拾东西。
伊凡提出一个要求,请喻南书坐他车一起走。
喻南书犹豫。
杰森含沙射影:“喻小姐是不是对自己过分自信了?真以为谁都会爱上你吗?伊凡有爱人,他很爱她。”
金元宝想解释什么,被喻南书递了个眼色,拦住,她微微一笑道:“只是怕给伊凡先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不如这样吧,
让我助理陪我一起,您看怎么样?”
伊凡去国内和她签的约,自然会给她这个面子。
杰森脸色阴郁,掉头就走。
喻南书让金元宝开车,她和伊凡坐到了后面。
车子驶出一段后。
伊凡很直白的告诉她,“喻小姐别和杰森计较,你是莫森第一个签的中国的明星。公司选人时,杰森也推荐过几个,都被涮了下去。”
喻南书笑了笑,“不会。”
她更好奇起来,当初他们肯定是力排众议才签了她,到底是谁会有这么大权力,还这么帮她呢?
到了餐厅后,喻南书终于得到了答案。
盛晋华不知等了多久,看到他们一行进门时,起身,先和杰森打了个招呼,又看向她,“南书。怎么样,这两天还习惯吗?如果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你可以提出来,我们会努力改进。”
喻南书心里诧异,面上不显,笑容透着感激:“原来我是借了盛先生的东风。真是多谢你一番好意。”
盛晋华绅士十足的替她拉开椅子,斯文有礼的笑道:“我也是看你更合适。不过是顺嘴提了一提,没什么的。”
这话说的,谦和至极,仿佛真如他所说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