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科恍惚了下。
作为一个现代穿越而来的人他理所当然的要说他站在人民百姓一边。
但他也深知封建王朝的根基已然深深扎根进这边土地之中,牢固,不可攻破!
若非外界而来的力量(鸦片战争)加上内部的极度腐化,是攻不破的。
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封建王朝是历史发展的必然阶段,自己有能力跨越几百年而将封建王朝所击垮,迎来民主吗?
李科知道他没有这个力量,即使他是南唐后主的子孙,有着陈有为这个复国狂人在,自己确实有可能覆灭宋朝。
但覆灭之后,又是一个新的封建王朝……
“公子?”慕容三娘看到李科眉头紧锁,眼神变幻着色彩。
“没事。我…自然是站在公理正义的一方。”李科回道。
“哈哈哈哈。”慕容三娘爽朗地大笑起来,“来吧,让我给公子你满上一碗酒!”
这时不大不小的堂内已经排起三列长桌来,长桌宴席,桌上摆满着各种硬菜,粗陋但是量大霸气——一桌是羊头,一桌是牛头,一桌是猪头,冒着热气泛着色泽诱人的浇头,旁边则摆着各种片好的纹理饱满的酱卤肉,蔬菜是没有炒的,直接上了几盘生的。
按部就坐完毕,慕容三娘当即就连饮了三大碗,一碗敬林都头,一碗敬李科,一碗敬在座弟兄。
一声豪气惹得在座的山贼好汉都热血沸腾起来,脖子血管爆出,争着就要回敬。
李科为客,坐在主位,他回敬一碗后,悄声询问起旁边喝得正尽兴的慕容三娘,“寨子中可有金老五这人?”
慕容三娘听后,大喊:“金老五!这位李公子找你喝酒!”
我哩个giao,我可没想喝酒了啊,李科心里急道,刚刚一碗酒下肚,这山贼山寨的酒喝着清洌,但后劲极大,他已经来了感觉。
他看到最右边的长桌末尾站起一个人来,定眼一看,就是那个尖嘴猴腮的蹦跳的男人。
原来他就是金老五。
金老五,端着碗酒,转来转去到了慕容三娘和李科中间,斜眼看了眼李科,接着殷勤朝着慕容三娘问道:“寨主寻我作何事?”
慕容三娘努了努嘴,“这位李探奉,李公子找你。”
“三少爷,你寻我何事呢?”金老五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样子,“当年在书画院我也是见过你,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认得你。但书画院有负于我,我不想与你们有任何关联。”
李科往碗里倒了酒:“我需要你去我的印刷局帮忙。”
“不去。我不是说了,我不想与书画院的任何有关的。”
“不是书画院,是我的印刷局。”李科道,“书画院现在是张淳的了。”
“都一样都一样!”说着金老五,喝完碗里的酒便要离开。
“等一会,金老五,我有一个主意你二人听听。”一边的慕容三娘突然开口,“要你俩比武艺,对李公子不公,要是比才艺的话又对金老五不公平。那干脆你俩比比喝酒。”
“谁赢了,谁便听谁的话。有趣有趣就这样来!”慕容三娘像是喝嗨了一般,拍着桌子大笑。
李科原本对这金老五都有点无可奈何,束手无策了,但他看到慕容三娘迷蒙的醉眼投来玩味的意思。
李科知道这是他让金老五回心转意的最高效的方法了。
李科脸上带着微笑,端起刚刚到满的酒碗,看向金老五:“我先让金兄弟一碗。”
接着李科便咕咚咕咚喝完了下去。
堂内的一众好汉喝的面红耳赤,见到这比拼,哪有不注目的,纷纷吆喝着大喊,金老五别怂成卵蛋!
金老五从旁边拖来一把椅子坐下,满上一碗酒,六口便喝的干净。
他抹抹嘴的看向李科,眼神带着挑衅。
喝酒,李科在穿越之前大学天天晚上和好朋友在外面撸串喝酒,且成天喝的是那种调酒,酒精度数不低。
面对着金老五的挑衅,他耸耸肩,又给自己满上了一碗,虽然这山寨的粗劣酒后劲大,但适应过后倒是顺口,越喝越甜。
接着李科五口便将碗李的酒喝完,他咂了咂嘴,品味着,回味着。
那金老五尖嘴缩腮,见状便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充血的胸膛,倒了一碗酒,四口便将那碗酒喝掉。漏出的酒液流满了他的胸膛。
李科见状,笑着加了两片酱肉递在他碗里,说道:“金大哥,我听闻你是刻字的好手,指甲盖大小的那般都能刻。”
“哪是指甲盖般大小能刻,他苍蝇般大小都能刻!”慕容三娘在一边笑道。
理科见慕容三娘眼睛眨眨示意,恍然大悟,道:“指甲盖大小我倒还相信,苍蝇大小?怕不是徒有虚名?”
砰的一下,金老五将酒碗拍在桌上,面色通红,怒道:“什么…徒…徒…”他已经说不清楚话了,“徒有虚名!”
李科虽已经摇摇晃晃,晕晕眩眩,但他凭着最后一丝理想和意志,抓起桌上的酒瓶,控制着手将金老五的酒碗倒满。
然后猛地呵斥道:“金大哥…喝了,喝了这碗酒!你,你敢不敢随我下山去帮我刻,刻一版字,要是不敢,就别喝这酒,酒,要是敢,就,就喝了这碗酒。”
金老五喝的一塌糊涂,哪里能听得出话中的套路,就只有敢与不敢之间的选择。
山贼好汉,当然选择敢。
他伸手捞起眼前的酒碗,看花了眼,捞了个空。
又捞了一下,拿到了,哆哆嗦嗦凑到嘴边。
张开嘴便吸着喝,没一会儿功夫便喝完了。
周围的人看了都目瞪口呆的纷纷大声喝彩。
而李科也大笑着说好,嘴里连声称谢,搂着金老五的肩膀,将自己碗中的酒也喝了个干净。
搂着肩膀那称兄道弟在所难免,接下来这刚认的兄弟俩,各自又喝了一碗,便睡倒了在桌下。
酒肉不断,宴会欢愉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