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昊无辜地耸肩:怪我咯?
但他还是顺从地没再说话。
彩虹发色的女孩见状,不依不饶道:“小蝶,不是我说你,大家这么多年同学,你这选男人的眼光真是越来越不行了。这男人比纪乔北真是差远了!
“当年纪乔北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草,不但人长得帅,性格家境也好!最重要是这么多年他对你一心一意,为你拒绝了多少人的追求,你既然得到他,为什么不好好珍惜?”
不等花胡蝶回答,她打量着陆文昊忽而一笑:“不会是因为这个老男人那方面功夫好吧?恩,应该是了,毕竟这把年纪肯定也是阅人无数了,难道是刚好最近好你这款?”
露骨直白的话,瞬间让整个包间的气氛诡异到极点。
有人在窃笑,有人在皱眉。
花胡蝶尴尬地红了脸。
陆文昊俊眉微蹙,一把将她拉到身边护住:“你愣着干什么?脑子也不好使了?她在羞辱你,还回去!”
如果这是他的同学,他必定挨个撕烂他们的嘴!
花胡蝶咬了咬牙,红着眼愤怒又无奈地看着他:“要请客的是你,把场面弄成这样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陆文昊愣住,关他什么事?
是他说请她的同学朋友吃饭,但那不是因为尊重吗?
既然轰轰烈烈地举行了婚礼,难道不应该风
风光光地告诉她的朋友,不然那不真成了网上说的卖身豪门、受气小媳妇?
看到她红着眼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陆文昊压下心里的火气,耐着性子解释道:“是,是我说请你的朋友吃饭,但我要你请的是那些真心和你交好的朋友!你看看你现在身边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如果不是你说话攻击性那么强,她们会这样吗?”花胡蝶委屈道。
“呵!”陆文昊被气笑:“那你知道她们刚才在洗手间,都是怎么背后说你的吗?”
话音落,以彩虹头发为首那几个窃笑的女孩瞬间变了脸色。
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原来陆文昊并不是没脑子恶意挑衅,而是听到她们的吐槽才故意不给好脸色。
陆文昊冷冽地视线扫过那几个女孩:“刚才不是挺厉害吗?来,把那些话当着当事人的面再说一遍!”
其中一个相对胆小的女孩飞快起身:“抱歉,我刚想起来家里有点事,我先走了!小蝶,祝福你啊!”
她说完,不等其他人开口,飞快地拎着包离开。
有一就有二,很快以彩虹发色女孩为首的几个人都逃也似的走了。
剩下几个实实在在跟花胡蝶关系不错,真心祝福的,见两人间这气氛也不好多留,纷纷送上红包和祝福,告辞离开。
花胡蝶也不好意思挽留:“改天我再单独请你们吃饭,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
转眼,偌大的包间只剩下花胡蝶和陆文昊两人,以及满满一大桌子几乎没动过的菜。
气氛,仿佛要凝固一般。
半晌,陆文昊才憋出一句话:“你不想知道他们是怎么说你的吗?”
花胡蝶转头,恶狠狠地冲他翻了个白眼。
明知道是不好听的话,难道她还要强行把所有人留下来让她们在当众骂一遍吗?
“叮铃铃……”
没给花胡蝶开口怼的机会,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是个没有姓名的本地来电,花胡蝶直接挂断,可能又是哪个八百年不联系的同学想来看热闹。
这么一打岔,她神色略微缓和:“她们都说我什么了?”
陆文昊刚要回答,花胡蝶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他绅士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花胡蝶还是先接电话。
花胡蝶在他的注视下将手机放到耳边接听,不过几秒,她面色就沉了下来。
“我有点急事要马上处理,很快回来!”
话音落,花胡蝶已经火急火燎地拎着包冲出了包间。
陆文昊看着缓缓合上的房门,目瞪口呆!
什么意思?
说好的新婚请客,客人走了就算了,新娘子也走了,把他一个外地人丢在这算什么?!
陆文昊气得一巴掌拍在桌上,剧痛袭来,他才想起自己的手还没痊愈。
他气得一脚踹向旁边的凳子,这次他倒是记得用了健全的那条腿,可巨大的反作用力还是震得他另一条腿跟着疼。
“嘶!”陆文昊倒吸一口凉气,又疼又生气。
片刻,他忽然反应过来。
生气,他为什么要生气?
不就是遇到个小骗子吗?他要是认真岂不是认输?
看着满桌佳肴,他索性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口中念念有词:“嘿,你不吃我不怄,你吃了我不够!“
美酒入喉,美食暖胃,不得不说这家饭店的饭菜做得确实不错。
陆文昊正想自娱自乐着,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新消息提示。
他形象全无地啃着一块t骨牛排随手点开,是一段画面有些模糊的视频。
漆黑的夜色,光线暗淡的天台,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和一个女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呼呼的冷风好像从手机喇叭里直接刮到陆文昊脸上,他漆黑的眼眸阴沉得好像能滴出水来。
即便画面十分模糊,即便不能完全看清这两个人的正脸,但他还是一眼认出:男的是纪乔北,女的是花胡蝶!
而视频右下角显示的时间,正是昨天晚上。
他在床上吐得死去活来,她却在外面郎情妾意!
陆文昊“啪”
地将t骨牛排扔在桌上,片刻,他又自嘲地轻笑起来。
协议结婚,他们原本就是协议结婚啊!
一个花钱雇佣,一个收费演出,尽至此而已啊!
陆文昊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西湖醋鱼送到嘴边,可只吃了一口他就忍不住吐了出来。
是打翻了醋缸吗?
又酸又涩,太难吃了!
医院。
花胡蝶一下车,就看到等在楼栋大门处的纪乔北父母。
乔芳芝也看到她,立刻欣喜地迎了过来:“小蝶,你可算来了,快快、快跟我们去见见小北吧!”
花胡蝶皱眉,压下心中的不耐,跟着两人到了纪乔北病房。
病房里,纪乔北正好好地睡着。
瞥见花胡蝶眉间的不悦,医生立刻解释道:“病人情绪实在太激动,今天白天他醒来过一次,又吵着闹着要拔针自残。我们实在是没办法,只好又给他用了一支安定,才让他睡到现在。
“算着时间,他很快又要再醒过来。我们也不能一直用药让他这样睡,所以才冒昧建议家属请你过来,看你能不能安抚下他的情绪。毕竟,这种抑制神经内的药物用太多对身体实在不好。”
花胡蝶诧异地看向纪乔北父母:“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极端?”
她以为昨晚的事只是意外,没想到听起来更像是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