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脸上,而且越来越近,陆文昊震惊地看着那双越逼越紧地眼,身体整个僵住。
“你、你你想干什么?就、就算你真心爱慕喜欢小爷,小、小爷也不喜欢你!这、这玩意t的不应该是双向奔赴吗?你想强买强卖可不行!”
“哎哎哎……你理小爷远点,别对着小爷吹气抛媚眼,小爷对外国妞没兴趣!”
陆文昊越说,女人靠他越近,眼底的眸光好像也越发深沉。
他感觉自己像被猛兽盯上的猎物,心里慌得一笔。
他努力后仰着身体,加重语气:“你别过来啊!小爷可是要结婚的人,你别逼小爷对你动手!”
花胡蝶再也忍不住,弯眸笑起来,摘下口罩直接封住了陆文昊喋喋不休的唇。
“唔……”
柔软的触感,香甜的气息,但一切来得太突然!
陆文昊瞪大眼睛,下意识想要后退,奈何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花胡蝶脸颊绯红,捧住他的脸,故作凶悍的威胁道:“别动!你现在可不是我的对手!”
这次,她用了他们共同的母语。
陆文昊看着她的眼、她的脸,听着这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声音,这不是花胡蝶还有谁?!
一股火气直接从胸腔窜起,他猛地抬手推开花胡蝶:“骗子,果然是你这个骗子!”
花胡蝶被推了个趔趄,不怒反笑。
她看着他,一颗颗解开扣子,脱掉外面宽松的白大褂,露出里面大红色的对襟碎花小棉袄。
浓烈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配上她热情洋溢的笑脸,非但不让人觉得俗气,反而给人一种清新质朴的感觉。
“这样够喜庆了吗?我的陆先生!”
陆文昊愣住。
下一秒,他抓起旁边的枕头,狠狠地朝她扔了过去:“好玩吗?骗我很好玩吗?”
明明已经用了最大的力气喊话,可那语气却不像斥责,更像是委屈。
花胡蝶笑起来:“怪我?谁让你那么笨!我就换身衣服戴个口罩讲两句英文你就认不出我?我连发色都没换好吗?”
她摘下燕尾帽,露出整齐盘在脑后的乌发。
配上那身喜庆的碎花小袄,颇有几分村里小芳的清纯干净,陆文昊眼底划过惊艳。
但立刻,他就反应过来,咬牙怒道:“我这是笨吗?我这明明是专一!家里有等着我结婚的新娘,我怎么还能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哪怕照顾我的护士也不行!”
花胡蝶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下,又酸又疼还有感动和无措。
他说的是真的吗?
他真的有这么重视自己?重视这段婚姻吗?
下一秒,陆文昊忿忿道:“骗子!都是骗子!你是,之昱哥是,连越哥和姐姐都是……”
他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
明明他才是全家人的宝贝,现在就因为这只小蝴蝶,身边的亲人朋友全都演戏骗他,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他抓起手机就要给秦斯越和徐之昱打过去。
这两个叛徒,别人都是为兄弟两肋插刀,他们倒好,直接给了他两刀!
他这么信任他们,他们这么做,良心不会痛吗?
花胡蝶看出他的意图,急忙抢下手机:“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大晚上的,就别兴师问罪打扰别人一家人团聚了。来,舒舒服服洗个脚,好好睡一觉。”
她不由分说,将他的脚按进盆里。
却又顾忌着他的伤腿,力道中饱含着恰到好处的克制和温柔。
陆文昊被迫看着她的发顶,感受着温柔的力道,激动地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花胡蝶仰头:“力道可以吗?舒服吗?”
方瑜端着给儿子热好的牛奶推门进来,刚好听到这软糯的声音,不由僵住。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这是她这婆婆妈可以听的吗?
她根本不敢往床那边看,垂下眼眸就转身往外走,边走边道:“家里这么多人,做这种事还是要先反锁好门。不过文昊,你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动作什么都要小心点,注意节制。”
没等陆文昊和花胡蝶反应过来,方瑜已经出去,并且贴心地帮他们关好了房门。
半晌,陆文昊才反应过来,瞬
间老脸爆红。
花胡蝶心里也是大写的“囧”字,可看到陆文昊的样子,她忍不住玩心大起,故作懵懂道:“阿姨这话什么意思?洗脚为什么要锁门,还要节制?”
陆文昊神色瞬间更加尴尬。
他能说是老妈误会了吗?
不,他不能!
否则这丫头再追问误会什么,他要怎么解释?
眸光微沉,陆文昊反客为主:“动作这么熟练,以前也是这么照顾别人的吧?这是给多少人洗过脚练出来的?”
花胡蝶歪头认真地想了想:“呃……还真不少。”
原本只是随口转移话题,不想得到这个答案,陆文昊脸色顿时黑下。
花胡蝶却像没看出来,自顾自回忆道:“第一次给人洗脚的时候,我好像还在上幼儿园。”
那时候学校搞亲子教育,教他们感恩父母。
她晃晃悠悠地端来水,给妈妈洗了个囫囵脚。
所有小朋友们都只觉得有趣,但被洗脚的父母长辈们却一个个泪光莹莹。
“小学的时候我换了个人洗,初中又换了个人。那时候开始,我的技术就很娴熟了哦!”
花胡蝶语气中带着几分老师傅的得意,陆文昊脸上已经是阴云密布。
花胡蝶暗暗憋笑,煞有介事地在他脚上捏了几下:“看这动作,是不是很专业?”
陆文昊再也忍不住,猛地抽回脚:“不洗了,脏
死了!别用你碰过那么多男人的脏手碰我,我不需要!”
力道过大,他的脚撞在盆沿上,盆子晃了晃,洗脚水立刻洒了出来。
花胡蝶皱眉,神情不悦地看着他:“你有毛病吗?医生给那么多病人做过手术,你怎么不嫌医生手脏?护士护工要都只能终身照顾一个病人,那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陆氏旗下那么多医院,你作为负责人之一说这种话不觉得会误导他人吗?医德要不要?专业素质要不要?你准备让那些躺在床上的病人怎么办?”
机关枪似地反问,问得陆文昊脑袋发懵。
他盯着花胡蝶看了几秒才回过神,冷笑一声:“你当了几天护工,还真把自己当护工了?他们是他们,你是你!老子不在乎他们,还能不在乎你吗?”
话音落下的一瞬,整个病房一片寂静。
花胡蝶怔怔地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说他在乎自己吗?
陆文昊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本想豁出去承认,奈何自尊心作祟,嗫嚅着解释道:“你不要想太多啊,我……我就是觉得,就算我们只是协议结婚,那你也是我陆文昊要名门正娶领结婚证的妻子,当然要比对外面的人在乎一些。
“你以后要时刻谨记你是陆家人,再不能对别人,尤其是男人,做这样的事情!我的面子不重要,但不要丢了我们陆家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