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楠心里的膈应又翻了起来,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客套的浅笑:“抱歉……”
刚要开口,阿兰拿着她手机过来:“嫂子,你包里的手机一直在响,你看看是不是有急事?”
“好!抱歉梁董……谢谢阿兰。”
苏楠拿过手机看了一眼,这才发现是自己之前设置的抢票app提示她抢到票了,四十分钟后帝都回云城的高铁!
“抢到回去的票了,我要先走啦!”
她眼中满是欣喜,跟阿兰说完就转头对梁祖生道:“梁总,抱歉,我有事要先走了,今晚谢谢您了!改天到云城,我请您。”
“这么着急?”梁祖生诧异:“天气不好,那我让人送你。”
“不用,有我师哥送我就行。”
苏楠归心似箭,跟众人打了招呼,就跟蒋丞彬出了包间。
秦思兰带着徐之昱追出来:“嫂子!你要么还是明天我们一起回吧?高铁回去七八个多小时太累了。而且就算你现在回去,家里那个大醋坛子也不一定领情,说不定还要给你脸色看呢?”
苏楠不解,边看手机边笑问:“不会吧?就算晚点阿越也不会这么小气的。”
自己的男人她还是了解的,可她全然忘了说好秦斯越会在机场接她的。
不等秦思兰把自己和徐之昱被亲哥删除的事说完,苏楠已经看
到了无数个未接来电和视频请求,懊恼地道:“忘记给他说了!我的错!我先走了!”
她想着一时半会抢不到票了再告诉阿越,结果进了包间聊起来根本没时间去看手机了。
左右都是她的错,必须尽快回去了!
看着苏楠着急地挥手离开,秦思兰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提醒道:“嫂子,注意安全!到了报个平安。”
外面已经暴雨如注,蒋丞彬亲自开车将苏楠送去动车站。
路上,她收到阿兰微信,将秦斯越生气的事详细汇报了一遍。
这是真生气了!
苏楠拨通秦斯越的号码,无人接听。打过去视频,还是无人接听,她只能发文字过去。
“阿越,航班取消后我就去抢动车票了,怕你不让我坐动车,想着抢到了告诉你,结果忘了。哭脸/”
“我的错。今晚见到几个业界前辈,聊起来时间太快,忘记了去看下手机。哭脸/哭脸/”
“别生气了,孩子爸,我真的错了,大错特错。哭脸/哭脸/哭脸/”
“等我回去了你随便惩罚我都可以。但是你别自己生闷气,生气伤身体,我会心疼的。害羞/”
“上次看了那小电影后我觉得还不错,你那资源多,再下载几个吧?回去了我们一起看。害羞/害羞/”
“……”
苏楠连续
发了几条过去,秦斯越都没回她。
她现在不仅有点懊悔,更多的是担心和心疼。
阿越不是小气的人,肯定是去了机场没等到她才知道航班取消的事。她担心他生气伤身,毕竟他身体现在是重中之重。
哎,自己这次错的有点离谱。
见她不停捣鼓手机,蒋丞彬调侃道:“有必要这么着急?三十的人了,什么没经历过,人也都是你结婚证上的另一半,怎么还跟小姑娘一样,搞冲动任性轰轰烈烈这一套。”
“三十怎么就不能任性了?我活到八十想任性依然可以!”
苏楠转头挑眉看他:“谁规定结婚了就不能轰轰烈烈了?谁都跟你一样,也才三十过而已,心脏永远都跟上好了发条的机器一样,从来没体验过乱跳的快乐。”
蒋丞彬乐了下:“那不好么?不乱跳才能跳长久点。”
离发车还有五分钟时,苏楠到了车站。
车子一停,她赶紧跳下车,拖着行李箱就跑,终于在开车前一分钟上了车。
苏楠抢到的是二等座,座无虚席,行李架上也没了空位,等她把行李箱推到车尾放在置物架上返回来时,却发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个男人。
不等她上前核对情况,男人就站了起来,冲她温和一笑:“没错,就这里。”
苏楠错愕:“师哥,
你怎么跟上来了?”
蒋丞彬摊手,一脸无奈:“你以为我想?你只顾着你自己轰轰烈烈了,都不想下爸妈知道我让你这样回去会怎么收拾我?思前想后,陪你回去可能惩罚最轻了。”
苏楠正要开口,听到车门要关闭的消息,赶紧拉他起来:“胡闹,赶紧下车去!”
俩人刚走到车厢连接处,车子发动了。
苏楠懊恼地甩开他,不满地批评:“你多大的人了,还说走就走,不忙了?”
蒋丞彬抱起臂靠在车厢上,幽幽地道:“谁刚在车上嘲笑我是发条呢?我这冲动一次也不行?”
“噗!”
苏楠笑了下,瘪嘴:“谢谢师哥!我知道你不放心我,但我都这么大的人了,真没必要。话说,你没票是怎么上来的?”
“你哥想上个高铁很难?”
“那倒是,你想上月球都可以上。”
蒋丞彬站直,宠溺地拍了下她的脑袋:“去坐着休息会,注意安全。我去餐车那边坐会。”
“ok。那你没位置坐了过来咱俩换着坐。”
“这还差不多,没白疼。”
看着苏楠回了座位,蒋丞彬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
他转身来到车门处,左右看了下,确定没人后,拨通赵云电话,低声吩咐:“刚才发你的照片有点模糊,但那两个人一定是冲着楠楠
来的,重点看看是不是乔国栋身边的人。务必尽快查清身份发给我,其他的事都先推掉。”
挂了电话,蒋丞彬下意识又看了一眼苏楠的方向。
就在刚才,他目送楠楠进站,发现有两个男人鬼鬼祟祟地跟着她进了站。
他不放心,一路跟到闸机口,确定那两个人是在跟着楠楠,立刻随便买了张票跟着进站。
花了一分钟找了个熟人开闸,他这才顺利上了楠楠这趟车。
不管对方到底是谁的人,在身份不明,动机不明的情况下,他都不能让楠楠只身犯险。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帝都,梁宅。
梁永琛一身正装焦急地在客厅里来回走动,听到楼上传来开门的声音,他立刻站直身子,恭敬抬眸:“爸,这么晚您让我回来是有急事?”
梁祖生刚刚沐浴完,穿着一套宽松的睡袍,边往下走边淡淡道:
“那个宁宵,有点能耐。”
他在沙发坐下,伸手,旁边的管家立刻把雪茄给他架在指间点燃,他眯眼抽了一口,瞥一眼儿子:“但你搞不定她,趁早收了那份心思。”
“爸!您知道的,我对宵宵是真心的。”梁永琛着急解释了句,又不解地问:“您一直都不干涉我的交友,以前谈女朋友您从来不管,怎么偏偏对宵宵意见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