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越笑着摇头:“这么开心,怎么会累?而且按照儿子的科学计划表,我还可以再玩至少一个小时呢!”
“哦!”苏楠意味深长地点点头:“那就再玩一会儿。”
说话间,她突然起身,抓起旁边的面粉抹到秦斯越脸上。
秦斯越一愣。
接着所有人就像打开了开关,重新热闹起来。
三个小家伙也抓着面粉奶油围上来,一会儿往妈咪脸上摸,一会儿往爹地脸上摸。
“汪汪汪。”
四宝兴奋地围着众人跳,时不时叫上两声表示高兴。
没一会儿,苏楠就有些气喘吁吁:“好了好了,我们还是一起做蛋糕吧,别把材料都浪费了。”
“好啊好啊!”笑笑疯狂点头
她长这么大,吃过好多好多蛋糕,还没有跟爹地妈咪一起做过蛋糕呢!
“我们一家人一起做个团圆蛋糕。”
苏楠揉揉她的小脸:“好,那我们就一起做个团圆蛋糕。”
二楼走廊上,苏清华和王茜看着围着甜品台忙碌的一家六口,还有不断围着他们打转的四宝,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
王茜握住老伴儿的手:“我们一定要解开小秦身上的毒。”
苏清华点头:“恩,一定。”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永远留住这份
幸福,永远在一起!
夜,静。
浴室里,热气氤氲。
苏楠搅动着浴缸里的水,将褐色的药粉搅散,随着水渐渐变得黑黄,刺鼻的药味在空气中散开。
“呕……”
苏楠干呕了下,急忙戴上口罩。
她试了试水温,确定刚好合适,才出去叫秦斯越。
卧室里,秦斯越已经做好准备。
苏楠给他戴上口罩,小心翼翼扶着他躺进浴缸:“可能会有点刺痛或者痒,你别担心,这都是正常的。”
“恩。”秦斯越应声,配合地将整个身子没入漆黑的水中。
刺鼻的味道隔着口罩,依然让人头脑发昏,秦斯越不自觉地蹙了蹙眉。
苏楠竭力隐忍着喉咙里的恶心,鞠着热水仔细擦过他的胸膛、胳臂:“别乱动,特别是手,一定要好好泡。”
那是毒素开始蔓延的地方,也是毒最重的地方。
随着他们的动作,浴缸里的水不断晃荡,空气中弥漫的药味也越发浓郁,药草的药味夹杂着一些毒物的腥臭味,令人作呕。
苏楠再次掬起一捧热水时,没忍住,低头干呕一声:“呕……”
秦斯越握住她的手,心疼道:“你出去休息,我自己可以。”
苏楠小脸苍白,摇摇头:“不,爸妈说你现在要
尽量少动。”
她就是因为手上动着,加上浴室里温度高,热起来呼吸加快才会对味道这么敏感。
如果阿越自己动手,他一定也会很难受,尤其他还病着。
秦斯越看穿她的心意,冷冷收手,佯装生气:“你这是看不起我?我好胳臂好腿,不是老了残了彻底动不了。你越是这样,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没用,是个快要死了的累赘!”
苏楠压下翻涌的恶心,冷睨他一眼:“激将法?哼,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是你自己说的,要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只要是能跟你在一起的机会,我一秒钟都不会浪费。”
秦斯越无奈:“你这又是何必?”
“少废话!”
苏楠“粗暴”地将他的脸转过去,拿了旁边的澡巾替他搓背。
感受着后背上温柔克制的力道,秦斯越心里像是被热水淋了一遍又一遍,酥软滚烫。
“如果陪我到最后的那个人是你,那么无论之前经历过怎样的苦难伤痛绝望,我都觉得不重要。只要那个人是你,就足够了。楠楠,你可以不用成为我生命中的阳光,但你一定是我最后的归宿。”
他低低地呢喃着,那声音温柔磁性。
在哗哗的水声中,在隐约的热气里,
仿佛将一室的药味都压了下去。
苏楠心里泛着丝丝缕缕的甜,目光却在看到他脊背上微微隆起的血管时,蓦地僵住。
不是正常的淡青,是浓墨一样的深黑。
因为他身上的毒!
这还是被爸妈医术压制的结果,如果彻底毒发,这副白皙光洁身体上将满布着青黑的蛛网纹。
苏楠闭了闭眼,不敢想象那将是怎样触目惊心的画面。
她紧咬着唇瓣,仰头生生将泪水逼回眼眶。
不能哭,她不能让阿越真的觉得自己是负担!是累赘!
爸妈会治好他的,一定会!
……
翌日,清晨。
苏楠从睡梦中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臂弯里。
抬眸,正对上秦斯越棱角分明的下颌和那张拥有完美五官的脸。
他睡得正香,双眸紧闭,呼吸绵长。
那鸦青色的长睫微卷,在病态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阴影,俊美中透着脆弱,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苏楠不自觉红了眼,伸手轻轻覆上他的眉、他的眼,一寸寸仔细临摹过他的鼻尖、唇瓣……
心中默默腹诽:会好起来的。阿越,一定会好起来的!
赶在自己落泪之前,她轻手轻脚地起身。
可刚要翻身下床,就感觉腰上一紧,一股巨
大的力道袭来,她又落入了个那个温暖的怀抱。
秦斯越没有睁眼,下颌抵着她的额头,紧紧将她拥在怀里:“还没抱够呢,再睡会儿。”
他像个叛逆期的孩子,幼稚又霸道。
苏楠忍不住轻笑:“太阳都晒屁股了。”
秦斯越不管,又将她往怀里紧了紧:“你说的,要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一起。”
“你这是狡辩!”苏楠哭笑不得,嗔他一眼:“以后死了埋在一起,那才是真正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一起。”
“你这才是狡辩!”秦斯越夹着她,一动也不让她动。
苏楠无奈,仰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所以,为了不要那么早埋在一起,为了能多点时间好好在一起,我现在必须要去做点事情了。”
秦斯越微怔,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什么事?”
苏楠掰开他的手,认真道:“你现在的重点是乖乖在家,按照孩子们的计划,接受她们的监督和爸妈的治疗。至于外面的,交给我。”
她安抚似地拍了拍他的头,哄孩子似地道:“放心,我办完事就回来陪你,听话。”
秦斯越莫名有种被顺毛的感觉,有点甜,又有点被动。
他拉过苏楠,两个人又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才放人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