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秦斯越未及细想,安全通道的门被人推开。
顾妙妙探头进来,看到他立刻面上一喜:“大……先生,你果然在这。”
她目光毫不避讳地扫过楼梯上下。
像是有所感应,她抬腿就要往上追。
秦斯越皱眉,闷哼一声:“呃……还不过来扶我?”
“我?”顾妙妙愣住。
为了掩护那个女人,大叔这是都不惜牺牲色相了吗?
她诧异的看他两眼,看到他额上的冷汗和逐渐苍白的脸颊,蓦地反应过来。
她拉过他的手,果然看到扩散的蛛网纹。
“怎么会这样?”她再也顾不上隐藏身份,焦急地冲外面喊道:“来人,快来人!”
很快,保镖冲了进来。
顾妙妙指挥着他们,扶着秦斯越就往外走:“快,马上回城堡。”
苏楠躲在上面,听着他们的对话。
起初,她以为是阿越故意装的。
可此刻,她确定阿越是真的不对劲儿。
想到顾妙妙之前说他中毒的事,苏楠面色一凛,迅速下楼,顺着安全通道追了出去。
顾妙妙和保镖扶着秦斯越出来的时候,苏楠已经等在车边。
她拉开后排车门,看着他们将阿越扶上车,刚要跟上去,就被顾妙
妙一把推开。
“滚开,这里没有你的位置,自己走回去!”
秦斯越疼得满头冷汗,整个人半躺在椅子上,顾妙妙则坐进了副驾驶位。
苏楠看了眼,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阿越的安危更重要!
但她放心不下,也不能太“善解人意”,不甘地伸手扒着门。
顾妙妙拉过车门,“砰”地关上,冷声对司机吩咐:“快开车。”
车子启动加速。
苏楠拉着窗框追了几步,顺理成章被摔了下来。
她重重地跌跪在地上,用愤怒和不甘掩饰着眼底深深的担忧。
顾妙妙从后视镜看着苏楠气急败坏又无能为力的样子,得意地勾了勾唇。
只要大叔还在他们手上,她就不担心这个女人会逃跑。
后排座上,秦斯越侧躺着,突然睁开眼,漆黑的眸子里满是冷意。
他握了握拳,终究没有说话,再次闭上了眼睛。
顾妙妙回头看了眼,确定秦斯越闭着眼,丝毫没有在意苏楠的处境,悬着的心总算彻底放下。
他肯定没有认出那个女人,否则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这样惩罚她。
苏楠看着一辆辆相同的车从身边呼啸而过,知道确定所有“眼睛”都随着顾妙
妙离开,才缓缓站起来。
她盯着车子消失的方形,循着记忆中城堡的位置,一步步往前走。
她越落魄,越历来顺受,他们才能越安心。
吱嘎——
一辆黄白相间的出租车在她身边停下。
后排车窗落下,皮肤黝黑的男人笑出一口白牙:“美女,打车吗?”
苏楠冷冷侧目,在看清男人的一瞬,眉眼柔和下来。
她毫不犹豫地开门上车,却没有立刻说话,目光似有所指看向前排司机。
蒋丞彬笑:“没事,自己人。”
苏楠紧绷的神经一松:“你们什么时候到的?现在住哪?安全吗?穿过死亡三角的时候,有没有受伤……”
她一口气问了很多问题。
蒋丞彬耐心等她说话,温和道:“放心,一切安好!看你这么担心,也不枉我亲自冒险来这趟。”
苏楠白他一眼:“你是我师哥,是三个孩子的舅舅。”
“是。”蒋丞彬好脾气地点头。
除了脸黑点,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帝都权贵。
“不过,这里还真是个宝藏地方。”他吩咐司机开慢点,往苏楠的三点钟方向指了指:“从那边出去,二十公里外,有一家规模不大的稀土矿,蕴藏量可能超乎想象
。”
他又往侧前方指了指:“从那边出城,有个草药基地,因为气候关系,生长着很多热带特有的名贵草药,品相比外面市面上的极品还要好。”
苏楠眼睛亮了亮:“真的?”
比起千金难求的稀土,她对干爸干妈中意的草药更敢兴趣。
蒋丞彬轻笑,料到她会是这个样子:“对。所以我打算回去的时候,带些给师父师母做礼物。而且,我觉得这个地方,很有开发的潜力,应该可以做很多不错的项目。”
苏楠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最最最精明的师哥,走到哪都能盘算出一把生意经,佩服佩服。”
蒋丞彬大笑:“没办法,职业习惯了。而且,我怕再不转移你的注意力,你把刚没发出去火都撒在我车上,非得把车踏出一个坑。”
“我没有!”苏楠绝不承认,不过倒也笑着没再生气。
刚才阿越没有让她跟上车,虽然猜到他可能是为了打消顾妙妙的怀疑。
可她心里,到底还是不高兴的。
蒋丞彬见她情绪平静下来,这次进入正题:“我过来很顺利。这几天也把周围的情况摸得差不多了。死亡三角,倒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厉害,很可能是有人故意放
大了它的公布,依次阻止外界的探查和关注。”
“你们是不是找到了我的录音,有没有查过这个顾妙妙,还有她背后到底是什么人?”苏楠问。
当时情况紧急,她只来得及给他们留下那点模糊的线索。
蒋丞彬摇头:“仅凭录音里自诉的名字,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不过我来这几天可没闲着,我已经跟国内取得联系,之后可能会以新的身份频繁出现在城堡,跟那位姓洪谈生意。如果到时遇到,大家彼此心里有数。”
苏楠想到那个坐在轮椅上的阴鸷男人,不自觉皱眉:“那姓洪的看起来就不好糊弄,你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我这次来带了不少人,而且最终会过明路。这里虽然有姓洪的不少势力,听起来他的所作所为也像半个土皇帝,可现在是全球一体化,他不可能一辈子藏在死亡三角的风眼里。”蒋丞彬安抚道:“尤其是,现在我来了。”
苏楠看着他笃定的样子,悬着的心落了落。
想到阿越的事,她又问:“那你们有没有查到姓洪的到底是个什么人?把阿越抓到这里到底是什么目的?根据我的观察,他们似乎很仰仗阿越,对他非常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