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副市长唇瓣哆嗦,暗戳戳地推了赵厅长一把。
赵厅长身影晃了晃,咬咬牙,硬着头皮想夺苏楠手中的酒瓶:“苏小姐、我的姑奶奶,您就别喝了!我们就是跟您开个玩笑……”
苏楠仰着头,眸光冰冷。
她侧身避开他的手,喝酒的动作却没停。
赵厅长心中一凛,不敢硬抢,只能求助似地看向秦家三兄妹:“兰总、兰总,酒喝多了伤心,你帮我劝劝苏小姐吧!”
“元总、白总,你们两位也说说话啊!”
今天这个局,可不是他一个人的主意。
真是要算起来,他们这两兄弟也脱不了关系。
秦思兰担心苏楠的安危,想劝。
可她刚动了动唇,就见苏楠悄悄冲自己摆摆手。
那是个安抚的手势,示意她没事。
秦思兰转眸看到赵厅长那张讨好的脸,立刻学着蒋丞彬的样子笑起来:“赵厅长,您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哦!而且我嫂子这个人吧,坚定、执着,她决定的事,我可劝不了!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大不了就是喝醉嘛!放心,醉了我会送她回家的。万一喝坏了,那我这个小姑子可就做不了主了……”
她话没说完,目光似有所指地看向蒋丞彬。
到时候大佬要找你们报仇,可就不关我的事
了。
真到那个份上,那这一桌人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秦斯元眸光暗了暗,强忍住开口的冲动。
他知道赵厅长话里的意思,可当着蒋丞彬的面,他可不敢拆苏楠的台。
毕竟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正阳,为了秦家!
秦斯白看着苏楠的脸色从白转红又由红转白,拿起桌上另外一瓶酒:“赵厅长,这瓶我替我弟妹干了。”
苏楠侧眸看他一眼,并没有中断自己喝酒的动作。
很快,苏楠喝完整瓶。
她放下瓶子,优雅地擦了擦嘴:“二哥也是秦家人,赵厅长,他帮的这瓶,你得认吧?”
“认认,当然认。”赵厅长连连点头:“你说了就算。”
苏楠笑着点头。
等到秦斯白放下瓶子,她转头看向周副市长:“领导,现在我们大健康养老院项目,可以继续了吗?”
说话的虽然一直是赵厅长,但这个桌上真正拍板的还是周副市长。
周副市长连忙点头:“可以,当然可以。”
苏楠礼貌地颔首,又看了看其他陪客:“各位兄弟公司的前辈呢?”
“当然,这本来就是你们的项目。”
众人陪着笑,连连后退,唯恐火烧到自己身上。
“我们就是蹭饭,单纯蹭饭。”
“哦,那你们慢慢吃,我
就先走一步了。”苏楠保持微笑,不胜酒力地眯了眯眼。
秦思兰连忙扶住她,随手拿起椅子上的包:“我先送嫂子回家,各位慢用。”
两人一走,蒋丞彬自然也跟着离开。
不过他没有去什么隔壁,而是跟着苏楠出了饭店。
一出饭店,苏楠身子就直了起来,一双水眸恢复清澈透亮。
“嫂子,你等着,我去开车。”秦思兰不放心,将她扶到花台边坐下,才匆匆离开。
蒋丞彬看她走远,才笑着对苏楠开口:“就这样?要是按我的规矩,在场所有男人,今天谁不喝够五瓶都休想出那个门。”
苏楠感受着清凉的夜风,垂眸淡笑:“可以了。反正有爸妈给的药,那点酒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要是真为了这点小事就卖你的面子,我可还不起。”
蒋丞彬无奈苦笑:“你啊,还是这样,一点表现的机会都不给我!”
他自然是知道苏楠有师父师母的解酒神药才敢那样喝,所以根本不用劝她的酒。
苏楠莞尔:“你过来几天?要不明天去家里,我给你个好好表现的机会?”
“真的?”蒋丞彬俊眉微挑:“我原本也打算去看看师父师母,那就说好了,明天?”
苏楠点头:“好,就明天。”
两人说话间
,秦思兰已经将车开过来。
三人礼貌告别,分道扬镳。
车子匀速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
秦思兰握着方向盘,时不时从后视镜看苏楠一眼:“嫂子,你真没事?”
苏楠靠着椅背,淡淡摇头:“放心,真没事。”
“那可是一整瓶高度酒啊!”秦思兰诧异地挑眉:“难道,你会魔术手,换了酒?”
这丫头,怕是电影电视看多了。
苏楠浅笑:“你忘了,我爸妈可是神医,拿点他们的解酒药,还不容易?”
“对哦!”秦思兰一拍脑门:“我真是笨,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提起二老,她就不由想起蒋丞彬,小心翼翼道:“嫂子,你跟那个蒋总到底是什么关系呀?”
知道她是替自己师哥担心,苏楠耐心解释:“他真的是我爸妈的徒弟,我们在海城就认识了。不过我对他关注不多,只知道他是成功人士。没想到,原来他在云城也这么有面子。”
这就是神女无心,襄王未必无梦了。
秦思兰眨眨眼:“嫂子,你不用有心理负担,今晚你可没靠他的面子,你是凭自己实力硬拼回来的。”
苏楠笑,未及开口,秦思兰电话响了起来。
看到是大哥秦斯元,秦思兰直接按下免提。
电话那端,传
来秦斯元含笑的声音:“阿兰,项目危机解除了。今天真是多亏苏小姐。你问问她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回老宅办个家宴,大家正式认识一下。”
秦思兰从后视镜看苏楠一眼。
苏楠无声地摇摇头。
秦思兰会意,对着电话道:“嫂子喝醉了,等她醒了再说吧!”
说完,她根本不给秦斯元再开口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哼,这个时候知道办家宴了,早干什么去了?我哥住院都没来看一眼,现在想认识我嫂子,没门!”
苏楠看着她的样子,无声地弯起嘴角。
她跟阿越是一母同胞的龙凤胎,性格却完全不同,真是可爱!
明月饭店,松竹厅。
陪坐蹭饭的人已经走光了。
周副市长深看秦斯元和秦斯白一眼,面色阴沉地离开。
赵厅长落在后面,狠狠瞪两人一眼:“看看你们干的好事!没有金刚钻还想揽瓷器活,这次你们把我害惨了!”
“赵厅长,我们也……”
秦斯元想解释,可他话还没说完,赵厅长就冷哼一声,走了。
秦斯元懊恼地跺脚:“哎,瞧瞧这都什么事儿啊!”
喝了酒的秦斯白面颊潮红,扶着椅子坐下:“一开始我就不同意放弃,已经是我们正阳的东西,凭什么拱手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