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马路上,黑色的迈巴赫平稳疾驰。
秦斯越一面注意着路况,一面从后视镜观察着小家伙的情况。
小团子靠在后排座椅上,不安地扭着小身子,小眉头不舒服地皱紧。
隔空对上爹地的视线,她立刻直了直小身体,强挤出笑意:“爹地,你专心开车,我没事。有你在,我感觉自己都没那么疼了呢!就是……就是待会儿爷爷奶奶给我治疗的时候,爹地你能不能也陪着我……”
她声音越说越小,清澈的大眼睛里透着小心翼翼。
秦斯越眉心微不可见地蹙了蹙。
去到她家,那岂不是会见到那个工于心计的坏女人?
可对上小团子带着祈求的视线,他一个拒绝地字都说不出来。
“没问题,只要你家人同意,爹地什么都依你。”
“真的?谢谢爹地!”笑笑眉开眼笑,恨不得立刻在他脸上香一口。
她就知道,她的爹地是最好最温柔最有求必应的!
小家伙靠回椅子上,侧身挡住爹地的视线,偷偷用手表在三人小群里发了个“ok”的表情包,跟着又发了个得意跳舞的表情。
云苑。
子幸和乐乐看到群里的消息提示,知道这是妹妹和爹地要到家了。
两个小家
伙对视一眼,飞快找到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他们快到了!”乐乐语速极快,眼底透出难掩的激动。
子幸没有说话,那双深邃的眸中有期待闪过。
苏清华和王茜相视一笑。
王茜整理着手上的针带:“知道啦!别担心,奶奶和爷爷一定会尽力的。”
“不担心、不担心,你们的医术是最好的。”乐乐讪笑:“有你们的治疗,他一定能针到病除。”
子幸没有说话,默默地帮爷爷奶奶整理东西。
一家四口刚做好准备,门外就传来车子的轰鸣声。
“汪汪汪……”
四宝甩着大尾巴冲进来报信。
二老使了个眼色,两个小家伙立刻带着四宝跑进客房,躲了起来。
门外,秦斯越停下车,连火都顾不上熄,抱着笑笑就往别墅冲。
苏清华和王茜透过落地玻璃看到这幕,吓了一跳。
王茜:“笑笑不会出事吧?”
“放心,那个小滑头,真有事就不会发信息了。”苏清华给老伴个安抚的眼神。
两人一起上前开门。
门外,秦斯越抱着小团子,饱满的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清俊的脸上挂满担忧和焦急。
“请问,你们是笑笑的爷爷奶奶吗?她突然头疼,说只有你们
能治。”
他没有任何客套,直接着急地开门见山问。
“是是。”王茜“焦急”点头,伸手就要把笑笑接过来。
笑笑双手环住秦斯越脖子,拨浪鼓似地摇着小脑袋:“不要不要,我要爹地抱,要爹地抱!”
她痛苦地皱眉:“要不我就不治,疼死我算了。”
秦斯越见状,连忙安抚地摸摸她的头,冲二老道:“没事,就让我抱着她吧!在哪治疗?我们赶紧开始。”
他也顾不上陌不陌生、有没有礼貌,抱着笑笑直接进了门。
王茜和苏清华看着他着急的样子,眉宇间闪过欣慰。
苏清华指挥秦斯越抱着笑笑在沙发上坐下。
王茜打开医药箱,娴熟地拿出银针。
细长的银针雪亮,在灯光的映照下泛着冷光。
笑笑立刻“惧怕”地瑟缩了下,使劲儿往秦斯越怀里躲:“爹地,我害怕!”
“别怕,爹地会陪着你的。”秦斯越轻拍小团子的后背安抚:“你不是说爷爷奶奶医术高明,按摩扎针之后脑袋就不疼了吗?”
“是啊!别怕,爷爷先给你按摩,按摩了扎针不疼的。”苏清华温声宽慰。
“唔唔,不要不要。”不管他们怎么劝,笑笑都拼命摇头:“除非……除非
你先给我爹地按。”
“那怎么行?”苏清华神色严肃:“笑笑,不可以这么没礼貌!虽然这个按摩不伤身体,只是有助于减轻疲劳和疼痛,但这位叔叔送你回来,已经是好意,你怎么还能提这么过分的要求?”
“不要紧,如果两位方便的话,就从我开始吧!”秦斯越态度诚恳:“我愿意陪笑笑一起。”
话落,他看着笑笑,扬起鼓励的笑意:“别怕,爹地陪你一起。”
苏清华和王茜对视一眼,心里都暗暗满意。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关心笑笑。
只要是为小家伙好的事,他都愿意做。
“真是抱歉,那我就不客气了。”苏清华挽起袖子,站到沙发后面。
秦斯越客气地颔首:“辛苦您了。”
苏清华活动了下指尖,指腹力道均匀地落在秦斯越头顶的穴位上。
立刻,秦斯越就感觉到一股倦意。
但他还是努力睁大眼睛,打起精神。
“爹地,你这样不行的。”笑笑心里着急,伸出肉乎乎的小手覆上他的眼睛:“你要把眼睛闭上,全身放松。”
老实说,以前在这样陌生的环境里,秦斯越很难放下警惕。
可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小家伙的掌心落在脸上,随着眼
睛闭上,他仿佛又闻到了那股若有似无的淡香,身体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笑笑感觉到他的变化,立刻关切道:“爹地,疼吗?”
“不疼,爷爷的手法很好,很舒服!”秦斯越闭着眼,语气都比平时柔和几分。
唯恐他着急让自己治疗,笑笑马上道:“怎么会?那你再感受感受。”
秦斯越无奈:“好,都依你。”
他缓呼出一口气,平复心绪。
能怎么办呢?
自己招来的小祖宗,当然只有自己宠着了。
他这样想着,不知不觉思绪放空,沉沉睡了过去。
见他脑袋耷拉下来,笑笑立刻轻手轻脚从他身上下来,兴奋冲着暗处招招手。
子幸和乐乐这才带着四宝从客房出来,帮着爷爷奶奶一起,将爹地平放到沙发上。
笑笑拿起旁边的毯子,小心翼翼替他盖好,嘴里小小声絮叨道:“爹地别怕,奶奶手法好,扎针一点都不疼。”
沙发上,秦斯越平躺着,无知无觉,一动不动。
是真的睡熟了。
二老见状,放心的诊脉施针,忙碌起来。
笑笑在旁看着,叉着小腰,煞有介事地叹口气:“恩,真是累死宝宝了!苏二宝,还不快去给本小姐拿个冰淇淋过来,慰劳慰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