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雯见她打起精神,高兴地扬起嘴角:“明白,我马上安排,您先休息。”
半小时后,乔国栋和邱梅拎着保温食盒,出现在病房门口。
“夜助理辛苦!大家辛苦!这里我们照顾就行,你们先去吃饭吧!”
邱梅朝着众人点头,笑意温和。
夜廷往病房里看了眼,确定乔安安没什么问题:“那就麻烦两位,我们尽快回来。”
乔国栋笑:“不着急,你们吃完附近走走。整天站在这里,太枯燥了。”
两个保镖喜出望外,连声感谢。
夜廷见状,不好再说什么,带着人离开。
等到夜廷和保镖一走,乔国栋和邱梅脸上的笑容就冷了下来。
虽然夜廷说是秦斯越最信任的助理,但到底不是秦斯越本人在这,意思就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两人对视一眼,走进病房时,默契地换上笑脸。
“安安,爸妈来了,今天感觉怎么样?”
邱梅在床边坐下,温柔地摸了摸女儿的头。
乔国栋放下食盒:“今天是你最喜欢的香菇滑鸡粥,一定要多吃点。”
乔安安面色沉静,循着声音望向父母的方向:“爸、妈,我想解除跟阿越的婚约!”
乔国栋和邱梅同时愣住。
片刻,邱梅回神,关切道
:“乖女儿,你不是最喜欢他吗?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是不是秦斯越看到你受伤就嫌弃你了?”乔国栋捏着保温盒盖的手收紧:“你实话实说,别怕,爸给你做主!”
“没有没有。”乔安安连忙摇头,朝着虚空中伸出手。
邱梅连忙伸手过去,紧紧握住:“那你这是怎么了?”
“爸、妈,你们不要误会,阿越对我很好,一点都没有嫌弃我。”乔安安感觉到母亲掌心的温度,眼圈微红:“可就是因为阿越对我太好,我反而觉得害怕。”
“害怕?”
乔国栋和邱梅对视一眼,满眸不解。
乔安安伤感地低下头:“我伤得这么严重,就算治好只怕也不可能再变回以前的样子。可阿越那么优秀,英俊帅气又有能力,他值得更好的人,我不想拖累他。”
邱梅满眼心疼:“胡说。周教授说你没事,只要安心静养,一定会好的。”
“就算真不能回到以前又如何?你凭你是我乔国栋女儿这一点,配他秦斯越也绰绰有余了。”乔国栋霸气道。
“可当年……当年是我提议手术,洗去了他的记忆。这件事压在我心里这么多年,就像一颗定时炸弹,我怕万一哪天突然爆炸,阿越
想起一切,我还是会失去他的。”
想到这一点,乔安安就忍不住揪心。
邱梅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傻孩子,你只是提了个建议,真正做决定的是他的父母。何况,当年要不是你,他根本活不到现在。他们一家都应该感激你。”
“是,所以他们才让我做了阿越的未婚妻,让我有机会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
乔安安吸了吸鼻子,木然的眸子泪光盈盈:“这么多年,我跟阿越并肩作战。我看着他越来越好、越来越优秀,我真的舍不得再把他还给别人……”
乔国栋拧眉:“什么叫还给别人?”
邱梅联想到女儿刚才说过怕秦斯越恢复记忆,顿时面色沉下:“安安,难道是阿越之前那个女朋友回来了?”
当年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报纸连续报道了一个多月,几乎人尽皆知。
不等乔安安开口,邱梅摇摇头:“不、不,这不可能!她可是从绿江大桥上跳下去的,怎么多年都没有再出现过,怎么可能还活着?”
可她就是活着!
不但活着,还活得很好很好!
而且跟阿越之间,还有三个孩子!
乔安安想到那三个小家伙的照片,脑子就疼得像要炸开。
她痛苦地摇头,压抑的
泪水夺眶而出:“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心很乱,我不想失去阿越,可我又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根本配不上他……”
邱梅看着女儿痛苦的样子,心都要碎了。
她红着眼抱住女儿,竭力放柔声音:“没事没事,有爸妈在,一定会为你想到万全的办法。”
乔国栋恨不得现在就把秦斯越打一顿。
但为了安抚女儿,他还是好言道:“你跟阿越在一起这么多年,相信不管是他还是秦家,都是认可你的。你安心养好身体,不要自己吓自己。天塌下来,自有爸妈替你顶着。”
夫妻俩轮番安抚。
良久,乔安安的情绪才平复下来。
乔国栋给妻子使了个眼色,让她给女儿喂粥,自己则借口有事,出了病房。
他阴沉着脸下楼,一上车就对助理杨敬吩咐:“安排人去云城,给我24小时盯紧秦斯越。事无巨细全部向我汇报。切记,千万不能被他发现。”
杨敬愣了愣,那可是小姐的未婚夫啊!
但他什么都没问,立刻恭敬地下车打电话安排。
车内,乔国栋靠着座椅靠背,暗暗攥紧拳头。
他的宝贝女儿,不管是容貌才能都是最优秀的!
而秦斯越,不过是个小城市的病秧子!
从
二十岁熬到快三十,女儿将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全倾注这个男人身上!
谁要是敢让她输,他就毁了谁!
她是他乔国栋的女儿,哪怕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他都会给她摘下来!
……
云城,秦家老宅。
白思卉刚指挥佣人摆好早餐,就见秦斯越缓步下楼,身后跟着徐之昱和陆文昊。
她本想借这个时间,单独跟儿子好好谈谈。
见到两人,她诧异地蹙了蹙眉,旋即笑道:“有你们陪着阿越,我就放心了!谢谢你们!”
“阿姨客气,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徐之昱颔首,笑意温润。
陆文昊嬉皮笑脸地钻进餐厅:“阿姨,我可不是来看他的,我是来蹭饭的。”
秦斯越嫌弃地白两人一眼:“公司是没事给你们做,还是没饭给你们吃?真把我当成随时会死的病人了?”
“阿越!”白思卉皱眉,轻叱一声:“快呸呸呸,拍木头。大清早,不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见母亲神情严肃,秦斯越虽然心里不愿,但到底还是孝顺地做了一遍。
陆文昊和徐之昱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个眼神。
四个人各怀心事,餐桌上的气氛略显尴尬。
好在没多久,秦斯越的手机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