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礼见鬼似地咽了口口水,看向电梯间:“我也不知道,突然就冒出来,可能、可能是坐电梯上来的……”
这个时间段,没有其他人来汇报工作,难道这狗还会自己按电梯?
秦斯越的视线往电梯间一扫,又落回金毛身上:“你从哪来?是不是认识我?”
大黄眨巴眨巴眼,从秦斯越身上下来,直接往地上一躺,享受地甩起它的大尾巴。
它眯着眼,下巴微抬,一脸惬意的样子。
季礼震惊地瞪大眼睛:“老大,这狗成精了呀!它这样子,看起来像在晒太阳,好享受。”
晒太阳?
秦斯越眯了眯眼,想起来了。
在墓园,就是这只大金毛趴在车前,跟着他就见到了那个玉雪可爱的小女孩。
秦斯越眉目舒展,弯腰在金毛头上摸了一把:“你的小主人呢?”
大黄一骨碌从地上跳起来:“汪汪、汪汪汪……”
它朝着电梯的方向快走几步,又回头看向秦斯越,那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季礼:……
这妥妥是成精了!
“老大,它这是想让你跟它走,你可要三思啊!”
秦斯越挑眉,上下打量他一眼:“怎么,你怕我被一条狗挟持?”
季礼一愣,看了看自己,才发现自己还站在
桌子上,连忙狼狈地跳下来:“不是,我就是……”
没等他说完,秦斯越就收回视线,跟着金毛的步伐离开了。
走了两步,他回身吩咐:“打电话,让夜廷回来。”
“是,马上。”
电梯间。
大黄甩着尾巴,熟练地抬起肉爪按了下行。
秦斯越眼神微不可见地闪了闪。
这只狗,果然被训练的很聪明。
很快,电梯门打开,他从容地进去。
大黄立刻跟上,一双眼睛里满是欢喜,大舌头忽闪着,很亲昵。
这个蜀黍聪明,跟它的小主人一样聪明。
它垫起爪子,按下1楼,然后乖乖地蹲在地上,望着秦斯越笑。
不错,是笑。
秦斯越微怔,旋即深眸中闪过兴味。
都说物是主人形,什么样的主人,才能养出这样聪明有趣的狗?
……
一楼,大厅。
“哇,这两个小宝贝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是啊,他们说他们的爹地在这里工作,你们看长得像谁?”
几个工作人员看着乖巧的苏子乐苏子笑,迷得挪不开眼。
“小女孩看不出像谁,但男孩……我怎么觉得有点像秦总啊!”
“还别说,你这么一提,我也觉得有点像啊!看那脸型轮廓,整个公司这么好看的,也只有秦总了
。”
乔安安一步入大厅,就听见有人再说秦斯越。
她好奇地上前两步:“你们再说什么?”
“没、没什么!”众人看到是她,立刻散开。
“我们就觉得这小孩长得好看。”
乔安安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到沙发上的两个小家伙。
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的确好看。
她打量两个孩子的同时,两小只也打量着她。
“小朋友,你们是谁家的孩子呀?”
花坛边,子幸通过手机看着这一幕,低声提醒道:“这就是停车场那个阿姨,你们不要跟她聊。”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响起一道刹车声。
子幸回头,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在路边停下。
下一秒,他就看到妈咪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立刻按住耳机,低声道:“妈咪来了,快,找地方躲起来。”
大厅里,笑笑和乐乐对视一眼,立刻紧张起来。
笑笑灵机一动,突然捂住肚子,拉住乔安安的手:“姐姐,你长得这么好看,一看就是人美心善。我肚肚好疼,你能带我去下洗手间吗?”
她皱着小眉头,一双鹿眸灵动,看得人心都要萌化了。
乔安安完全忘了自己的问题,软声道:“好好好,快跟我来。”
乐乐跟着起身,捂着肚子:
“哎哟,我肚子也疼起来,肯定是刚才吃太多零食了。”
乔安安看着乐乐那有些熟悉的五官轮廓,心里平添几分好感。
她一手一个,牵着两个小家伙,边往洗手间走,边温声安慰:“别着急,很近,马上就到。”
有乔安安亲自带领,保安自然不敢阻拦,直接放行。
三个人刚转过走廊,电梯门“叮”一声打开。
大黄吐着舌头,带着秦斯越走了出来。
它兴奋地走在前面,顺利完成任务,小主人肯定要给奖励吧?
大门处,苏楠带上口罩,大步走了进来。
她环顾四周,正想去前台询问有没有人看到四个小家伙,就见大黄甩着尾巴,兴奋地朝自己扑了过来。
“你慢点。”她连忙蹲身接住,顺势在大黄身上撸了两把:“四宝,怎么只有你?他们三个呢?”
大黄连忙转过脑袋往沙发区看了看,那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它耳朵耷拉下来,一脸沮丧。
难道是小主人嫌它完成任务太慢,已经走了吗?
苏楠看懂它的表情。
三个小家伙确实是带着大黄来这里,但现在三个孩子不见了。
她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立刻起身,准备去问下前台。
可一抬头,却撞进一双熟悉的眸子。
深邃
的黑眸,清冷、平静,不带一丝情绪。
俊美如俦的五官轮廓,仿佛大师的精心雕琢。
秦斯越!
他比六年前清瘦了不少,但岁月仿佛对这个男人格外厚爱,非但没有让他老去半分,反而更加从容沉稳。
四目相对,苏楠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咚……”
隔着时光的洪流,那些她以为自己早已经遗忘的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她没想到,他们的再见会在这样的场合,以这样突兀的方式。
但只一秒,苏楠就冷静下来。
她是来找孩子的,不可以让秦斯越见到孩子!
她稳住心神,不着痕迹地观察着面前的男人。
疏离,高冷,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写满陌生。
苏楠想起脸上的口罩,心里暗松口气。
他没有认出自己,一点都没有。
秦斯越看着面前的女人,看着那双清澈的鹿眸,脑海中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来不及抓住,就感觉脑子里一阵抽疼。
他蹙眉,抬手按住太阳穴。
“汪汪、汪汪汪。”大黄用尾巴扫着他的裤腿,突然冲他叫了起来。
响亮的狗叫像一道光,驱散阴霾。
秦斯越的头疼莫名减轻。
他回过神来,礼貌地看向面前的女人:“你是它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