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柠赶紧起身站稳,甩开他的手。
“我就是手滑,哪有那么虚……”
脸上的温度,却更烫了。
这只厚脸皮的鸭!
她就知道,昨晚的事,肯定要被他拿出来说事。
秦斯越瞧着她绯红的脸,嘴角勾了下,转身走出去。
“一大早打碎了我的景德镇限量版,影响心情。”
他从餐桌上拿起正在吃的早餐,折返进厨房就朝垃圾桶倒去。
苏柠眼疾手快,赶紧接过盘子:“你干嘛?”
秦斯越不悦:“没听清?你影响了我胃口,不想吃了。”
“那也不能浪费粮食啊!”
苏柠赶紧双手捧牢了盘子:“我不嫌弃,我吃!”
真是无心插柳……恩,有饭吃。
苏柠转身拿了一双筷子,就去了餐厅。
肚子实在太饿了,也顾不上形象和仪式感了,用筷子夹起滑溜溜的烤肠咬了一口。
香而不腻,咬在嘴里还有汁水……好吃!
苏柠嘴巴里鼓鼓的,一边吃一边给秦斯越竖了一个大拇指:“不会做饭的少爷不是好鸭……”
还没说完,立刻闭了嘴。
低头继续吃,默默祈祷他没听到。
秦斯越皱眉。
这小东西,没记性还没良心。
他在她对面坐下,拿出手机慢条斯理地道:“没听清,夸人的话声
音大点。”
苏柠松口气。
抬眸,眯眸笑:“我说你的厨艺,绝了!”
他没拆穿她。
看着她吃的津津有味,秦斯越挑眉:“吃饱了来说说昨晚你去勾搭谁了?”
苏柠差点噎住。
她快速吃完盘子里的东西,放下筷子。
“昨晚我被人给算计了,还好遇到了你……”
她总觉得这样的话对秦斯越说的太多了。
但不得不说,她跟他可真算是有缘分,最近每次遇到事,都能遇到他。
秦斯越慵懒地抬眸看她一眼:“不用感谢,生意人,要抓住每个生意的机会。”
果然,这是要睡后算账了?
苏柠心里自嘲了一番。
她还真以为是缘分,原来是他在守株待生意?
见她低头不语,秦斯越把手机放在桌上推了过去:“我们这行,就怕客人睡后不认账,往往都会给自己留点后路。”
苏柠不解,好奇地看向手机。
是一段录音。
“我是丧家犬,汪汪汪……”
“快抱抱我,我好难受……”
……
苏柠听见自己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脸上刚刚下去的温度又腾一下起来!
整个人都红透了!
太羞耻了!
她连忙拿过手机,按了暂停。
这男人居然怕她赖账,还录了音?!
苏柠有点
生气。
一大早对他的感激瞬间就淡了几分。
她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看着秦斯越:“秦斯越先生,生意人也要讲公私分明的对不对?做生意讲的是合作,但昨晚的事,是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施恩不图报,对不对?谈钱的话,就太伤感情了。”
对上小女人那略带了狡黠的眸子,秦斯越眼底涌了几分笑意。
他顺着她的话问:“那你昨晚见那个姓莫的,是谈感情还是谈钱去了?”
玩笑归玩笑。
想到昨晚的事,苏柠眼神黯淡下来。
她垂眸,自嘲地笑了下:“那个人是我父亲的朋友,我以为他会帮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变了,是我太蠢,被骗的家破人亡了还去轻信别人……”
秦斯越长臂一伸,拿回手机。
微蹙着眉道:“没有人是一夜之间变坏的。你看到的是雪落无痕,没看到过每片雪花落下之前都用了多大的力气!”
苏柠抬眸。
有点错愕地看着秦斯越。
他这是在劝慰她提醒她?
心里蓦地涌起一股暖流,苏柠点头:“是,你说没错!是我以前太傻。”
所以她必须改变,拿回属于父亲的一切!
话音落下,苏柠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刚接通,苏
念柔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你现在赶紧来北郊墓园,墓地搞好了。”
“知道了!”
苏柠挂了电话,敛了心情。
她起身时,脸上已经有了自信浅笑,对秦斯越道:“你放心,我以后会把每天做饭做菜当成必修课,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的水平绝对不会输给你的。”
秦斯越双臂环胸靠在餐椅上:“拭目以待。”
……
北郊墓园。
苏柠亲手把父亲的骨灰埋下,跪在坟前重重磕了几个头。
“爸爸,墓碑我已经联系人在做了,过两天刻好了就送过来,请原谅女儿,现在只能为您做这些。”
看着简陋的坟墓,她很自责,红着眼睛默默向父亲许诺:“这块地方有点小,等以后我有能力了,就帮您扩大。我向您保证,我一定夺回公司,保护好妈妈和妹妹。”
“爸,您安息吧!”
在墓园待了一会,苏柠默默离开。
刚走出墓园,余光里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脚下一滞,抬眸看去。
霍子城!
他一身黑色西装,靠在车门上,正在抽烟。
苏柠恨的瞬间攥了拳头。
现在别说看到了,但凡想到霍子城,她都恨不得隔空把他撕碎!
她更想去问他关于母亲的下落,但现在的她根本没有
那个能力与他抗衡,开口也是自寻其辱。
但苏柠知道,霍子城既然想用母亲来牵制她,就不可能去伤害母亲。
所以现在母亲被他安排在医院,至少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跟着她,只怕会过的更不安稳。
苏柠别开脸,故意装作没看见霍子城。
脚步一转,正要离开——
霍子城扔掉烟头,大步过来,一把拉住了苏柠的手腕。
用力一甩,苏柠被粗暴地抵在车身上。
霍子城咬牙问:“你用什么威胁了念柔,让她给你爸买墓地?”
苏柠没有挣扎。
反而冷静地迎上他质问的目光:“你应该去问她。”
霍子城被她冷漠的眼神激怒,眯了眸子:“苏柠,真没想到,你不仅放荡还恶毒阴险!我看你当真是不想管你母亲了?”
苏柠指着自己额头的伤:“你忘了吗?那天我妈把我打伤了,我气还没消呢!你要管就去管,别用这个来威胁我!我现在自身难保,懒得管一个病人!”
“够绝情,以前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霍子城话未说完,目光落在她颈脖处的吻痕上,眼神倏地冷了下来。
心底涌上一股恨意,一把捏住她的脖子。
“贱人!贱人!离开我之后,你夜夜伺候男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