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许动,放下武器,高举双手投降。”
武装直升机上,传来扩音器的声音。
安和会的这帮人,绝大部分都是一些小混混,就算抓进去,关不了多长时间也就放出来了。可也有一部分人,是穷凶极恶,有人命背在身上的。
他们万一被抓,那下场肯定不会太好看。
再加上,他们手上可都是有枪的,即便有万分之一的侥幸,也要拼上一把。
这不,有一波不怕死的家伙,非但没有放下武器投降,反而直接对着武装直升机的方向,就是噼里啪啦一梭子。
啪啪啪!
由于三架武装直升机的飞行高度都不算太高,当即,子弹噼里啪啦地打向直升机。其中,有两名士兵受伤,一架武装直升机油箱受损严重,当场就冒起了黑烟。
“指挥中心,指挥中心,武装分子,向我们开枪还击了。”
“我们这边有两个士兵兄弟受伤了。”
“我们这边有一架直升机受损,现在立刻需要返回。”
“是否需要还击?”
这士兵跟警察不同,警察抓人开枪可能还需要走什么法律程序,顾及一下社会影响。可是,这士兵抓人,那是根本就不用走什么法律程序的。因为,国家有明文规定,一切向军队士兵,或者军用设备开枪的人,则当场可定性为叛国罪,是可是当场开火剿灭的。
演习的指挥中心,一听到这帮穷凶极恶的家伙,居然敢开枪打我们的人,打我们的武装直升机,那还得了。
这不,指挥官立刻传达下去命令:“准予还击,准予还击。另外,通报给一线部队,发现任何不投降的抵抗人员,一律射杀。”
要的就是这个!
剩下的武装直升机,直接一点客气也不在讲,对着下面的可疑车辆和可疑人群,就是一顿疯狂扫射。
好家伙,直升机上的机枪,那跟所谓的ak47,p5不同,那可是机关炮性质的。两个手指粗的子弹打在人的身上,是可以直接把人打成两截的。打在汽车上,可以完全洞穿的。即便打在装甲车上,也是一个拳头大的窟窿。
转眼间,现场就惨叫声震天,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见驻军动了真格的,这帮安和会的打手们,顿时被吓得抱头鼠窜,也不敢还击了,直接四散逃跑。一个个哭爹喊娘,直恨自己爹妈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看到情况突然变成这个样子,这田国民也是懵了,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手下居然敢向驻军的武装直升机开枪?
这不是嫌自己祖宗十八代的坟埋得不够深吗?
他更加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会这么容易就会上了肖远的当。
完了,完了,这下可真的完了。
安和会要不存在了,自己多年经营的产业,也将付诸东流。
怔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赶紧冲着众人喊道:“不要还击,不要还击”
可是,现场乱得跟一锅粥一样,到处都是惨叫声和惊慌失措逃跑的声音。什么老大的命令,什么社团的信仰,统统抛诸脑后,大家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逃跑,怎么活命。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这个时候,第一批驻军已经赶到,他们二话不说,直接对着己方帮众就是一阵乱枪。
安和会虽然有数千之众,可说白了,就是一帮乌合之众。这欺负欺负老百姓,欺负欺负一些本地的小帮派还行,可要是碰上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尤其是装备精良的正规军,别说反抗了,简直连反手之力都没有。
还没有动手,就先崩溃了。
有扔下武器投降的,有说自己是无辜的,还有的跪地求饶的
就在田国民喊得口干舌燥,却无人响应的时候,一发榴弹炮,直接在田国民的附近爆炸。
爆炸产生的气浪,直接把田国民掀飞四五米远,最后重重跌倒地上。
田国民只感觉耳朵霎那间什么都听不到了,取而代之的,只有激烈的嗡鸣之声。他的五脏六腑,更是要炸开了一样,浑身上下的肌肉,没有一块不疼的。
好在,田国民身边有一些死忠分子,赶紧拉起受伤的田国民,掩护他离开这里。
“老大,我知道有一条下山的捷径,我护送你过去。”
“老大,你没事吧,撑住啊。”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先活下去,才能找肖远、找何朝琼报仇啊。”
在田国民张了张嘴,也不知道想说什么。
见此情形,身边的一些死忠分子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架起他,快速离开这里。
足足往山下跑了二十多分钟,田国民才回过神来,耳朵也恢复了听力。
他扭头一看,差点没哭出来,身边的数千之众,现在就剩下了十几号人。其他的,要么被抓,要么被杀,要么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再看身边的这些人,也一个个黑黢黢、灰头土脸的,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好像快累死了一样。
“老大,我们现在去哪里?”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一边抹着脸上的血污,一边大口踹着粗气问道。
还没等田国民开口,一旁的一个鹰钩鼻男子,冷静地说道:“奥门肯定待不下去了。我们今天晚上跟驻军交上了火,等于把天捅了一个窟窿,谁也保不住我们,只有跑到别的地方去,另找出路。”
这个鹰钩鼻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田国民麾下的第一高手,也是整个安和会的第一高手——绰号老鹰。
之前,田国民特意把他调过来,就是为了对付肖远的。
没想到,两个人还没正式动手,事情就闹成这个样子。
田国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问道:“可我们在奥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事业什么的都在这里,我们能去哪里呢?”
老鹰:“去香巷。我有一个过命的兄弟在香巷混得很开,如果是我开口的话,他肯定会收留我们的。我们先去那边避避风头,等到风声过了,再来找肖远和何朝琼算账。”
“而且,咱们也不是什么也没有,咱们社团的账户上,还有上千万资金,足够我们在非常短时间内,组织起一支精锐人马了。”
田国民听到这里,心里略感到安慰了一些,点了点头:“只能如此了。”
说完,忍不住慨叹万分:“这个肖远,真他妈的是个妖孽,居然想起利用驻军来消灭我们,简直就是缺德带冒烟,太不讲江湖道义了。老子要是下次见到他,非得把他剥皮抽筋。”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一个个咬牙切齿的样子,看着好气又好笑,可怜又滑稽。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衣男子,突然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只听他嗤笑一声说道:“田老大,背后骂人,可是会脑袋生疮,脚底流脓的哦。”
田国民众人一听这声音,集体身体一震,然后,齐声喝道:“是谁?”
“是我啊,你的好朋友肖远啊。”说着,主动点亮了一支电灯,照在自己的脸上。
听到“肖远”这两个字,田国民等人简直下巴都要惊掉了,他们完全想不到,这肖远怎么会在这里?更加想不明白的是,他怎么有胆出现在这里。
片刻的沉默之后,田国民首先反应过来,直接须发皆张,面目狰狞道:“肖远,是你?!你还敢出现在这里?你把我们害得好惨,老子宰了你。”
说着,就要拔出随身的枪械来,将肖远干掉。
哪知,这肖远却一点也不害怕,而是一边挥手,一边笑着说道:“这条隐秘的山路,可不是只有你们一个人知道。想要动枪?如果你们眼睛不瞎的话,看看这是什么。”
话音刚落,四周灯光大作,紧接着,几十名手拿盾牌和长枪的男子,出现在肖远的周围。
他们一边保护肖远的同时,一边枪口集体朝外,只要肖远一声令下,可以立马把他打成筛子。
看到这么多枪械指着己方,田国民就算心里再恨,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摸向腰间的手,慢慢放了下来,随后,言辞激烈地控诉肖远的暴行:“肖远,你这一招实在是太歹毒,太狠了。我安和会自殖民时期开始到现在,有着三十多年的辉煌历史,在奥门这块地方,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没想到,你一天晚上,就让我们整个安和会成为众矢之的,土崩瓦解。你这样做事不留余地,难道不怕自己哪天,会像我这样,大难临头?败在你手里,老子一千个一万个不服气。”
听到这里,肖远直接就乐了,抱着手笑呵呵地说道:“田老大,别把自己说得跟个无辜的受害者一样。我给过你机会啊,是你把握不住啊。有一句话,你说错了,你不是败在我手里,而是败在你自己手里。”
田国民不明白肖远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他沉默以对,肖远顿了顿以后,解释道:“首先,你们安和会是殖民时代的旧产物,现在是新时代。你们那套,靠拳头,靠打打杀杀抢地盘的路子,已经行不通了。新时代,讲究的是顺应大势,顺天而为。你看不清楚形势,自然就会被这个时代抛弃和淘汰。
其次,你惹了不该惹的人。你以为,何家能在奥门扎根这么久,就只是靠何鸿深一个人么。以为老赌王死了,何家就成了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拿捏的对象?
至于最后一条,是你看错了我。你以为,你人多,地盘大,武器多,就可以称王称霸了?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想要取胜,得先学会动脑子。
以上三条,条条都是因为你自己的原因,怎么能怪得了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