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靳言被送进急诊室,温梵和林家一行人守在门外。
林父阴沉着脸,指着温梵大声训斥,“靳言为了你,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要有个什么好歹我跟你没完!”
温梵本来就着急林靳言,心慌意乱,被他这么指着鼻子训斥,更是心烦得厉害,沉默着不想理会他,目光一直落在急诊室关着的门上。
见温梵竟然不理他,林父更加恼怒,脸上的火气更盛。
“我们林家原本一直安静祥和,就是因为你的出现,才弄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我的大儿子已经没了,你还想害死我小儿子吗?”
他的声音很大,在医院寂静的走廊里产生了回响。
温梵的耳膜都被震得嗡嗡作响,忍不住反驳他,“靳言现在还在急诊室,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你倒是很淡定!”林父的怒火在脸上燃烧,“靳言就不该跟你这个克星有瓜葛,有你在的一天,我们林家就不安生,你给我滚,不要再出现我儿子面前!”
林父火气大,温梵原本可以理解,无论如何,靳言是他的儿子,父亲担心儿子而焦急脾气失控,也是正常现象。
而林父一直在指责她,还骂她是克星,言语中带了侮辱,
温梵心里的火也不由得窜了出来。
但这里毕竟是医院,林靳言还在里面紧急救治,需要安静,她可不想在这里跟他翻脸吵起来,就努力忍着默不作声。
她心里焦急,担心着林靳言的安危,转头看向林启安。
“今天的慈善晚宴,可是你筹备的,出了这样的事,应该给个交代的,恐怕是你吧。”
他自己捐了款之后,还话里话外暗示林靳言也跟他一样去捐巨款,如果林靳言中了他的圈套上台捐款,在那个时间节点上,被结结实实砸中的,一定是他。
之前她就对这个林家二叔没有什么好感,一直隐约觉得她客客气气的表面背后藏着很深的城府,结果今天这件事出的太蹊跷,让她不由得心里带着疑惑,十分怀疑这本身就是他提前安排好的。
说到动机,他当然有,林靳言现在全权处理林氏的事务,他这个二叔回国了,难保不会存着心想取而代之。
如果林靳言有什么好歹,他就有机会理所当然的取代他。
看着温梵眼中的怀疑,林启安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这是在质问我吗?我侄子受了这么重的伤,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情况,我这个二叔难道不着急吗?
你问我要什么交代,难道他不是因为保护你而受的伤吗?”
“你今天捐款就捐款,为什么想鼓动靳言?”温梵厉声质问他,“吊灯刚好在那个时间点上掉下来,你不要告诉我,这是巧合!”
对于这个看起来城府颇深的林家二叔,她之前还敷衍着,并不想跟他成为敌对方,可是今天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担心林靳言的她可不会给他留半点面子。
如果真是他背后筹谋的,她绝对会让他付出代价!
她从来都不是那种吃哑巴亏的人。
“你什么意思?”林启安的眉头更沉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不用再装。”温梵的眼神里带着锋利的光。
若林靳言有什么事,别说撕破脸皮,她还要他好看。
“难不成你怀疑是我安排的?”林启安紧皱眉头。
他转头看向大哥,眼里带着无辜,“大哥,靳言可是我的亲侄儿,你觉得我会害他吗?”
林父没有说话,一直看着手术室的门,眼里带着可怕的阴鸷。
温梵看着他们兄弟两个,内心翻腾的厉害。
“这件事我会查到底,是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到时候我不会客气!”
因为牵扯到客人受重伤,酒店方在事出后已
经报警了,警察此刻已经在调查了,温梵忍不住拨过去电话询问情况。
警方那边给出的结论,是这件事是个突发状况,是个意外,是酒店的水晶灯上面的一个卡扣脱落导致。
“我就说是个意外。”林启安一摊手,脸上带着质问,“你非得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往我头上扣,让我这个做二叔的顶着个想故意伤害侄子的罪名,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并不相信这个结论。”温梵说,“酒店的水晶灯上面的卡扣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脱落,而且还刚好在那个时间点上?我不相信世上有那么寸的事,我还会继续追查。”
“你随便。”林启安说,“但是如果你拿不出什么证据,必须当众给我道歉,你给我扣上这么一顶帽子,可是严重损害到我的名誉。”
“那你可以去报警,反正我不会跟你道歉。”温梵不客气地说。
跟别人道歉,那可不是温梵的性格。
“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事不会那么不明不白就算了!”她冷冷地甩了一句,“有人想对我温梵,或者对林靳言下手,我会数倍返还回去!”
正在这时,急诊室的门打开了,温梵连忙跑上去着急地问,“医生,他
怎么样?”
“哪位是林靳言的家属?”医生问。
“我是他父亲。”他林父说。
“我是他……前妻。”温梵说。
“病人已经紧急做过手术,目前没有生命危险。”医生说,“不过你们得安排一个家属进去陪护,因为病人现在还处于昏迷当中。”
温梵一颗紧紧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对医生说,“我来陪护他。”
她的口气里带着不容辩驳的坚决,此时此刻,她可不相信林家任何一个人进去陪护他,必须由她亲自来陪。
尽管她现在的身份还只是林靳言的前妻,但那又如何?谁都别想跟她争。
温梵不由分说就走了进去,看着林靳言苍白没有血色的脸,轻声唤着他的名字,“靳言,你怎么样?快醒醒啊!”
医生走过来说,“他失血过多,刚刚输了不少血,一时半会儿恐怕不会醒来,就算体质很好的话,差不多也得到明天了。
从现在开始,你要寸步不离的守着他,观察他的状况,如果出现什么特殊问题,立刻呼叫医生。”
“好的,我知道了。”温梵点头。
温梵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一直落在林靳言的脸上,就那么静静守护着,寸步都未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