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梵对此提出了疑问。
林靳言面色一僵,冷哼一声,“我出车祸了,伤害难道能直接冲着一个地方来吗,手也撞到了,疼。”
听到这话,温梵赶紧过来,撩起他长长的病号服看他的胳膊。
果然有一处青紫的淤青,一大团窝在林靳言的胳膊上,看得温梵周身的气息都阴沉了几分。
然而那份阴沉的气息却不是冲着林靳言来的,她是对自己生气。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原因把林靳言拖入了这些事情当中来,他今天也不会因为去找了安亭而受伤。
温梵没办法对林靳言生气,坐在一旁生自己的闷气。
林靳言把轮椅推到床前,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温梵主动一点过来把自己扶上去,开始跟温梵闹脾气。
“我就知道,像我这种半身残废了的人,就算是或者也不会被人重视……”
林靳言木着脸说着丧气话,温梵一听就火冒三丈。
她深吸一口气,“你不要总是说这些话,只要有我在,没有人会轻视你。”
温梵见林靳言杵在床前半天不动弹,“你是不是想去床上躺着?”
林靳言虚弱地靠在轮椅上没说话。
温梵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快步上前,扶起林靳言的胳膊,一伸手直接将他揽入了自己的怀抱。
一个用力,她抱住林靳言的上半身,把他放到床沿。
再帮他把受了伤的腿也挪到病床上来。
温梵细心地帮林靳言盖好被子,身后的枕头也调好角度,保证他靠在上面的时候不会觉得硌得慌。
她守在林靳言的床边,她跟景琛所说的要照顾林靳言并不是赶他走的托词。
温梵自认林靳言身上的伤起码有她一般的责任,所以在这段时间里,她必须把林靳言给照顾好。
林靳言身上的麻药劲过了,整个人疼得虚汗直冒,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温梵急急忙忙地把护士叫过来看,护士对于这样的情况见多了,面色如常地给林靳言开了止痛药,让温梵交费了之后拿药过来吃就好。
“疼了就吃,不疼就停药。”
温梵连连点头,她拿着处方单正准备去拿药,床上的林靳言非要拉着她的衣角不让她走,他疼得眼睛都闭了起来,还记得拉着温梵的衣角,生怕一眨眼她就消失不见了。
温梵拍着他的手背,小声安抚他:“别担心,我就是去给你拿个药,很快就回来了。”
林靳言缓缓
陷入了沉睡之中,等到温梵回来的时候,他靠坐在床头,脸色很是难看。
看到温梵推门进来,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温梵坐在他床沿,把手里的打包盒放在床头柜上,“饿了吧。”
“这附近没什么好吃的,不过我看了一下,营养搭配挺均衡的,不愧是开在医院旁边的饭店。”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份皮蛋瘦肉粥递给林靳言。
“……”林靳言看看她,又看了看手里的皮蛋瘦肉粥,沉默了半晌才开口,“你就给我吃这个?”
“我不吃。”他把那碗粥往旁边一放,抱着手臂坐在床上。
明明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温梵看上去就是觉得他在闹小脾气。
原以为温梵会发火,没想到温梵无奈地摇摇头,“那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我要吃你做的饭菜。”
“……”这会儿轮到温梵无话可说了。
她,做饭?
她自出生起,就跟这两个字不搭边。
然而看着林靳言面色苍白又虚弱的样子,温梵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道:“好,我去给你做。”
她去外面的小饭店跟老板说了一串好话,又表示愿意以五倍的价格买原材料,
老板总算是同意让她亲手来做碗白米粥。
在老板的指导下,温梵跌跌撞撞好歹也是做好了一碗粥。
这之后,林靳言时不时提出一些听起来不怎么合理,但还在温梵能够满足的范围内的事情。
温梵这些天一直不眠不休地守着他,虽说请了护工,但是关于林靳言的事情,大部分时候她都是亲力亲为的。
林靳言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口味更刁钻,除了温梵谁做的食物他都吃不下去。
温梵一直围着林靳言转,常常忘了自己吃药的时间,以至于有时候看上去比他这个病人还要更像病人。
她偶尔也会支撑不住身体,靠在床沿上打盹。
林靳言睁开眼看到手边温梵的睡颜,他撑着身体坐到轮椅上,又自己推着轮椅进了厕所。
温梵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一声奇怪的声音,她支棱起脖子,看到床上的林靳言不见了踪影,顿时瞌睡虫都吓没了,直接从凳子上起身。
听到是厕所里传来的动静,她想都没想就冲了进去。
看到轮椅侧翻的林靳言,身上的衣物都乱七八糟,温梵面色如常地过去帮他,她手上一边动作一边感慨,“我倒是忘了人都有三急了。”
林靳言白天喝了那么大碗粥,晚上肯定会尿急。
温梵把他扶到轮椅上,帮他解开裤子。
在温梵试图扒下他的裤头之前,林靳言都乐呵呵地任由她动作,见她到了这步还不停手,林靳言忍不住先喊了停。
“你到底知不知羞的,温梵……”
温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只有发丛里露出来的耳尖暴露了她的羞赧。
“我只不过是想要帮你解决一点生理需求而已,再说了,都是老夫老妻了,你还害什么羞,我都没害羞。”
林靳言不听她狡辩。
林靳言把她赶出了厕所。
温梵靠在厕所门口的墙边,对着厕所里面喊:“你要是需要我帮忙穿裤子就叫一声,我就在外面等你。”
但直到林靳言自己推门出来,也没有叫过温梵。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温梵就干脆辞掉了护工,她专心守着林靳言。
辞掉护工的日子和之前没什么区别,有护工的时候,林靳言也不让人家碰她,所有可能有身体接触的事情,林靳言都要温梵来做。
在这样的日子里,时间过得很快。
安亭作为逃犯,在逃逸期间又犯了事,全城都下达了关于他的搜捕令,安亭的肖像和通缉令也满城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