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之前那个绑架事件之后,林靳言就不放心让温梵一个人出门,安排了一些人暗中保护她。
这次也是她途中给他们打了手势,要他们来个瓮中捉鳖的。
“现在,是谁叫破喉咙都没用?”温梵笑盈盈地站在男人跟前,看着他疼得脸色苍白,额上的冷汗不断地往下冒。
“我跟你有仇吗,为什么从医院门口就跟着我呢?”温梵俯下身,仔细端详了一下男人的面孔。
倒在地上的男人扭头,拼命躲开温梵的视线。
他压低了声音,让声音变得沙哑了些,“我就是没钱了,想找你借点钱而已。你要是不肯借那就算了。”
“别演了,安亭。”温梵收起了嘴角懒散的笑意,认真又严肃的眸光看过来,让安亭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今天也是秦蜜让你来找我的?”
很快他就重新放松了身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温梵笑笑,“你就这么喜欢秦蜜,喜欢到愿意被她当刀使?”
杀人诛心,温梵这句话戳中了安亭的痛处。
“你懂什么!”
“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贱人,猪胚!下贱种!像你这样蛇蝎心肠的人,怎么还不下地狱!”
温梵冷眼看着他,不用她示意,旁边的保镖就自动上前,一脚踹在安亭的心窝。
像他们做保镖的,多少都是有点巧劲在身上的。
这一脚下去,看似没用多大的力气,实际上已经疼得安亭起都起不来了。
“好了,现在你能好好说话了吗?”
“小贱人……杂种……难怪你爹不喜欢你,你就是你妈在外面偷人带回去的野种,活该不被人待见!”安亭越喊越大声,仿佛是把身上的痛感都注入到了话里。
他边说边得意洋洋地看着温梵,对于戳中了她的痛点,他感到十分高兴。
温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继续。”
“打到他能好好说话为止。”
这可是在金主面前刷好感的好机会,保镖们齐刷刷上前,把倒在地上的安亭狠狠揍了一顿。
甚至安亭刚张嘴,就有人抬手给了他一巴掌,边打边骂他,“你还想骂人!我们夫人说了,打到你能好好说话为止!能不能好好说,能不能好好说……”
那人问一句,打安亭一巴掌;再问一句,又是一巴掌过去。
“……”你倒是给我机会说话啊!
等到温梵示意停的时候,安亭已经被人摁在地上捶
得爬不起来了。
看到温梵朝着自己走过来,他甚至条件反射一般地往后瑟缩了一下。
“现在呢?”看着安亭脸上的巴掌印,温梵暗自咂舌,左右两边还挺对称。
安亭吃够了苦头,也看出了温梵的可怕。
深知自己落入了对方手中,没办法他只能点头。
“很好,”温梵勾起嘴角,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李如池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安亭愣了一下,随后摇头,“不是我。”
温梵的眼神冷厉了下来,“你要是真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你刚刚就会问我,李如池是谁。从你的反应来看,显然你知道李如池这个人。”
“看来你是真的不见黄河不掉泪啊……”
温梵幽幽地叹了一声。
安亭还以为自己又要挨打了。
结果拳头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一把又一把的利刃从温梵的嘴里出来,扎进了他的心里。
“我知道你为了秦蜜做了不少事情,为她出生入死在所不惜。”
“不过,秦蜜那个女人向来口蜜腹剑,跟你说的估计没有一句实话。”
温梵瘪着嘴,一条一条地帮他细数,“你看啊,她大学的时候,假装跟我做闺蜜,在她
还有男朋友的时候,就勾搭上了我四十多岁的老爹,图的就是我们温家的荣华富贵。”
“你知道当时我爸为什么不顾我的反对非要娶她吗?”
安亭征愣地看着温梵,表情显得有些呆滞。
秦蜜在他这里的形象从来都不是温梵说得那样,可是又有一种声音在不断告诉他。
温梵说得好像是对的。
“为什么……”在沉重了很久之后,安亭还是哑着嗓子问了出来。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因为她用了些龌龊的手段,爬上了我爸的床,又说肚子里怀上了我爸的儿子。”
温梵紧盯着安亭的反应,在他眸光闪动的时候,她勾着嘴角笑,“可笑的是,后来做了基因对比,发现那个孩子既不是我爸的,也不是林靳言的。”
“她是不是跟你说,”温梵压低了声音,像是恶魔的低语在耳边响起,让安亭有些恍惚,“那个孩子是你的种?”
安亭猛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温梵嘴角悄悄上扬。
她再接再厉道:“秦蜜是不是还跟你说,只要过段时间,等她拿到了钱,成功脱身了之后就会继续和你在一起,生养一个属于你们的孩子
。”
“……嗯。”
“那你猜,那个孩子,真的是你的吗?”
安亭垂下眼睛,不作声。
温梵笑笑,“我也不知道答案,不过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她喜欢的男人,你只不过是她的备胎,是她排名还要往后挪挪的,甚至没办法第一时间想到的备胎。”
“要不是你现在还能当枪使使,她早就把你一脚踢开了。”
安亭从地上挣扎起来朝着温梵的方向扑过来,“你胡说!”
“我哪里胡说了!你自己想想,你替秦蜜办了多少件肮脏的事情,替她处理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温梵故意激怒安亭,愤怒的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这会儿不从他嘴里套话更待何时。
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在安亭的脑海里流转,他一边回想起了那些事情,一边又想起了秦蜜哭得梨花带雨时的样子。
很快,那副梨花带雨的脸庞就轻而易举地染上了绯红,带着满满的餍足感,却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别的男人……
安亭咬着指甲,暴戾在他的心中不断地滋生,让他整个人都易怒易燥了起来,“原来她跟她妈一样,都是这种女人。我该知道的,我早该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