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太嘴上说着要把事情说清楚,忽然又变成了嘴巴紧闭的蚌壳。
低头沉默着,不知道是在回忆发生过什么,还是仅仅只是在拖延时间。
“林太太,容我提醒你一句,我的时间很宝贵,而且这是在我的公司门口,你已经妨碍到我的员工下班了!”
温梵毫不客气地提醒着,而且神情也开始变得不耐,显然林太太再继续拖延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好,我说!你催什么!”
林太太被逼得实在没有办法,自己有把柄被温梵捏在手里,也只能忍气吞声地看她的脸色。
“是这样,我对那个贱……那个女人从开始就不待见,既然阻止不了她进门,那我可以将她当成空气无视,只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还是会偶尔忍不住想要羞辱她几句。”
“但也仅此而已了,要她的命简单,但我不想脏了我的手,所以更不屑去做!是她自己时运不好,走在大街上被车撞死的,跟我可没有任何关系!”
林太太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把自己的责任摘得干干净净的,仿佛她只是做了一个原配正室都会做的事,但根本不屑去害人。
林溪听着这番鬼扯,
几次都想打断她的话,最后还是忍住了。
她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能鬼扯到什么程度,没想到她最后还是高估了她为人的道德底线。
知三当三不说,还恶毒诅咒林靳言的母亲是短命鬼,似乎她自己才是那朵散发圣母光芒的白莲花。
她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蔑视,甚至唇角噙着的笑容都看起来满是讥讽。
林太太越看越觉得那笑容刺眼,尤其是温梵眸底的冷光扎在胸口,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让她在盛夏天上感受到了丝丝寒意。
“你那是什么眼神?难不成你以为我在跟你撒谎?”
林太太实在忍不住,抢先开口质问,却平添了几分虚张声势的嫌疑。
“是不是撒谎不必我说,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只是奉劝林太太你做好准备,但凡是之前种种你亏欠了靳言的,日后我都会一笔笔替他讨回来。”
“你若是问心无愧,就拿出能让我心服口服的证据,否则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你看我温梵是不是能说到做到!”
她把威胁的话说得云淡风轻,仿佛那不过是在跟林太太讨论今天的天气这么简单。
“哼,你们温家财大势大,是能在a城里呼风唤
雨,但我林家也不是吃素的!再说,我也是林家的当家主母,难道还能让你这个黄毛小丫头给威胁了!”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倒还真想见识一下,温大小姐要怎么替你那个白眼狼的老公讨回公道。”
这番话看似说得很硬气,但只有林太太自己心里很清楚地知道,她已经后悔得恨不得把舌头给咬下来了。
到现在她也没能确认温梵到底掌握了什么证据,当然她也怀疑过,温梵是不是在诈她。
但是从她话语中偶尔能透露出的蛛丝马迹来看,似乎她又是真的掌握了什么东西。
林太太的心态就在半信半疑中被反复拉扯,深陷在焦虑的情绪中不能自拔,也渐渐有了崩溃的迹象。
温梵不动声色地将她的细微神情尽收眼底,眼底隐隐闪过一丝快意。
就是这样,就这样在不能确定的惶恐中煎熬吧,忍受那种心脏随时七上八下落不到实处的无措慌乱感,不断沉浸在各种臆想出来的悲惨结局中。
这样来自精神上的煎熬,远比让她的肉体遭受折磨还来得痛苦。
比起林靳言这些年在林家所遭受的一切,林太太现在体验到的,不过是九牛一毛的小儿科
而已。
欣赏够了林太太纠结焦虑的神情,温梵才跟她擦身而过,丢下淡淡的一句话。
“林太太,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我会让你知道,话不是随便就能说的,事也不是随便就能做的。报应不是不到,只是早晚。”
把那个来兴师问罪的女人丢在门口风中凌乱,温梵径直走向不远处的停车场。
今天她是自己开车来的,为了省事就直接停在总部大楼外的停车场里。
若非如此,她还看不到今天这出好戏呢,虽然外面暑气蒸腾,让人心生燥意,但现在看了这么一出戏后,心情就爽了很多,就连那股燥意都减轻了许多。
温梵即将走到自己的车旁边,忽然斜下里冲出一个人来,不由分说就去抓她的手腕,试图将她桎梏住。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温梵却能从对方的体型上判断出来者是个男人,这样她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闪身避让过那人的手,顺势抓住他的手腕一翻,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将那人撂倒在地。
“啊啊,我的手,我的腰!”
那人惨叫着,一只手臂还被温梵拧在手中,整个人已经开始在地上扭动翻滚起来。
温梵这才看清那人的脸,居
然是李如池。
“没人告诉过你,不要对人搞突然袭击,否则后果自负吗?”
她狠狠把李如池的手一甩,又嫌恶地看着自己的手,直接打开车门,拿出一包湿巾,开始慢慢地清洁自己抓过他的那只手。
“你嫌我脏?”
李如池恰好翻转过来,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一时也顾不上呼痛,而是恼怒地质问起来。
“谁知道你的手都摸过什么,我擦个手关你什么事?”
温梵直接呵斥回去,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男人实在很下头,若不是她练过而且功夫还不错,这会儿已经被他用男人天然的身高和力气优势给压制住了。
“温梵,你跟那个林从戎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跟他一起去酒店开房?我到底比他差在哪儿?凭什么他可以,我就只能被你嫌弃?”
李如池从地上慢慢坐起身,揉着还酸疼的胳膊,就开始继续质问着。
他的架势像极了他才是温梵的正牌丈夫,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让她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
“李如池,麻烦你搞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质疑我?”
她讥讽地冷笑一声,右手食指对着他轻点着:“你算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