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死了,我看啊,比那窦娥还冤!”
有人高声附和着。
“就是,能做出那种丑事,还怕人说,人家是冤枉你了,还是栽赃你了?真臭不要脸!”
“我要是你啊,现在就去找棵歪脖子树,拿根面条把自己吊死!就这还能招摇过市,还要反指人家受害者想逼死你?什么玩意儿啊你是!”
围观路人的言辞愈发激烈起来。
秦蜜明显已经犯了众怒,若是再待下去,难保不会有人真对她动手了。
“你们都知道什么啊,就指责我,我!我这就去死!”
秦蜜捂着脸,恨不得现在有个地缝能让她钻进去。
她不敢再继续待下去,也没脸继续待下去,只能一咬牙,闷着头往外冲。
“哎,大家让让啊,这可是个孕妇,万一磕着碰着别再讹上你们。”
温梵在后面好意地提醒了一句,围观路人顿时哗啦一下四散而开,将秦蜜当成了病菌一样,避之唯恐不及。
秦蜜顾不上再跟温梵斗嘴,只想远远地逃开,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到这块让她丢尽脸面的地方来了。
眼看着身怀有孕的女人跑得比兔子还快,温梵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跟在后面慢悠悠地走
,还不忘跟刚才仗义直言的路人们挥手微笑。
在收获了一波鼓励的掌声后,温梵加快了脚步,来到一处逃生门前。
说是要去寻死的秦蜜,正面朝着身边的扶梯,看着前方默默流泪。
这里是一处圆形中空的超大开放式设计,从一楼到上面的七楼,都是一通到底的。
除了有电梯上下外,还有电动扶梯,而边缘的地方则是用透明的强化钢玻璃拦住,防止有人会从边缘处掉下去。
“怎么了,想什么呢?用不用给你买本老黄历,看看什么时辰适合跳楼?或者是……你根本爬不过去,想要找个人搭把手。”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温梵当然就不会再对秦蜜有什么好脸色。
“温梵!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秦蜜霍地回头,一头水藻般的长发飘起,配上她嘴唇破碎,眼睛红肿的样子,那种小白兔快要被欺负死的易碎感不要太强烈。
换了面前是个男人,怕不是心都要拧成几瓣了。
可偏偏,她的对面是温梵。
“行啊,你先做鬼,我再接招,总之奉陪到底!”
秦蜜听了这句话,虽然表情依旧是楚楚可怜,眼神却变得极为怨毒。
她唇
角向两边扯上去,露出一个极其诡异的僵硬笑容。
“温梵,你是不是觉得你已经胜券在握了?你把我的脸踩在脚下用力碾压,是不是特有成就感?”
“没错,不过还不够爽。”
温梵点点头,毫不掩饰她此刻的快乐。
“你笑吧,趁着现在还能笑得出来。”
秦蜜抬手抱住自己的手臂,做出害怕而不住颤抖的样子,说的话却愈发诡异了。
“你想不想知道,阿楷在床上的时候跟我说过什么啊?他说你亲妈就像一条死鱼一样,叫都不会叫,跟我根本没法儿比!”
“若不是她还有几个臭钱,他是根本碰都不想碰她!”
“还有啊,一听说你亲妈怀了你,阿楷就觉得终于解脱了!以后再也不用去碰那个恶心的女人,他高兴得一口气点了十个小姐,疯了三天三夜呢!”
“怎么样,现在你是不是觉得更爽了?”
秦蜜说话的时候,也在不着痕迹地往后挪,甚至还用眼角的余光往左侧的斜上方瞟。
她的小动作尽数落在温梵眼里,玩味地顶了顶左腮,她如秦蜜所愿地上前了一步。
再近点儿,再近点儿啊!
秦蜜在心里疯狂地呐喊着。
只要温梵
做出要打人的动作,她保证不闪不躲,硬生生地挨上几下,然后就顺势滚落扶梯。
这样肚子里的那个必然会掉,而这个锅温梵也背定了!
这才不枉她今天豁出脸皮,将尊严都放在她脚底下任她践踏。
如果不能弄掉肚子里的这个定时炸弹,将来她的下场……
秦蜜禁不住打了个寒噤,甚至根本不敢去想事情败露的后果。
“秦蜜,我其实一直都很好奇,是不是在你眼里,只有你才是大聪明,别人都是蠢透了腔的大傻子?”
“你是黔驴技穷了吗?还是大脑里根本就没有记忆区?上回这个手段就用过一次,难道你忘了?”
“逮着一个法子就用到吐,一次不成再来二次。到底是多蠢的人才会入你所愿,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一次,还会再来一次?”
“秦蜜。你到底是多小看我,多自信,才能想出让我推你下楼,然后弄掉那个野种的法子。容我提醒你一句,就算是还没成形的胚胎,也是能验出dna的。”
“再说,有那个野种在,温楷才会心甘情愿地给你股份,若是你流产了,那股份可就泡汤了!你以为你的年轻貌美能留住他几时?”
温梵
不紧不慢地说着。
她就站在原地不动,让秦蜜连假摔的机会都没有。
“你,你胡说什么!我才没有!”
秦蜜被戳穿了心思不说,那番话更是让她听得心惊肉跳。
是了,她只顾着先把定时炸弹给清除了,怎么忘了温楷对她所有的宠爱,都建立在她已经怀孕的基础上。
只是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完全偏离了她预期的轨迹,甚至主动权也易主到了温梵的手中。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嘴硬到底,然后想尽办法寻找外援。
“说点儿有用的吧,这些废话只会浪费我的时间。”
温梵一场戏演到现在,已经开始觉得无聊了。
若是秦蜜真的就从这五楼飞身一跃跳下去,她说不定还敬她是条汉子。
可她从头到尾蠢得要命不说,又只会打嘴炮,实在是战五渣的实力和脑子,让她连戏耍的快乐都少了许多。
秦蜜再度咬紧了唇,原本如花瓣娇嫩的唇瓣,已经被她咬得伤痕累累,斑驳破碎。
她知道说得再多也是自取其辱,只能双眸喷火地怒视着温梵。
被目光戳成漏勺的温大小姐似乎一无所觉,耸耸肩,哼着歌准备去收割她的战利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