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晨一大早,安阳侯夫人就派人过来打招呼,到府中来的人传达了安阳侯夫妇的意思,苏千禾心里也有分寸,想到张紫蓝和温行风两个人的事情,苏千禾心里就无比怨恨自己,苏千禾招呼着安阳侯府来的人,告诉他们明日张紫蓝便会回去安阳侯府,传话的人笑着离开了。
皇宫,自从昨日离天元在涂灵宫陪了苏灵韵整整半日,后宫之中便到处传言苏妃娘娘又重新得宠了,因为身体的原因,苏灵韵只能吃一些清淡且不油腻的东西,宫婢将小案子放在床边,苏灵韵吃了几口手上的筷子停了下来。
姜儿看到苏灵韵不吃了,便差人将吃食撤下去了,这个时间苏灵韵不自觉地看着窗外,分外出神,姜儿小心地观察着苏灵韵的一举一动,姜儿心里有了几分猜测,但她不会将那份猜测说出来。
过了片刻,苏灵韵回过神之后,坐在床上,低着头,眼睛一动不动地瞅着肚子那里,然后用手轻轻抚摸,眼里像是有些浪花在波动,突然她对姜儿轻声说了句,“姜儿,我想一个人待会。”
姜儿什么话也不多说,默默退出去了。
苏灵韵一个人待在宫殿里,坐在床上,无声地呜咽着,孩子从她身体离开的感觉就像一场深渊,她感觉到身体里的生命消失了,苏灵韵觉得自己是残忍的、无情的,想到那个无辜的孩子,苏灵韵痛的锥心刺骨。
姜儿在宫殿外面守着,过了许久,远远地就看到了离天元的身影,她急忙行礼,“奴婢参见陛下。”
殿内的苏灵韵听到姜儿的提示,立刻擦干了眼泪,装作在床上睡觉的模样,离天元和身后一大批人走到殿门口,离天元说道,“平身。”
姜儿小心翼翼地站起来,离天元看着紧闭的大门开口问道,“大白天的,怎么关着殿门,你们主子在干什么?”
姜儿低着头,俯身小心说道,“娘娘晨起吃了些早饭,和奴婢说困想安安静静睡会。”
“便命令奴婢们将门关上。”
听到姜儿的回答,离天元没有回答,而是让一行人包括封四守在外面,他自己一个人进了殿内,床上的苏灵韵听到脚步声知道是离天元进来了,可她还是没有动弹,离天元走到床边,看着盖着被子睡着的人,自己将靴子脱掉,躺在了她身边,感受到身旁人温热的体温,离天元说道,“朕知道你没睡着。”
苏灵韵背对着离天元睁开眼睛刚准备说话,离天元从身后抱住她,闭上眼睛说道,“没睡着也别说话。”
“朕今日很累,让朕好好休息会。”
苏灵韵便没有再动,她猜到离天元多半是又碰到什么难题了,这一刻,苏灵韵躺在他身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这一刻,她是没有任何身份的她,苏灵韵闭上了双眼,似乎默在此刻默认了自己是爱这个男人的。
安阳侯府,青段寒独自坐在房间内,他精心地描摹着案子上那幅画,一幅神似真人的画像跃然浮现于白纸上,而白素在门外偷偷看了许久,看着儿子全神贯注地作画的模样,白素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她轻轻将书房的门推开,青段寒看向门边站着的白素,放下手中的画笔,用白纸将那幅画盖住,白素走到他身边说道,“母亲只是来看看你。”
“自从你从静安寺回来,娘就发现你有些不对劲,你是不是因为紫蓝和温行风的事情不开心。”
“你要是担心这个”白素的话还没说完,青段寒就打断了她,随后笑着说道,“娘,我不担心这件事情。”
“您想多了。”
随后,白素又和青段寒说了没一会时间,青段寒就借故自己要读书让她先出去了,从书房出来的白素并没有因为青段寒的话而感到放心,反而心里更加忧虑,近来,她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越发忧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书房内,青段寒看着桌面上的画,他的手轻轻抚过画上那张婉丽的容颜,这几日,他没有再出过府,也没有再见过她,想到那日,她将玉佩还给自己的情景,青段寒心里既失望又难过,可他知道世间之事强求不得,若是她真的不想和自己在一起,只做朋友也是好的,至少他可以保护着她。
青段寒将画轻轻卷起,放在画匣之中,让自己的贴身侍卫木山送到丞相夫人的手上,木山拿着画,他打量着手上的画,随后再次问道,“世子,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青段寒随口说道,“你将他送到丞相手上,就说是我感谢他照顾世子夫人的谢礼,他会收下的。”
“是。”
青段寒望着外面的天空,明日她便要跟着温行风离开京城去泽水了,这两日,青段寒总是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好像要流走,天边的白云飘动的很慢,不一会天空变蓝白云消失了,云卷云舒总是空,人来人去怎奈何。
丞相府,温行风拿到青段寒那幅画的时候隐隐有些奇怪,他将画打开便看到张秋月的那幅画像,温行风知道青段寒这是借他的手送给张秋月的画,一旁的君令风看着那幅画,手中紧紧地握着那柄长剑。
温行风看完画立刻将画收起来,然后对君令风说道,“去,将这幅画送到追柳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