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紫蓝将案几的茶杯端起,轻轻地抿了几口,直到看到张紫蓝将那茶杯中的茶水饮下去,芝兰才放心了,可看到张紫蓝将茶水喝下去之后,芝兰却也不由自主地后悔起来,往日的主仆情谊在这一刻已经彻底消失了,芝兰知道自己回不去从前了。
果然,刚将茶水喝下去没过片刻,张紫蓝就倒在了坐榻上,看着倒下的张紫蓝,汀兰吓了一跳,芝兰的心也在这一刻跌到了谷底,她以为自己害死了张紫蓝,汀兰看向身后的芝兰,脸上带着泪珠,哭着向外喊人,可她还没喊出声来,就被从外而进的蒙面人打晕了。
丽娘看了一眼芝兰示意她离开这里,芝兰心怀愧疚地看向晕倒在坐榻上的张紫蓝,心有不忍地从房间出去了,丽娘也派人将晕倒的汀兰带了出去,丽娘看了一眼躺在坐榻上的张紫蓝,眼角带着些莫名的笑从房间出去了。
房间空无一人,张紫蓝的一个丫鬟被收买了,一个被打晕了,张紫蓝将嘴里的茶水吐出来,她从坐榻上坐起来,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从外面就冲进来一个人,温行风神色慌张地看着坐在坐榻上的紫蓝,轻声问道,“蓝儿,你没事吧?”
张紫蓝原以为芝兰背后的人只是想毒死她,可看到温行风出现在这里,张紫蓝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圈套,一个针对她或者针对温行风的圈套,张紫蓝低声说道,“快离开这里,这是个圈套。”
温行风轻声安慰张紫蓝说道,“我猜到了,有人故意针对我,便借着你给我下了个圈套。”
“现在离开怕是来不及了。”
客房外传来落锁的声音,他们二人被锁在了这间房里,温行风也好,张紫蓝也好,都清楚这背后的人想看到什么,听到门锁落下,张紫蓝平静地说道,“我没喝那杯茶。”
张紫蓝被苏千禾保护的很好,可后来认识了温行风,跟着他,他教给了她许多东西,他教她识人辨物,这是她第一次单独做这样的事情,那个蒙面人进来的时候,张紫蓝的心是紧张的,她生怕那人看出来,她并没有晕倒。
温行风走到坐榻边,轻轻抱住身体已经颤抖的张紫蓝,温柔地安慰她,“我知道,你做的很好。”
可刚接触到温行风,张紫蓝就感觉身体有一丝燥热,喉咙十分地干,她想喝水,温行风感觉到怀中的人一直在动,他急忙松开她,张紫蓝的脸一瞬间变得通红,温行风看着张紫蓝脸色通红、神色异常的模样,他眉头紧皱,蓝儿中的药似乎不简单。
可蓝儿说她刚才并未将水饮下,看来那毒是在被抹在茶杯上了,张紫蓝一直在往温行风身上凑,她整个人现在仿佛黏在了温行风身上,温行风只能慢慢地哄着她,因着练武,温行风远远地就听到了一群人正在往这边赶来,温行风冷笑一声,他倒想看看到底是谁在唱这出戏。
张若兮正带着安阳侯夫人白素从远处赶来,她心里正得意呢,脸上却露出一副焦急的样子,显示出对张紫蓝十分担心的样子,几人来到门前,白素半信半疑地将张紫蓝那扇客房的门推开,就看到了张紫蓝正神色迷离地抱着大雍朝的丞相——温行风,白素的脸色十分难看。
张若兮看着被温行风抱在怀里,满脸通红的张紫蓝,怒声喊道,“你到底对我大姐做了什么?”
“她怎么会这样?”
安阳侯夫人白素这才发现张紫蓝的神色不清醒,可在她刚看到温行风那张脸时却有一瞬间的恍惚,她看向温行风的眼神里又惊异也有愤怒,她暗示奴仆将这里包围住,然后秘密通知张居梁和苏千禾,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她害怕自己刚好了许多的儿子身体再出现什么问题。
温行风这时才开口说道,“还请安阳侯夫人先派个大夫来诊治一下吧!”
看着被下了药的儿媳,安阳侯夫人止不住地心疼,她派自己贴身嬷嬷去请了名郎中,从请郎中一直到诊治,张紫蓝清醒过来,温行风一直没离开过张紫蓝身边片刻,无论安阳侯夫人说什么难听的话。
过了两个时辰,张居梁和苏千禾两个人才赶到了静安寺,从大堂来到后院,苏千禾这下终于露出了慌张的神色,她冲进房间内,看到躺在坐榻上的张紫蓝,苏千禾紧紧地拉着女儿的手,心疼地看着女儿。
张若兮看到冲进来的苏千禾,还有紧随其后的张具梁,敛衽一礼说道,“兮儿拜见父亲,拜见母亲。”
张居梁没有感情地看了眼昏睡的张紫蓝,随后看向温行风,面露厌恶地说道:“温丞相,今日一事,我必不会善罢甘休。”
“今日,你胆敢趁着紫蓝上香,就对她下药,明日,我必要在朝堂之上参你一本,让皇上为我家蓝儿主持公道。”
坐在女儿床边的苏千禾听着张居梁的话,她这才想到了什么,来的路上她听说了蓝儿出事是在隔壁正好也来拜佛的张若兮发现的,看着一心想要将温行风拉下去的张具梁,从进这个屋子后,他没有问过一句女儿的安危,也没有担心过女儿的名誉,只是想借着女儿这件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是啊,这就是他,真实的张具梁。
一个为达目的、不择罢休的人,这次的事情,目的就是将温行风拉下去,苏千禾摸了摸女儿的额头,她心里自责道是娘的错,都是娘的错,娘不该相信你爹这样的人会爱护自己的孩子,也不该当初为了你爹的前程,将你妹妹送入宫中。
这个时间,张秋月闭着眼睛坐在安阳侯夫人白素旁边的客房已经很长时间了,从这场戏开始唱的时候,她就在了,她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向温行风提条件的机会,而现在,这个机会马上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