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侯府,此时安阳侯嫡长子青段寒正领着昨日刚成婚的新夫人去拜见安阳侯和安阳侯夫人,一路上两人少言寡语,青段寒走在前面,张紫蓝走在他身后,快到水央院的时候,青段寒突然停下来说道,“我们之间的事情最好不要让我的父母知道。”
张紫蓝轻声说道,“夫君放心。”
听到张紫蓝喊他夫君,青段寒不禁有些恶吐,他撑着那多病的孱弱身子靠近她说道,“还有一点,若无我父母外人在场,不许喊我夫君名字任何称谓。”
“我知道了。”张紫蓝攥紧了手里的绣帕,忍住眼中的委屈和泪水,轻笑着说道。
两个人隔着好远的距离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安阳侯夫妇的院子里,安阳侯是个武将,安阳侯夫人也是习武出身两个人都是十分爽朗的性子,因着安阳侯夫人和苏千禾两人关系好,安阳侯夫人又喜欢张紫蓝,便和苏千禾商定了张紫蓝为自家儿媳。
二人刚进水央院,安阳侯夫妇便站在屋门外,两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看到自家儿子和儿媳妇走进来,二老都笑得合不拢嘴,尤其是安阳侯夫人,安阳侯站在那,安阳侯夫人已经跑过去拉住了张紫蓝的手,张紫蓝被安阳侯夫人这热情的举动感染到,原本难受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安阳侯夫人笑着说道,“娘可算把你盼到了,对了,这个镯子给你。”
安阳侯夫人二话不说从左手臂上取下了那个通体暗红的镯子,戴在了张紫蓝的手臂上,张紫蓝想要拒绝可她知道自己现在不应该拒绝,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青段寒,他的脸色苍白,俊秀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反倒带着些丧气和忧愁。
张紫蓝轻笑着对安阳侯夫人说道,“儿媳谢娘亲,只是这么贵重的镯子,儿媳怕”
安阳侯青阳这时说话了,“好孩子,这是你娘给你的礼物,寒儿多病,蒙你不嫌弃嫁给她,就这一样,我们都认准你是我们的儿媳了。”
“寒儿,你以后要好好对你媳妇。”
安阳侯笑着对青段寒说着,刚看过来就看到青段寒那张没有任何生气的样子,青段寒低声说了句,“一切都听爹和娘的。”
“儿子还有些事,先离开了。”
青段寒看也没看站在安阳侯夫人身边的张紫蓝,直接从院子走了,安阳侯夫妇的表情有些为难又有些尴尬,安阳侯夫人对张紫蓝说道,“孩子,他不是故意的。”
“娘,我知道。”张紫蓝装作十分理解地回答着安阳侯夫人。
青段寒实在是受不了,他离开了安阳侯府,往京城西街的得胜酒楼而去,刚进酒楼,青段寒就碰上了一起来饮酒的丞相温行风和户部尚书之子张子安,三人碰面,张子安笑着对对面的青段寒说道,“姐夫怎么来酒楼了?”
青段寒因着这段强买强卖的婚姻对张家人都特别反感,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而温行风看向青段寒的眼中带着些嫉妒和恨意,是他娶走了他这辈子最爱的人,青段寒自然也发现了,他轻声说道,“丞相大人也来了,真是巧了。”
“美酒在上,便不与二位多言了。”
青段寒转身就要上酒楼,只是他刚踏上台阶,身后就传来温行风不悦的声音,“世子,不该是你的东西即便现在拿了早晚也是要还回来的。”
青段寒没有转身,嘴角扬起一角,哼笑了一声上了二楼,张子安和温行风也上去了,包厢内,张子安问温行风,“你就这么喜欢我阿姐?”
温行风一个锐利的眼神看向他,“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张子安不笑了,自从昨日,张秋月嫁给温行风,张子安心里隐隐带着些不安,他怕温行风看到真正的张秋月,他怕温行风假戏真做,如今看来,他安心了许多。
张子安又接着说道,“你知道的,阿姐不是那样的人,那日是我母亲联合着安阳侯夫人给我姐下了迷药,这才将她送到了安阳侯府,但我知道我母亲一个人必然是不敢那么做的,只怕是我父亲的意思。”
温行风心里不禁耻笑张居梁,他张居梁不就是想攀上安阳侯这门亲事以此来增加在朝中的权势吗?温行风不明白张居梁为了权势可以和安阳侯结亲,他堂堂的一个丞相,竟然还不如安阳侯一家带给他的利益?
张子安自然知道温行风心中的疑惑,他开口说道,“这凡是关系都讲究一个亲疏,一个远近,爹爹不愿意将姐姐嫁给你,症结便在这远近亲疏之关系之中。”
温行风何其聪明,怎会不知张子安话中之意,张居梁知道温行风向来是直接听皇帝的,这样无论何物都无法撼动的人,他又怎么会去拉拢。
好一个张居梁,好一个户部尚书,往日温行风因着张紫蓝,在许多事情上刻意放过他,他既然如此做,那便别怪他温行风不留情了,还有安阳侯府,都是这些人害了蓝儿,他不会放过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