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栀是半道穿来的,和夏父夏母没有一点感情,也不觉得自己占了别人的身子,就得替别人孝顺父母什么的。
她压根没那份道德感。
别说原主父母对她不好了,就算对她好,她也不会感恩。
想从她身上占便宜,
呵呵,就算想瞎了心也是白想。
同一个屋檐下相处这么多年,夏父清楚地明白老四是有多么铁石心肠,不受管教,他拿这个女儿没办法,只能沉下脸看向蒋云昇。
“云昇,你也这么想的?”
蒋云昇摸了摸鼻子,一分钱不花就白得一个媳妇,他心里确实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想到路上夏栀栀交代他的话,他也不敢不听。
于是只能做出一副妻管严的模样,眼观鼻鼻观心道:“我都听栀栀的。”
夏母气急败坏,“呸!什么都听栀栀的,我看你分明就是一分钱不想掏!
还县长儿子呢,这么抠门!
蒋云昇我告诉你,1000块钱彩礼,没得商量。
要是不给,我才不管你是谁的儿子,一定要去公安局告你耍流氓骗婚!”
夏桐桐在一旁添油加醋,“是啊,我们姐妹六个里,数四姐最好看。
大姐她们的彩礼都要了300往上,凭四姐的漂亮脸蛋,往上翻十倍都是应该的。
妈明明已经手下留情许多了,四姐四姐夫你们还是不要得寸进尺得好。”
虽然很不想承认,四姐自打八岁起,就脱离了她们丑姐丑妹队伍,渐渐长开了,越长越漂亮。
后来不知怎么扒上了蒋云昇,还哄着蒋云昇负责起四姐的吃穿用度后,整个人更是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到一年时间就不再是干巴瘦模样。
整个人拔高了一大截不说,还漂亮得不像话,人也越发娇气傲慢了。
想到这里,她就生气,凭什么都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就她一人长得漂亮,还命好,找了个条件好对她也好的对象。
夏栀栀不耐烦地看向不安分的便宜五妹,“夏桐桐,这里有你什么事儿,轮得到你插嘴?闲着没事就出去把菜炒了,再多嘴小心我扇你。”
之前她和蒋云昇一起回来打断了夏母的做饭进度,炒了一半的菜还在锅里呢。
夏桐桐:“……”
她恨!
要是她也能像夏栀栀似的每天吃饱饭,身上有力气,用得着怕她威胁?
小六夏橙橙缩着脖子坐在沙发边缘,大气不敢出。
她打小就有小动物的直觉,知道四姐不好惹,从来不敢惹四姐。
夏耀祖同样不敢撩四姐虎须,因为他被四姐偷偷揍过不少次,敢跟父母告状,下一次揍得更狠。
……
这场彩礼嫁妆之争谁也没说服谁,最终不欢而散。
夏栀栀仗着蒋云昇的势,在家说了那么多难听话,担心继续留在家里会挨打,于是包袱款款地跟着蒋云昇跑了。
至于会不会被人说闲话……
笑话,她夏栀栀是那种看重名声的人吗?
夏父夏母倒是想拦着人不让走,可惜全家摞一起都不够蒋云昇一人揍的,只能含恨看着没良心的女儿跟着野男人跑了。
“栀栀,咱们这样真的好吗?”
回家的路上,蒋云昇越琢磨越觉得自己这件事做得欠妥。
“我自己倒没什么,一个大男人也不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的。
只是栀栀,以后你要是被人说道怎么办,我可受不了别人对你指三道四。”
夏栀栀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紧紧抱着怀里的包袱,没好气道:“废什么话,做都做了,还怕人说?”
况且,“咱们马上就要去b市了,新越县的人爱说什么说什么,反正我又听不到。”
至于还要留在新越县好长一段时间的公婆——
抱歉,她真的一点没想到。
大孝子蒋云昇同样也没想到,笑嘻嘻地应和,“那行,等咱们办完婚礼,就马上动身去京市,不留在这里听他们说嘴。”
心事解决,脚上都有劲多了,一个猛蹬窜出好远。
“栀栀,坐稳了,我要加速了。”
“啊啊啊!要死啊你,加速个屁的加速,给我慢点!”
“哎哎,栀栀你别掐我腰啊,这里可掐不得。”
“就掐就掐!”
两人打情骂俏,倒霉催地恰好管风纪的大娘看到了。
大娘当即眼睛一瞪,大喝道:“诶,你们两个干嘛呢,是不是在耍流氓,给我站住!”
夏栀栀吓得一激灵,赶紧抱住蒋云昇的腰,急声催促。
“不好,蒋云昇,快跑!”
被管风纪的人抓到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蒋云昇不敢耽搁,快蹬了几下自行车,一阵风似的逃了。
管风纪律的大娘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业绩从眼皮子下溜了,气得差点破防。
“呸,两个小瘪崽子,别让老娘再看到你们!”
县委大院
蒋母崔丽英和蒋父蒋伯宣吃完饭,才刚把桌上碗碟收拾干净,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谁啊,大中午的上门。”
她随口抱怨了句,用围裙擦了擦油渍渍的手,赶紧过去开门。
一打开门——
好么,是小儿子带着女朋友上门了。
蒋母脸上的笑落了下来,“云昇,你怎么突然带栀栀回家来了,也没提前和我们说一声,这饭点都过了。”
尤其是儿子怀里还抱着老大一包裹,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
“妈,我怀里还抱着东西呢,你要不先让我进去再说?”
蒋云昇显然看出了蒋母对栀栀的不欢迎,可是一边是亲妈,一边是已经领了证的亲亲媳妇,他能怎么办?
——当然是只能对亲妈说抱歉了。
栀栀可是要和他过一辈子的人,他不敢,也不舍得惹栀栀生气。
他妈要是实在和他媳妇相处不来,就不让他们见面好了,孝顺父母是他的事,栀栀又没吃过他爸妈一口东西,用不着受他们的闲气。
至于说他这些年养着栀栀,给栀栀吃的喝的,买漂亮衣服,送她上学花的钱。
那都是他自己跑黑市挣的,和家里没一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