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栀不想挨脏兮兮的床铺,于是带着金宝站在车厢过道,正好也盯着在床上折腾的银宝小宝。
他们这一站是首发站,这会儿软卧车厢几乎没上什么人,他们站在过道上并不会阻碍乘客行走。
许是夏栀栀的目光在秦朝文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被那姑娘注意到了,以为夏栀栀是在看自己男人,顿时大为光火。
她不舍得对自己男人发脾气,还不敢对其她人发脾气吗?
“喂,你看什么呢?”她指着夏栀栀,语气含怒,“收起你的小心思,别以为你长得有几分姿色就能勾搭别人丈夫,当心我叫我爸爸给你好看!”
狐狸精,和之前班上那资本家狗崽子似的长了一副柔柔弱弱我见犹怜的模样,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
对方眼里的怨毒太过明显,看的夏栀栀先是一愣,紧接着怒火蹭的一下直接窜上天灵盖。
“你个丑八怪,丑人多作怪吧你。谁勾引你老公了,就他平平无奇的姿色,配让我勾引吗?”夏栀栀将金宝挡在身后,激情开喷。
“果然相由心生,惯不得你长得那么难看,肯定是随心了。心思恶毒的没边,这才长得和癞蛤蟆似的。”
卫红燕破防:“啊啊啊!你个贱人,你说什么呢,你说谁丑!”
人越是没什么,就越介意别人说什么。
卫红燕长得像她爸,不管是脸型还是五官都非常粗犷,连中人之姿都算不上。
早年她因为外貌的问题受到过不少嘲笑,早已心理扭曲。
她不恨那些嘲笑她的人,反而恨上了所有长得好看的姑娘。
这些年利用她爸的权势迫害了不少漂亮姑娘。
绾凝抱着手臂,挑了挑秀美的黛眉,表情挑衅,一字一顿,“说你呢,丑,八,怪。”
“啊啊啊!”卫红燕被‘丑八怪’这三个字刺激的彻底失去理智,原地发疯,“狐狸精,贱女人,敢这么说我,我一定要你死!”
说着就要冲夏栀栀扑过来。
梁朝文没想到同一车厢的这姑娘这么虎,出门在外随随便便就敢得罪人,尤其是得罪了卫红燕这个疯女人。
“红燕,别冲动。”也不知道为什么,恻隐之心突然发作,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梁朝文就已经抱住了张牙舞爪的卫红燕。
卫红燕打人的动作被迫暂停,不可置信地看向梁朝文:“梁朝文,你为什么拦我,你是不是看上这个贱人了,你说,是不是?你说啊!”
银宝和小宝被这一幕吓到了,连忙跳下床,哒哒跑到夏栀栀身边。
“妈妈,这位阿姨好吓人,小宝害怕。”小宝的小胖手紧紧攥着夏栀栀的袖口,委委屈屈说道。
银宝则抿着唇,和哥哥金宝一左一右将夏栀栀护在身前,眼神凶狠地盯着那个歇斯底里的疯女人。
此时,银宝的想法和金宝几乎同频。
要是这个死女人敢动妈妈一根手指头,他就弄死她。
金宝则想的多了些,他在琢磨弄死疯女人的同时,还在琢磨如何将疯女人的家人一锅端了。
有句话说的好,斩草不除根,祸患无穷尽,他不能给家人留下隐患。
谁能想到,才2岁的小朋友,所思所想就这么凶残。
夏栀栀担心自家崽崽被吓到,连忙挨个摸摸头,“宝宝们不怕哦,不怕哦,妈妈不会叫这丑女人伤害到你们的。”
正在质问自家男人的卫红燕再一次听到夏栀栀称呼她为丑女人,气得那双大鼻孔差点喷火。
“梁朝文,你放开我,我要打死这个贱女人!”
这时,一声厉喝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
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的周凌云抱着新买的床单被罩出现在车厢,沉着脸几步来到妻儿身边,紧张地上下打量自家又弱又小的妻子和儿子。
见妻儿并没受到什么伤害,他这才把目光放在对面两人身上,重点放在一脸凶狠的卫红燕身上,浑身气势外放。
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出来的铁血气势吓得卫红燕面色一白,惊恐地看着周凌云,再也不敢叫嚣着喊打喊杀。
肩章上两杠三星,上校级别,这个她惹不起……
周凌云拧着眉,眼睛微微眯起,“这位女同志,我妻子和孩子怎么惹到你了,要你这样喊打喊杀。”
妻子?
孩子?
这么说这位嘴毒的女同志不仅结婚了,还生了孩子?
卫红燕脸上表情变换,很想质问夏栀栀她都结婚了,为什么不早说,看她吃醋闹腾很有意思是不是。
但是看到杵在夏栀栀身前人高马大气势凛然的周凌云,顿时什么话都咽回去了。
她憋红了一张脸,吭哧吭哧和夏栀栀说了句对不起后,就闷不吭声坐回自己的床铺,自顾自生闷气去了。
夏栀栀哼了一声,觉得不解气,转头看向周凌云,迁怒道:“周凌云,都怪你,你怎么才来,我差点被人打了。”
周凌云:“……”
又是被老婆无理取闹的一天。
但是面对自家老婆,他能怎么样,当然是道歉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回来的。”
周凌云身上的气势一收,放软声音哄道:“我给你买了柔软干净的新床单新被罩,都是用洗衣粉洗过的,没被人用过,我给你铺床上好不好?”
夏栀栀抱着胳膊看他,小眼神这个骄矜,“那还等着干什么,赶紧铺啊!”
周凌云看着媳妇这傲娇的小模样,心里就软的不行,表情也不自觉宠溺起来,“行行行,我这就去给你铺,保准不耽误你睡觉。”
打情骂俏的两人没看见的是,三个小崽子的眼睛一个赛一个明亮,亮晶晶地盯着爸爸伟岸的背影,心里同时感叹着。
爸爸真的好厉害,只站在那儿,那个疯女人就不敢发疯了。
他们以后也要像爸爸那么厉害。
金宝银宝小宝默默在心里为自己打着气。
同车厢的卫红燕似乎被周凌云吓住了,之后的时间里几乎不怎么说话,除了给梁朝文买饭打水上厕所,剩下时间几乎都在上铺躺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