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钟睿连连点头答应着,又真心实意地说道:“总裁,您别太急了。现在这年头,照片可以造假的太多了,或许,只是一个和太太相似的女人。以前,肖韵韵不就跟太太长得很像?这消息刚出来没一会儿,看到的人也应该不多,我马上让人处理好。”
“你快去办!”慕凌凯不耐烦地吐出一句话,把手里那个屏幕碎了的手机甩给他:“这个拿着,还能用。”
钟睿接过手机,像刚才进来的时候一样,步履匆匆地走了。
慕凌凯继续,不厌其烦地拨打夏小悠的电话。
关机!关机!一直都是关机!
他颓然无力地坐到了身后的座椅上,心中被从未有过的恐慌所占满。
小悠,你到底在哪里?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只要你活着!好好的活着!
这一刻,慕凌凯突然感到自己,是那么的失败和无能。
曾经,他总以为,自己是最强势的人。
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足以傲视天下。
然而实际上,他又算什么呢?
他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
没有保护好。
他连自己最心爱的妻子,都照顾不了。
这个世界上,一个最普通的好男人,也能做到的事情,他都没有做到。
他,真混账!真该死啊!
为什么没有想到,安排人在小悠的身边保护着她呢?
为什么,放任她独自一人,飘荡在遥远的异国他乡?
甚至,在小悠去了美国的这几天。
他还在跟她赌气,连电话,都没有给她打一个。
尽管,钟睿刚才还在好心地安慰慕凌凯。
如今这时代,照片和新闻都可以造假。
有可能,消息上这个受害的女子,不是夏小悠,只是一个和她长得相似的人。
但是慕凌凯清楚地知道,这应该就是夏小悠。
他的小羊羔,真的出事了。
不然,她不会昨天一整天,都不给念念打电话。
不然,她的手机,不会一直这样关机……
小悠,我的宝贝。
原谅我,等着我。
我马上,去纽约接你回来。
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你受到的伤害,我会让害你的人,加倍偿还……
此时此刻,慕凌凯的心
,就像被无数支冰冷的利箭无情刺穿。
痛得鲜血淋漓,无法言喻。
懊悔、自责、担忧、愤怒、痛心,各种各样煎熬难忍的情绪,充斥着他的整个胸腔。
就连他紧攥成拳的手指,都在控制不住的颤抖。
他只能,死死地咬紧了牙关。
用以稍许平复一下,自己近乎崩溃的内心世界……
一个小时后,慕凌凯已经坐在了陵海飞往纽约的私家飞机上。
与他同行的,除了钟睿,还有一众训练有素的保镖。
钟睿临时出差,只简单地跟苏圆圆讲了一声要和总裁一起去美国。
其他什么的,他都没有多透露。
毕竟,这是涉及到总裁夫人的隐私。
虽然妻子和总裁夫人的关系,也一向都很好。
但作为总裁最为信任的贴身下属,钟睿还是自觉主动的,保守了这个秘密。
连对自己的妻子,他都没有说。
钟睿这个人,平时虽然看起来八卦又话痨。
关键时刻办事,却真是一点都不含糊。
这也是这么多年,他能一直得到慕凌凯信任和看重的原因之
一。
慕凌凯面目阴鸷,气息森寒。
从他上了飞机,就一句话都没有说。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钟睿刚才联系纽约那边的警方,得到了确切的反馈。
在昨天晚上,确实有一名中国女子去了纽约某所警局报案。
说自己在前晚,被人有预谋的下了药,受到了两名华人男子的侵犯。
地点,不知。
犯罪分子,记不清楚相貌……
女子自述姓名,叫夏小悠。
两个人啊!
他的小羊羔,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伤害与摧残?
慕凌凯死力地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双目喷射出骇人的红光。
心脏依然,在剧烈的收缩绞痛,一阵紧似一阵。
喉头再度泛起,不舒适的腥热感。
他抬手抽了急张纸巾,捂着嘴唇,剧烈地咳嗽起来。
放下来的时候,洁白的纸巾,已然被鲜血染红。
坐在慕凌凯身边的钟睿,大惊失色,急忙扶住了他说:“总裁,您怎么了?我们要不要先就近找个城市降落,去看看医生?”
他十分懊恼,刚才走得太急。
怎么都忘记了?
随行带一名家庭医生。
总裁如果身体出了问题,那就更麻烦了……
“我没事。”慕凌凯紧蹙着英挺的剑眉摆摆手,嗓音沙哑得不像样子:“只是急火攻心,以前也出过这种情况,等会儿吃点药就行。”
“总裁,您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钟睿更是为自家总裁感到难过,言辞恳切地说:“您别太急,也别太担心,我们去把太太接回来就好了。”
“我现在,连她的人都找不到,能不急吗?”慕凌凯把沾染了血迹的纸巾随手丢进垃圾袋,面容苦涩而自责:“她的电话一直关机,我真的,没办法不担心。”
电话关机?咦,对了。
昨晚睡觉前,总裁夫人还给圆圆打过一个电话。
那时圆圆就说,感觉总裁夫人有点不太对劲,好像不想和她多讲话。
圆圆还说,总裁夫人怎么突然换了电话号码?
原来,是发生了那么大的事……
突然间想起了这些,钟睿赶紧对慕凌凯说:“总裁,太太昨天给圆圆打过电话。圆圆说,太太的电话号码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