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凯则完全照顾到了夏一果的口味,点菜方面,一切以她为主。
夏一果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吃饭,当餐厅老板和服务经理唯唯诺诺地退出去之后,她忍不住好奇地问:“慕哥哥,你是他们的领导吗?”
“不是。”慕凌凯淡淡地道。
“那他们为什么这么怕你?”夏一果继续眨巴着大眼睛追问。
“怕我吗?”慕凌凯挑挑眉梢,漫不经心地一笑:“因为我是消费者。对他们来说,消费者就是上帝。”
“哦,原来这样啊。”夏一果恍然大悟,想了想又说:“慕哥哥,那我们都是消费者,对不对?”
“对。”慕凌凯点点头,适时夸奖了她一句:“果儿很聪明。”
夏小悠无语地望一眼天花板,暗想:也就是你这样层次的消费者,才能让餐厅老板这么诚惶诚恐的接待吧。我们一般人来,哪里能有这种待遇?
夏一果受到表扬后更加开心,那些精致的美味佳肴端上来之后吃得津津有味,不时还会问一问慕凌凯这是什么,那是什么?慕凌凯也难得有耐心一一回答她了,一大一小两个原本根本就不是一个频道的人,居然相处得
十分融洽。
中间慕凌凯有电话出去了一趟,一直在旁边没怎么插话的方淑云这才有机会问夏小悠: “小悠,小慕是做什么的?我看这里老板对他不是一般的恭敬。”
“我不是告诉过你们吗?他在建筑设计院做事,家里条件不错。”夏小悠轻轻吃下一口青菜,说得轻描淡写。
“就只是家里条件不错?”方淑云还是心有疑虑,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我看他的样子,像个当官的呀。”
“不是。他在设计院也是做技术的,就是大伯的那个单位,有个小职位吧,不算什么官。”夏小悠为妈妈夹了一筷子虾仁,笑着说:“妈,多吃菜,不然就浪费了。”
唉,天地良心,她这时可不会傻乎乎地全盘说出慕凌凯的底细。
妈妈是几乎从不上网的人,也没有时间看八卦新闻,压根还不知道慕凌凯是何等风光显赫的人物。如果被她知道,眼前她这位看起来像模像样的新女婿,就是天博集团慕家大名鼎鼎的三公子,只怕会吓坏……
见女儿这样说,方淑云没再多问,只是感慨无限地说:“小悠,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妈今天仔细看了
,小慕这人不错,长得也好,是个值得你托付终身的人。你跟着他过,妈算是真正放心了。”
呃,夏小悠刚刚喝进嘴的一口茶差点儿喷出来,她抚了抚胸口,故作嘻哈地说:“托付终身?妈,你说得好严重啊。其实婚姻感情这种事情都是看缘分,反正现在我觉得挺好的,以后会怎样就不知道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
“傻孩子,你哪能这样想呢?”方淑云嗔责地瞪了女儿一眼,正色说道:“结了婚就是一辈子的事,两个人要相扶相帮过到老的,你可再不能说这样的傻话了。”
“嗯好,我不说了。妈你吃啊,别只顾说话忘记吃饭了。”夏小悠含含糊糊答应着,只希望赶紧结束这个令她别扭无比的话题。
方淑云倒确实是转移了话题,又沉吟着说:“这餐饭应该是我们请小慕,小悠你说,我要不要先去把账结了?”
汗,夏小悠再度无语,撇撇嘴说:“妈你算了吧,也不想想,他带我们来的,怎么会让你出钱呢?”
“可是小慕毕竟是第一次上门,说起来,我这做丈母娘的连一餐饭都没有招待女婿吃,总
是不好。”方淑云依然觉得不妥,固执己见。
“哎呀妈,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他不是那样小心眼斤斤计较的人。”夏小悠实在是服了自己的老妈,有意大大咧咧地说:“再说了,明摆着餐厅老板跟他是熟人,你去结账人家也不会要的。”
正说着,慕凌凯推开包间门走了进来,一直在旁边乖乖吃东西的夏一果抢着说:“慕哥哥,妈妈说今天应该她请客。”
“不用,已经签单了。”慕凌凯简单明了地否决了这个意见,走到夏一果身边坐下:“好吃吗?果儿喜不喜欢这里?”
“嗯,喜欢。”夏一果连连点头。
“那你好好养病,等病好了,慕哥哥再带你去更好吃好玩的地方。”慕凌凯今天真是难得有这份耐心,顺口说道。
“好。”夏一果满脸期冀,郑重地伸出自己的小手指:“拉钩钩。我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慕哥哥你不能忘了哦。”
慕凌凯配合地伸过手跟她拉了拉钩,淡淡然笑道:“如果我忘了,就让你姐姐提醒我。”
呃,夏小悠暗地里撇了撇嘴,心底腹诽:如果真有这个心,又怎么会忘?
不过考虑到目前她
和慕凌凯这种装模作样的关系,她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对妹妹绽开一个温暖的笑容表示认同。
就这样,一顿临时起意的中餐在非常愉快温和谐的气氛中吃完,慕凌凯表现得相当到位,一直把夏一果送回了病房才告辞离开。
在妈妈的明确示意下,夏小悠老老实实送慕凌凯出门,到了楼下,她忍不住又客套了一句:“今天谢谢你。”
慕凌凯看她一眼,眉头帅气地蹙起,显得不耐而又反感:“夏小悠,翻来覆去就是这几个字,你烦不烦?”
切!这个人!夏小悠揉揉头发,固执地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那我应该说什么?你今天本来就帮了我的大忙,让果儿那么开心,还有我妈妈也放心了……”
“行了行了。”慕凌凯做个手势,不客气地打断她:“你以为我是为了你?”
“我知道你不是为了我。”夏小悠简直无语,憋着一口气说:“不过还是要谢谢你,顾全我的面子演了这么一出完美的好戏。”
“我从来不会顾全谁的面子演戏。”慕凌凯毫无所动,冷冷地说:“只是觉得你妹妹这么小的孩子比较可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