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有很重的烟草味。
呛的她眼睛都红了。
她赶紧避开一些。
陆承洲却是没动,反而一脸不悦看着她。
“闯祸了?想让我帮你?”
他的语气满是责备。
“那是秦老,你难道就不能收一收好胜斗勇的心?”
想出名,想要升职加薪,还想拿到秦老的青睐也不应该走歪门邪道。
里面都是专家。
得罪哪个都会对陆氏造成损失。
所以,他不会为她出面。
而且因为这件事就彻底离开职场,回归家庭,不是更好吗?
林清欢用一种极为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实在是不明白他的脑子里面都装了什么。
“陆总,真心建议,脑科出门左转。”
陆承洲的脸色一沉。
“还敢在我面前闹!也就是秦淮去见院长了,否则你根本就……”
“就什么?”林清欢反问,“就不能离开这里是吗?”
她冷嗤,“陆总放心,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尽管告诉秦淮,让他不用手下留情。”
说完,她绕过陆承洲就要走。
去买水的谢如欣匆匆回来,看到只有林清欢出来之后,有些诧异。
“清欢,你被赶出来了?”
她赶紧上前几步。
“没事,你还年轻,不懂也正常,不要灰心,我相信你以后肯定能做的更好。”
林清欢:“???”
一个两个的都在抽风吗?
“眼科出门直走。”
谢如欣一愣。
“清欢你怎么这样啊,我只是想要安慰你,我……”
她瞬间就眼泪如瀑。
陆承洲伸手将她拉到身边,语气冰冷。
“既然她不识抬举,那就不要管她!”
他在秦淮回来之前放走她,已经是仁至义尽。
林清欢翻了个白眼。
“难怪古人总说,不跟傻逼论长短。”
她以前怎么就觉得陆承洲风光霁月,无人能比的?
真是瞎了眼了。
她抬脚就走,迎面却遇上了秦淮。
“嫂……林医生,我爷爷……”
“秦淮,院长怎么说?”陆承洲居然站在了她身边,拉住了秦淮的胳膊。
秦淮挣开他的手,“这不急,林医生,你怎么出来了,我爷爷怎么样?”
林清欢刚要解释,就听到陆承洲又开口。
“你先不要着急,专家还没出来,她能懂什么,先让她去写病例。”
秦淮一愣,“专家还没出来?你不是助手吗?怎么出来了?是不是我爷爷有什么危险?”
他挣脱开陆承洲的手,紧紧地拽住林清欢的无菌服,“你说话,你说话啊!”
陆承洲蹙眉,想要拽开他,“阿淮,你不要激动。”
他真要被林清欢蠢死了。
刚才已经提醒她,让她赶紧走。
她还慢悠悠的。
现在遇上几乎要发疯的秦淮,即便是他,也不能保证能让秦淮冷静下来。
而林清欢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手术很成功,接下来便是24小时术后监护,你不要担心,先联系重症监护吧。”
秦淮的手一松,脸上先是闪过一抹震惊,随即便是狂喜。
“你说什么,我爷爷没事了?”
陆承洲的脸色却是更加难看。
为了能逃走,居然开始说谎了?
她知道这样的代价更大吗?
真是疯了!
“林清欢,你还不赶紧走?”
他呵斥了一句,眼底全都是不耐。
赶紧走啊,难不成等着被拆穿了吗?
“不行不行,林医生,你跟我说说我爷爷的具体情况,为什么我爷爷还没出来?”
秦淮拦着路,坚决不让林清欢离开。
仿佛现在的林清欢,是他的救命稻草。
必须紧紧抓住。
林清欢指了指手术室的方向,“在跟重症监护室那边联系,哦,现在出来了。”
话音落下。
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病床被推了出来。
“爷爷!”
秦淮惊喜万分,快跑过去。
陆承洲的眼底满是错愕。
但很快又反应过来。
有那么多专家会诊,手术肯定会成功,而林清欢帮不上忙,提前出来也正常。
“既然人没事了,你也算是沾了光,以后低调点,不要再……喂,你去哪?”
“找个阳光好点的地方,怕跟你说话,脑子里也被灌进水去。”
“林清欢!”
林清欢看他恼羞成怒,就觉得乳腺通畅,绕开他就要走。
没想到刚走两步,一群小老头就跑过来。
那健步如飞的样子,就是六十岁的长跑运动员。
“小林你先别走啊,你还没说选谁。”
“我都说了,我先提出的。”
“清欢,我跟你们院长关系不错,我已经跟他说了,你放心。”
陆承洲甚至都被一群老人给挤到了外围。
他额头的黑线都要掉下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医学界专家,居然有点“谄媚”地跟林清欢说话?
“这件事,我要好好想想。”
林清欢的声音传来,语气里透露着敷衍。
可这些专家并不生气,反而还满脸堆笑。
“好,好,听你的。”
林清欢终于找到机会溜走了。
陆承洲拉住相对熟悉的王老,“王叔,刚才这是……”
“那个小天才啊。”王老提起林清欢,就笑眯眯的,“她是主刀,手法稳眼睛毒,好好进修的话,前途不可限量。”
“对了陆总,刚才看你跟她说话了,你们很熟吗?我想收她当我的博士生,你能不能帮我说几句好话?”
陆承洲:“……”
林清欢,这么优秀?
“王叔,您没看错?”
王老瞬间臭脸。
陆承洲赶紧解释,“我只是觉得,她太年轻了。”
“天才都这样。”王老留下这句话,赶紧又去参加下一个会诊了。
陆承洲却是看着林清欢离开的方向,神色晦暗不明。
曾经,他失明,喜欢安静。
所以,很多时候,林清欢是不说话的。
他有时候会好奇,询问她在干什么,她说在看书。
他觉得好笑,这女人居然装好学。
所以他问,在看什么?
女人回答:《黄帝内经》。
后来再问,又说在看《伤寒杂病论》。
他更觉得她在胡说。
直到是他恢复光明,看到了书架上的中医学科书籍。
只是他并没在意,认为不过就是她买来充面子的。
他没揭穿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善事。
却在今时今刻,窥见了真相后,无比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