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钦寒又又又晕倒了。
祈月回头心里一慌,上前把人扶起来,掐了一把人中,嘴里还在怼,“裴钦寒你是不是讹人讹上瘾了?我跟你说待会儿我还要给路易做手术,没空跟你在这演戏。”
裴钦寒没动静。
祈月摸了摸他的额头,被细汗润得冰凉一片。再探脉搏,焦火旺盛,脉象虚浮。
“我真是欠了你的。”祈月吐槽一句,摸到裴钦寒身上的手机,打了别墅主机的电话叫佣人出来帮忙,又联系了华院长救护车过来。
就这样,路易和裴钦寒一起被送到了医院。
路易还挺幸灾乐祸的,问祈月,“裴钦寒这是急火攻心,命不长了吧?”
祈月睨他一眼,“你都是哪里学的词?”
“你们的电视剧里,不都这样演?”
“闭嘴吧你。”祈月心烦意乱的白了路易一眼。
路易并不当回事,逮着谁就跟谁唠,用他蹩脚的中文逗得医院护士心花怒放。
直到他做麻醉的时候祈月才忙完裴钦寒这边,换好衣服进去。
路易看到祈月一身手术服,浑身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他双眼跟狼似的冒绿光,“帕莫拉,你穿制服真好看。”
祈月没
心情跟他贫,跟护士指了指他头发,“给他剃了吧。”
护士:“?”
路易被绑着安全带不能抱头,身体可见的挣扎,“我的头发就是我的命,谁动我跟谁拼命!”
“不想被剃头就乖乖闭嘴。”祈月吼了一句,给麻醉师递了个眼神,在路易没有防备的时候推了麻醉药。
路易眼神逐渐涣散,抓着手术床的栏杆,嘴里还在念叨,“帕莫拉,你轻点啊,老子怕疼……”
“……”祈月懒得理他,等麻醉起了药效,旁边真正主刀的医生开始手术。
祈月就出了手术室。
华院长刚才给她看了裴钦寒伤口的细胞检测,他这个月两处伤都不轻,加上一直熬夜劳累,不但没有恢复,反而加剧了。
免疫力的急剧下降,让他伤口发炎的同时,周围细胞被感染。
如果再不入院治疗,很有可能感染肺部。
眼下裴钦寒晕倒,却是让他治疗的最好时机。
出于担心也好,同情也罢,祈月只知道自己眼下是不想裴钦寒出什么事的。
他父母不在,唯一的爷爷还没醒过来。
祈月这个前妻,在这个时候竟然算是他身边唯一的人。
当然,祈月一开始不
是这么想的,跟她说这些的是华院长。
华院长跟裴钦寒有些交情,想让他好好治伤,才说这些来试图打动祈月。
“裴先生还是很愿意为你改变的。”华院长说到最后,不知道怎么想的来了这么一句。
祈月脸色变了变,双手插着白大褂看着华院长,眼神仿佛在说:院长,戏过了。
华院长只是笑,“对了,裴先生的二叔他们一家这两天都来看过老爷子,说不定现在也在,要不要叫他们过来看看裴先生?”
“不用。”
让那帮人看到裴钦寒病成这样,搞不好又出第二个裴御欢想要分财产。
祈月陪着裴钦寒到下午,裴钦寒才醒。
醒来的时候裴雪儿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风声,跑来了这一层的住院楼。
在玻璃窗外看到裴钦寒躺在床上,裴雪儿‘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二哥!!”
还没来得及阻止的祈月:“……”
裴钦寒:“…………”
“二哥你怎么受伤了?二哥你说句话啊!二哥你不说话我害怕,二哥你是不是哑巴了?二哥你到底哪里受伤了,是不是被人……”裴雪儿越说越离谱,还没进病房,就被祈月一把扯进来。
“想待在这里就擦干眼泪闭嘴。”祈月威胁。
裴雪儿止住声,眼神往裴钦寒和祈月身上来回瞟。
裴钦寒出声,“我没事,别哭了。”
他声音有些哑,但好歹还是温柔的。
裴二叔家一家人也缺心眼,但不像裴御欢他们不会感恩,光是裴雪儿真心实意的这几颗眼泪,裴钦寒就很受用了。
“二哥你千万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事了,我们怎么办?”裴雪儿说着,眼泪还在哗哗掉。
祈月拿她没办法,“你要是想对你二哥好,现在就去买两份吃的,别把你二哥饿死。”
裴雪儿擦擦眼泪,“二嫂,你别这么凶嘛,我也是担心二哥。”
“别叫我二嫂。”
“好的二嫂。”裴雪儿乖乖点头离开。
祈月有些无奈,转头对上裴钦寒探究的表情,顿了一下才问,“有没有好点?”
“你为什么管我?”他问。
“我是医生,看到你晕倒,不该救你吗?”祈月面无表情的回答,顺便看了看药水瓶,叫人过来换药。
“是吗?”裴钦寒不置可否,只是幽深的眼眸盯着祈月。
祈月莫名心虚,转身出去,“我去看看路易的手术。”
“嗯。”裴钦寒点头。
等到祈月离开了,裴钦寒才把严青叫过来。
如他所料,路易是故意被祈月打中留在江城的,就在刚才,他晕倒后,有人混进了别墅,跟路易搭上了话。
“监控里听不到说了什么,不过我敢肯定,路易还留有二手。”
“嗯,封四那边有消息了吗?”
严青翻了翻手机,发现自己拿的还是庞兆的手机,想了想说,“封四少的定位断了。”
“什么地方断的?”
“很靠近西港,我们已经派了人跟过去。”严青说着说着,想到一茬,“还有就是,封大少把傅小姐带回了他的公寓。”
裴钦寒表情一顿,拧眉,“你去接文森父子,电话给我。”
“是。”
严青一走,裴钦寒还没打通封行朗电话,就听到门被人踹开的声音。
祈月冷着脸抵住反弹的门,伸手拉着一张床的床尾。
病床上,麻药刚刚过去的路易无力的挣扎着,“我不要跟他一个病房!”
裴钦寒摁灭手机屏幕,沉声抗拒,“我也不要。”
路易抬头看见他,一把抓住祈月的手,“姐姐,我不跟老男人一个病房,他太倒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