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安龄安抚的笑了笑:“没事,你是太累了。再睡会儿吧。”
谢毛毛摇了摇头,坚持的说道:“我已经睡够了,你熬了一夜了,快去休息吧!”
这个时候,谢妈妈从外面打水过来了:“是啊安龄,你快休息吧。有我跟毛毛看着呢。”
看着钟安龄沉沉睡去的面容,谢毛毛转身看向了病床的老谢。
“我下楼买些早餐吧。”
“早去早回。”
就在这个时候,转身离开的谢毛毛敏锐地捕捉到了老谢的手指动弹了一下。
她有些惊喜的冲到了老谢的病床前,但是结局却让她有些失望,老现在短暂的动弹了一下之后仍然没有反应的昏迷。
“妈,这都快十个小时了,怎么还没醒呢?”
“我问了护士了,说是麻醉的剂量太大。而且他身体正在自我修复的过程当中。说了一大堆专业术语我也听不懂,反正就让咱们放心。”
谢毛毛点了点头,不得不说,老谢她们一代人对于医生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但是这种信任,有的时候是极其有必要的,就像现在,它能让惊慌失措的谢妈妈吃了一剂强心剂。
谢毛毛点了点头,转身朝着楼下
走去买了些早饭。
接近中午的时候,钟安龄悠悠的醒了过来。
“阿姨。”
谢妈妈看着他:“安龄,这里现在也没什么事,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不用了,我已经休息好了。反倒是您,这黑白颠倒的身体肯定吃不消。”
“是啊妈,要不你先回家一趟休息下吧。”
这个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了几下。
有几个跟老谢年纪相仿的职工走了过来,看见了躺在了病床上的老谢,都面露不忍。
“你们来了啊……”谢妈妈招呼着:“毛毛,给你叔叔们拿着水果。”
“不用了嫂子,我们这次来是要探望老谢的。虽说老谢不是因为酒驾的原因出的事,但是毕竟是刚散了我们的酒席才躺在这的,我们心里过意不去。”
为首的一些人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谢妈妈:“这是我们几个人的一些心意,你拿着吧。”
“不行,这事跟你们又没关系,再说。”谢妈妈红了眼眶:“只能怪老谢自己倒霉。”
几个跟老谢平时相好的人纷纷叹气:“那个肇事者找到了吗?”
“没有,听说是逃脱了。”
几个人在那
里坐了一会儿,看着谢毛毛跟妈妈两个女人守在老谢的身边不离不弃的。
人在中年,难免看着有些心酸。
“嫂子,我们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本来是一句叮嘱的话,放在现在这个境地上却有些让人心酸。
再小心谨慎又怎么样,因为那些不上不下,但是一个男人却成为了顶梁柱的家庭而言。灾难带来的影响力是灭顶的。
有一个人临走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跟谢妈妈说道。
“嫂子,像谢大哥这样的情况,按说企业里面是给报销一些的。只不过有些麻烦,最好还是找到肇事者。”
谢妈妈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但是在他们走之后,她来到老谢的身边收拾东西,却看见了在他的枕头底下放着厚厚的信纸。
但是他的同事刚才给的。
谢妈妈的眼眶一热,到底是收了下来。
虽然家里还有一些存款,但是经不住这样的大风大浪啊。
一个小手术就花了小十万,不说以后住房的费用还有每天医药费。
又不是家底丰厚的富二代,有谁能经得了这样的挥霍啊。
“毛毛,明天你去爸爸
的公司跑一趟,拿着医院开的证明。”
谢毛毛点了点头,她明白自己家里面的条件:“妈!我那还有一些存款。一会儿我回去的时候给你拿过来。”
谢妈妈摇了摇头:“那是你自己的钱留着吧。以后万一要是你爸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得有生存的保障。”
言语之中,大抵有,老谢如果不好了,她也没有什么生的希望的意思了。
谢毛毛抿了抿唇,被她这一番话说的,心里有些难受。
“妈,你别这样。”
钟安龄适宜的打断了她的话:“阿姨,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你们在这里陪着叔叔吧,我去他的单位走一趟。”
还没等两个人表态,他就已经率先走了出去。
谢妈妈望着他宽阔的背影,抿了抿唇。
“毛毛,安龄做的你也都看到了,你可一定要好好答谢人家。”
谢毛毛苦笑了一声:“妈,我早就还不清了。”
这个时候,钟安龄刚走,后面就有警察局的人过来询问情况。
“你们不要紧张,我们只是例行公事的来问一些情况。”
谢毛毛还算是镇定,回答了一些问题之后,就问道:“警察同志,请问你
们有肇事者的线索了吗?”
几位一起来的警察同志对视了一眼,“不好意思,我们虽然已经通过监控掌握了嫌疑人的信息,但是我们找到车的时候,他已经把车给卖了。我们初步怀疑这人已经出省潜逃了。”
两个女人同时面露忧色:“那可怎么办?”
“你们放心吧,我们已经联系了他的家人。如果有消息的话,我们会立刻告诉你们的。”
“那就谢谢了。”
谢毛毛把警察同志送走了之后,走到了病床的旁边,看着还没有清醒的老谢。
她握住了身边妈妈的手,两个身形单薄的女人就这样在风雨飘摇当中,靠着彼此的温暖来支撑下去。
这个时候,过来查看情况的护士走了进来:“病人应该很快就能清醒了,你们也先不要担心。只不过他醒来之后不能挪动身体。”
“你们是他的家属吧,先去把这两天的医药费缴一下吧!”
谢毛毛点了点头,等缴完了费回到病房的时候。
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抬着头看着走廊里面的感应灯,猛然当中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无比的沉重。
她浑浑噩噩的走到了房间,隔着门缝听见了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