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毛毛经过了短暂的沉默之后,抬起头看着他,发现他的表情里面并没有玩笑的成分。
于是,她干脆直接扭着头看向窗外,这次连个反应都不给了。
而是用自己的动作表现出了明显的拒绝。
钟安龄,乘胜追击的问道:“上次让你在医院里面照顾我,我心里很感谢你,所以就想请你吃一顿饭。”
见谢毛毛不说话,他自顾自地问道:“你明天晚上五点多下班是吗?”
谢毛毛算是怕了他了,这两天钟安龄没有去她们的单位门口,竟然还有老人八卦的跑过来问着毛毛。
“毛毛小护士,那个老在门口一直晃悠,等着你的小帅哥,最近怎么不来了?”
“是不是你对别人太凶?所以他放弃你了”
谢毛毛都震惊了:“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呀!”
“门口那个门卫每天告诉我们的呀,他每天都时时播报你的情况呢!前两天那个小帅哥不是还跟着你的屁股后头了吗?”
谢毛毛:“……”
真是谢谢他们为自己的婚事操碎了心!
谢毛毛,想起这些事情心中更加的郁闷。
眼看着钟安龄都开始认真地琢磨起来,明天应该几点去
接她了。
谢毛毛,硬生生挤出了一个略带些做作的笑容。
“不用了,其实我帮你是理所当然的,谁让我们两家关系这么好呢?”
“那我请你吃饭也是情理之中的呀。”钟安龄轻飘飘的抓住了她语气当中的漏洞,说道。
“不用破费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我照顾你是应该的,而且我也没做什么。”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我妈说了,让我请你吃饭。你这样别人说起来会怪我不懂事的。”
“真的不用了,”谢毛毛拒绝的:“而且别人也不会知道你的情况的。”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也没有人会询问谢毛毛,钟安龄的事情的。
她灵牙利嘴的,倒让钟安龄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了。
片刻之后,沉默了一会儿钟安龄突然张口说道:“难道现在跟我在一个桌子上吃饭都让你无法忍受了吗?”
谢毛毛:“……”
怎么又来了?她怎么可能只戳了当的说出这种话呢?
就算是她的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她也绝对不可能说出口。
成年人最大的弊处就是顾虑太多,不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会撕破脸皮。
即使是内
心已经妈xx批了,但是脸上还是笑嘻嘻的:“真的不是呢,我只是不想让你破费而已。”
“没关系,我努力赚钱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重新遇见你。”
他旧话重提,让谢毛毛又成功的沉默了起来。
谢毛毛这次倒是没有直说让他死了这份心,她想起了自己刚刚在钟安龄的房间里面看见的那个小盒子。
里面装着的小纸条,满满都是谢毛毛所熟悉的自己,那是她年少的时候递给钟安龄的东西。
有遗忘在他那里的卷子,有谢毛毛调情的时候所写的煽情的情话。
还有小学初中的时候歪歪扭扭写的作业。
全都被他保存在一个密封的盒子里,即使那些东西的边边角角已经泛起了黄色的光泽。
并且扑面而来的一股时光的味道,但是能看得出来主人保护的很好。
尽管有时常摩挲的痕迹,但是有的本身就被谢毛毛并不珍惜,破破烂烂的。
钟安龄甚至还拿了保鲜膜把他们往好的拼接在了一起,然后放在了盒子的最底处。
谢毛毛,没有想到自己的心事也会被他小心翼翼的存放起来。
原本一厢情愿的以为自己年少时的总是
单方面的付出,可是没想到也会在自己离开以后,竟然能够得到意想不到的珍视。
这种意料之外的发现,让谢毛毛对她的态度软和了不少。
所以那些狠心的话,就更没办法说出口。
见他不说话了,钟安龄自顾自的说起来:“其实我来到d市工作之后不经常迟到,因为工作的原因,所以我们经常点的是外卖。”
“但是自从有一次吃坏了之后,我妈,就逼着我每天出去吃饭。”
“一开始我是不愿意的,但是后来我就想着,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一天花费那么长的时间出去坐在那里安静的吃一碗面。”
“不光是因为能够享受,而且还为了我以后找到你之后能带你有地方可去。”
“……”他这一番装似真情表白的话,让谢毛毛更加的不自在了。
好像并没有打动她,并且还要变本加厉的让谢毛毛觉得有些坐立难安。
见她不说话,钟安龄也没有强逼。
反倒是专心致志的开始看起了前面的路,跟随着前面车队的挪动,开始缓缓的走。
谢毛毛这个时候,颇有些坐立难安。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也不想回应。
只
能用一种老套的方式装睡来躲避这种尴尬。
但是因为腿上的毯子实在是太过柔软,加上室内的悄无声息。
所以谢毛毛就在不知不觉当中的真正的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人把车内的音乐声音降低了一些,然后打开了室内的暖气。
所在的空间是那么的静谧还有温暖,谢毛毛,无意识地嘟了嘟自己的嘴巴。
紧接着意识陷入了更深当中的黑暗,更加的沉沉的睡了过去。
钟安龄看着前面又被堵的水泄不通的车队,并没有像别的司机那样烦躁的按着喇叭。
疯狂的按着喇叭,为自己浪费的时间而感到烦躁,无处发泄的烦恼。
而是专心致志的看着副驾驶的那个女孩。
嘴角还是扬起了一抹满足的微笑。
即使他这两天把实验交给的工作都给整了出来,而且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的恢复,感觉到精神不济。
但是他也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安宁极了,就算这样看着谢毛毛到天荒地老,他也觉得满足。
因为这样小小的一方天地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
而她的呼吸轻轻浅浅地萦绕在了自己的耳边,这让钟安龄的心都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