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一阵子,大家即将迎接高一上学期的期中考试了。
其实高中三天一小考,两天一大考,这对大家来说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但是这次学校的领导对这次成绩的重视让谢毛毛有些压力。
学校就是这样的,只看中成绩,听说这次会按照成绩排座位。
谁的座位靠前,谁先挑。
谢毛毛想把自己的座位往前挤挤,因为前排不仅视野开阔,而且还能够盯着旁边的人一起叫着劲的学习。
临考试的前几天,她让钟安龄给自己开了小灶。
钟安龄把理科的后面几道大题都给谢毛毛串了几遍,不是精通吧,但是在考场上也能用了。
她趴在书桌上看着钟安龄淡然自如的样子,心里想的却是这个人怎么能够这么风光霁月呢。
再难的题也没看见过他失态,顶多就让他的眉头稍微的皱起来。
哪跟谢毛毛似的碰见数学大题,抓耳挠腮的,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发全都揪起来。
钟安龄听说了他的问题之后,轻轻笑了一下,说了一句让谢毛毛此生都难忘的话。
“做题?不是跟吃饭一样简单吗?”
“呵……”谢毛毛足足愣了有一
分钟,然后抓起了手上的演算纸,糊到了钟安龄的脸上。
当然,这是她脑海里的幻想。
她当然是不可能这么干的,还要指着这位学霸给她串知识点呢。
两个人一直学习到了深夜,老谢披着衣服在门口敲门。
“毛毛,明天还要上学呢,让安龄早点休息吧。”
谢毛毛一看时间都已经快十点了。
“好,今天就先回去吧,谢谢你了。”谢毛毛笑着说道:“等我成绩下来了,请你吃饭。”
“拉倒吧。”钟安龄笑着说,谢毛毛也就只有在家长的面前才会这么大方。
她顶多请自己吃个饭堂的面,还有小辣条。
“怎么啦?我小学的时候可没少请你喝饮料啊!我自己都舍不得买都给你了。”
谢毛毛嚷嚷着,话一出口就感觉到了尴尬。
老谢看看这俩孩子,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放心,就算毛毛这次考得不好,叔叔也请你吃饭。”他朝着钟安龄笑得和蔼。
但是上次的教训还在钟安龄的脑海里面历历在目,他总觉得这个笑不怀好意。
“不用了,叔叔,那我就先走了。”钟安龄收拾好了东西拿着自己的资料走进了
夜色。
这个时候,万家灯火都已经熄灭了,青石路上的住户家里都静悄悄的。
钟安龄细碎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他拿出钥匙打开了家里的门。
家长都已经睡下来了,他放弃了动静生怕吵着他们休息。
屋子里面没有开灯,但是凭着窗外的圆月透出的光泽,撒到了屋子里面,看的也很清楚。
钟安龄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躺在了床上。
想着谢毛毛刚才说的要请自己吃饭的事,钟学霸很少有这样分神的时候。
但是他想着谢毛毛明天请自己吃饭,到底是牛肉面还是酸辣粉,就这样入睡了。
期中考试到底是过去了,除了高一一班的学霸钟安龄稳坐第一的宝座。
一个劲爆的新闻像个石子投入湖里在这群木无聊的高中生中泛起了涟漪。
有一个横空出世的转学生通过了入学考试,只比钟安龄低一分。
钟安龄是谁啊,当初年纪第一的成绩进入班里,并且做得格外的稳当。
年纪第二跟他的成绩差了一百来分,那就是传说中的神话。
现在竟然有人接近神话了,还是个女的。
谢毛毛听着身边的人讨论着:“听说还是从国外
转学过来的呢。”
“国外?国外怎么会来咱们这个地方啊。”
“听说是家里的原因,不得不转学回来了。”
“长的特别漂亮呢!”
谢毛毛在一片的讨论声中心如止水,因为她丝毫没有感觉。
那样的人对她来说太遥远了,在她心里钟安龄已经是个很完美的人了。
这个新来的转学生,丝毫对她产生不了影响啊。
但是谢毛毛却大错特错了,此时此刻,就在钟安龄的班级里面。
这个代表着高一年级甚至是全城最高水平的班级,有一个穿着红色波点裙子的女生正光鲜照人的站在讲台上。
十一月的天气,虽然海滨小城的空气湿润,但是她大部分的皮肤裸露在外,白色的肌肤刺目的让很多的男生都忍不住的低下了头。
“大家好,我是从美国转来的新生,由于家庭原因,或许我会跟大家一起度过接下来的高中生涯。”
新同学的视线在班里的人扫过了一圈,大部分的人在她充满热情而又直白的目光下,低下了头。
但是有的人就是充耳不闻,只专注的盯着自己面前的书。
钟安龄就是其中一个,他的腰板挺得直直的
,并不像别人那样佝偻着身子。
被学习压垮了身子,从而给人一种一蹶不振的样子。
钟安龄是那种,无论你什么时候看过去,腰板都是挺得直直的,扣子永远都是紧绷的。
就算是最热的夏天,大家都汗流浃背,也看着他面不改色的穿着长裤白衬衫的人。
自然而然的,新同学的视线落到了他的身上。
钟安龄察觉到了以后,抬起了头,报以礼貌的笑。
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牙,不亲昵也不冷漠,嘴角微微的扬起,不知道是模拟了千百遍的神态了。
新同学看见这笑以后一愣,继而露出了兴味的笑:“看来你真是变得跟我想象中的一样。”
钟安龄看着她,微微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为什么这个姑娘,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于是,就在周围的同学或吃惊或不解的目光中。
他们传的神乎其神的新同学,径直的走下了讲台,来到了钟安龄的身边。
她朝着钟安龄绽放出了一个足以让人惊艳的微笑,但是看到了面无表情的对方。
她的语气可以称得上是邪恶,很轻很轻的在他的身边说,
“好久不见啊,安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