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午门。
夏武定与赤顶男子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
嘭!
一声巨响。
二人交手不知多少回合后,在一次重击后纷纷撤退。
赤顶男子见天空黄烟消散,顿感不妙。
随即不再恋战,纵身一跃,身体化作一道火光,消失不见。
夏武定没有继续追击,他看向四周,却不见孟境身影,心里不由担心起来。
好在遇到了回来的阿雀,告诉他孟境没有生命危险,被一个小姑娘带回了客栈。
夏武定这才松了口气。
看着如今天空中的变化,他也大概猜出了发生了什么。
他没有去找孟境,转而纵身一跃,飞向皇城祭台方向。
……
金陵城北边上空。
一个雄壮的男子,鼻子被一根布条遮住,拦在前往祭台的方向。
“呔!”
老姚怒喝一声,冲入黄烟中。
黄烟内一些凝聚金身的金身虚神,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到一柄亮闪闪的大号柴刀落在了自己的脖颈。
接着视线开始天旋地转,头颅从天空跌落。
老姚浑身杀气弥漫,双眼赤红。
他舞动两柄大号柴刀,身影在黄烟中煽动,所到之处没有一合之敌,没有多余的动作,一刀一个头颅落下。
但被打碎的金身虚神,没过多久又在黄烟中重塑金身,再次冲向老姚。
没过多久,姚澜也来到此处,加入到了战斗之中。
“照顾好自己!实力强的,我来对付!”老姚道。
姚澜点了点头,不由分说,挥动小号柴刀冲杀起来。
……
许久后,天空晴朗起来,一片清明,黄烟瞬间散去。
一众金身虚神,像潮水退后裸泳的一般,突然目光变得惊恐起来。
老姚大喜,目光狰狞道“这次,看你们死不死!”
说着再次冲杀而来。
没过多久,一众金身虚神被老姚父子二人杀的一干二净。
……
皇城祭台。
三皇子见大势已去,留下一道不甘的冷哼,悄无声息的退走了。
……
奉天大典,夏重楼庆幸自己没有答应黄衣神尊的要求。
他冷眸一凝,一柄金光闪耀的金枪飞入手中。
他大手一挥,高喝“杀!”
他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杀向天空。
暗中,一道道身影拔地而起,杀向四散而逃的金身虚神。
祭台不远处角落里,有几道年轻的身影。
“师姐,我们”一个少年,蠢蠢欲动。
为首的十七八岁靓丽少女,眼神亮起光芒,轻喝道“一起行动,注意安全!不要走散了!”
几人兴奋点头,随即追向逃跑的金身虚神。
直到黑夜降临,天上群星璀璨,圆月高悬。
这场金陵之战,终于渐渐落下帷幕。
“多谢姚兄相助。”
徐良人双目穿透夜幕,遥望北方的天际,双手握拳,躬身行礼。
老姚提了提嘴唇的布条,遮住了鼻子。
竟然被认出来了,这么名明显么
老姚收起大号柴刀,朝徐良人抱拳还礼。
随后远遁。
“徐师,后会有期。”
姚澜朝徐良人方向抱拳,随后跟着老姚离开。
“后会有期,姚家公子。”
徐良人盯着远方的姚澜,面露微笑。
徐良人收回目光。
众人落回地面,他看向言午、王苏。
“大恩胜天,良人不知何以报答,请二位兄长,受良人一拜。”
徐良人身子前倾,躬身一拜。
言午将他扶起,笑道“你我之间,何须如此。”
王苏点了点头,提高了音量“良人,今日你所做到一切,整个东洲的人族,只要有点良心的,都会铭记于心。”
他的目光瞥向不远处夏重楼,似乎有意说给他听。
夏重楼目光躲闪,心虚不已。
很快一尊石人,从天空落了下来。
“圣皇。”徐良人行礼。
言午、王苏闻言,也恍然大悟连忙行礼。
夏武定摆了摆手,看向三人,郑重开口“让两位道友见笑了。感谢两位救我大夏于危难之际。”
他躬身行礼。
“圣皇言重了,人族本一家,我们理应如此。”
二人连忙回礼。
夏武定听到这句话,脸色更加难看。
他扫向夏武定为首的阵营,目光冰冷又透露着深深的失望之色,他怒火中烧,冷冷道“大夏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
夏武定匍匐在地,将头深深埋在地板上,不敢动弹。
他身后的王公贵族、世家大阀,立刻跪倒一片。
“圣皇恕罪。”
夏武定扫了他们一眼,一脸怒其不争,一想到大战开启时,天空孤零零的三人,他便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这偌大的夏朝,竟然都是些墙头草,鼠胆之辈,这是何等的悲哀。
言午、王苏不想参与他们内部的事情,纷纷告辞。
“良人,送送两位道友吧。”
徐良人点了点头,与二人一同离去。
走了很久三人来到城外送君山下,停下脚步。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就到这里吧。”
言午开口,他看向徐良人,有些担忧的问道“你还好吧?”
徐良人点了点头,笑道“二位兄长不必挂念此去还望兄长一切安好。”
王苏察觉到,徐良人的气息有些漂浮,正要出口询问,被言午眼神制止了。
“回去吧,夏朝刚刚平乱,有些事情还需要你,我们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言午怅然若失。
徐良人点了点头,“两位兄长,一路顺风。”
言午与王苏向徐良人道别,随后远去。
“良人状态不对。”
走了很远,王苏终于忍不住开口。
言午点了点头,道“这次怕是他挺不过去了。”
王苏闻言,有些悲从心来,十三年前的冲神之战,让徐良人伤的太重了。今日一战,想必又加重了伤势。
没过多久,他的数位弟子也来到了他的身边。
“师父,言师伯。”
众人向王苏,言午行礼。
“不错不错。”言午点了点头,看向众人,只见这些年轻人个个英气不凡,不由赞赏道。
“言午兄,你也该收一些弟子了,难道还打算一身本领,埋进黄土不成。”
王苏问道,这么多年,言午一个弟子也没有收,照他的话讲,就是自己四海为家,散漫惯了,收了徒弟怕耽误了人家。
言午笑了笑,道“随缘吧。”
二人又闲聊了一会,终是告别,踏上不同的路程。
……
目送二人离去后,徐良人的身体突然萎靡下来,气息枯败,如隆冬里的枯草一般,毫无生机可言。
一瞬间,他的样貌也苍老了许多,头发鬓白,身影也不再挺直。
他向黑暗中走去,背影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