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镜惊喜不已。
第三个自己依旧处在这种空间。
他看到了正在修炼的自己,也看到了正在演练维脉极境的自己。
第三个自己也意识到时间紧迫,他将一页金箔纸拿出,又拿出了《云台剑诀》。
他思考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先修炼《云台剑诀》。
因为金箔纸上记载的《易经》内容过去深奥复杂,一时半会,不一定能够全然领悟,而且这是一门呼吸法,他现在急需提升自身实力。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先修炼《云台剑诀》。
孟镜将内容了然于心后,抽出鱼生剑,开始演练第一式——雾里探花。
第一式雾里探花颇为不凡,剑招灵动,又犀利无比,其中又蕴含了各种技巧。
这一式剑招与名字颇为契合,旨在发现破绽,给予致命一击。
剑招虚虚实实,真假难辨,时而是在试探,时而又趁其不备,虚晃之间,再来一击必杀技。
……
孟镜在不停地演练中,渐渐掌握了其中精髓。
他又开始演练《云台剑诀》第二式——破浪。
这一招式变化不多,大开大合,刚猛霸道,剑招化繁为简,力求以最简单的方式,击败对手。
经过不断的演练,孟镜也初步掌握了这一剑招的真谛。
他又马不停蹄的开始修炼《云台剑诀》第三式—剑由心生。
这一式剑招不再是单纯的剑法,内容开始变得不同,记录了更深层次的奥妙,主要在于感悟修炼剑意。
将自己想象成一柄剑,以招破招,以不变应万变,剑招随心而来,没有固定招式。
当领悟剑意后,剑法才能得到升华,才能真正意义上称得上是一名剑修,自己的剑法才能发挥到最大作用。
他丢掉手中的鱼生剑,捡起一节树枝,演练剑法。
孟镜沉浸在修炼之中感悟剑意,他将自己想象成一柄剑,他不断挥舞树枝,不知疲倦。
不知演练了多少遍,他渐渐抓住了一丝契机,有了几分明悟。
。
树枝在他手中,也如长剑一般,开始有了威力,他每挥出一剑,破空声传来,树枝如锋利的剑一般,有寒芒闪烁。
他停了下来,站在那里,像是一柄蓄势待发的人形剑,浑身有淡淡的气势流转,让他整个人的气质也发生了变化,变得凌厉起来。
以前他看上去像是一个温文儒雅的读书公子,现在的他看上去给人一种锋利的感觉。
他收功,气势也随即消失,心底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他自己也搞不清如今有没有感悟剑意。
《云台剑诀》第四式—剑气纵横,当领悟剑意后,每一招剑法,都会产生剑气,剑气越长,威力越大。
但这一式剑招,似乎并不是这个境界可以修炼的,它对力量消耗太过巨大,孟镜仅仅演示了一遍,剑气还未彻底形成,便抽空了他浑身的力量。
他不由的被强制退出了这一重梦境。
只见其中正在修炼的自己,如今体内的维脉已经凝实九成之多。
这枚丹药所蕴藏的灵力实在庞大,如今依旧充斥在体内。
孟镜沉浸在修炼之中,身体一动不动。
而另一个自己,依旧在第二重孟镜中,不停的演练极境——毫劲。
随着不断的演练,他对“毫劲”感悟越来越深,对由剑意修炼感悟,也在这一刻融入了极境的演练之中。
他现在只能感知到力量离体后的运行轨迹,还不能完全控制住力量的脱离身体后的走向。
他将力量的使用,几乎可以达到如臂使指的程度,所爆发的力量,基本没有浪费,但是离极境,他还是感觉到有些距离。
他并没有丝毫气馁,继续沉浸在修炼之中。
似乎在这种特殊梦境之中,时间也被拉长了许多,他隐约觉得,若是在真实世界里,如今应该已经过了几天的时间。
他十分珍惜其中的时光,不敢有丝毫浪费。
天色渐渐明亮。
阿雀见孟镜仍处在修炼之中,觉得实在无趣,于是从他肩头飞了起来,向祖龙山谷飞去。
金陵皇城后山山谷间,有一座巨大的石碑,如小山一般大小。
石碑前方,有一道身影恭敬的站在那里,中年书生模样。
此人正是徐良人。
他不知站了多久,神色凝重,对着石碑拜了三拜。
“此去可能是最后的告别,希望先辈们能保佑我大夏子民,不受这场浩劫的影响。罪子徐良人,在此拜谢。”
石碑内发出叹息声。
一道洪亮的声音从石碑内传出。
“良人,你可想清楚了?”
徐良人一脸决绝,“十三年前是我导致了这场浩劫的提前来临,这次就换我,再为夏朝争取一些时间吧。”
他失落的低下了头,一想到十三年前,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导致无数黎民百姓平白无故的丢了生命,他便不由的自责。
“苟且了这么多年,良人早就活够了。”
他自嘲的笑了起来。
此时石碑中,传出暴怒的声音。
“你这混账老四,怎么生出这种混账儿子!”
接着一阵暴捶声从石碑内传出。
原先开口的声音,顿时感觉无比委屈。
“父皇,和儿臣有什么关系?”
“若不是你生了这混账儿子,会有这没骨气的混账孙子么?夏朝祖宗十八代的基业、人族数万年的辉煌,都要败在这一代了,他怎么有脸做圣皇的。”
洪亮的声音不敢再说话,接着石碑内,又传出一阵毒打声。
徐良人跪在那里不知所措。
随后一道苍老地声音传了出来,充满怜惜。
“良人,苦了你了,你已做了很好了。若是当年为师夺了那斩神台,为你扫清障碍,以你五百年不出的绝世天赋,理应可以做到的更好。世人虽不懂你,但我们问心无愧便好。”
徐良人点了点头,心里的负担,似乎减轻了许多。
此时,又是一道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徐,那孩子果真如你说的这么出色?”
徐良人郑重说道“弟子,绝对没有夸大其词,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跷脉极境,连弟子也不曾做到,古往今来,又有几位人族能够做到?”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芒,又道“如今他还掌握了维脉极境的真谛,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修成“毫劲”。更令人惊叹的是,这些都是他自己摸索的。”
“弟子相信,如果此次我能为他争取五十年的时间,他一定可以成长起来。”
石碑内一片沉默。
许久,一道更为古老的声音传出,不容置疑。
“你放心去吧,我们会尽力保住这孩子。”
说罢,石碑内,彻底归于平静。
徐良人再次拜谢,转身离去。